第38章 红烧大虾-《厨娘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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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还没进书房院就给红棉截在半道儿:“平管事红棉有礼了。”
安平忙躬身:“奴才可当不得姑娘的礼儿。”
红棉瞟了菱儿一眼,菱儿忙把手里预备好的银子塞进安平手里,甜甜一笑:“平哥哥,这是我们姑娘的一点儿心意,天凉了,哥哥吃碗酒暖暖身子。”
安平目光闪了闪,心知红棉主仆出现在这儿是为什么,大老爷可是有一两个月不再府里了,别人还罢,这内宅的四位姨娘两个通房,哪有不急的,先头可是隔三差五的来扫听。
奈何,他们几个也不知大老爷忙活什么,也不可能告诉她们,如今大老爷好容易回来,自是等不及要来。
果然,就听红棉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叹了口气:“这一晃可有两个来月不见爷的面儿了,红棉还罢了,只三姨娘想爷想的都病了,红棉瞧着实在可怜,盼着爷能去瞧瞧三姨娘,说不得一欢喜,病就有了起色。”
红棉本来就是三姨娘的丫头,后跟了老爷才从竹院分出来,两人根本是一溜的,三姨娘若得宠,自然少不了红棉的好处,红棉替三姨娘争宠,也就等于是为自己。
搁以往,红棉这一招儿使出来,真有用,大老爷是个男人,总会惜香怜玉,尤其三姨娘跟红棉是南边青楼里出来的,不说模样儿身段,比其他几位妖娆,便是唱的小曲儿,也透着股子风清水暖的味道,丝丝缕缕钻进男人的耳朵,连骨头都能酥了。
更何况,这青楼里出来的,炕上的事儿可不是别人能比的,没人比他们几个更清楚,只三姨娘或红棉伺候爷,那晚上轮到谁值夜,就甭想睡踏实觉了,就在廊子外都能听见那时断时续的声儿,能软了人的骨头。
一会儿爷慢着些,这般叫奴家如何生受的住……一会儿却又哼哼唧唧,如同窗外闹春的猫儿,便捂着耳朵,那声儿也止不住往心里头钻。
就为这个,安顺还说等爷再下江南,怎么也得跟去,寻个南边的小丫头娶家里来,先不说别的,这辈子可有得快活了。
让他们几个好笑了一场,这南边的粉,头再好,到底不是正经人,快活几回还罢,真娶回家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那句话咋说的,娶妻娶贤,娶媳妇儿不论模样儿,只性子好,能生养,进了门伺候好公婆,生个胖小子继承香火,才是正经。
至于晚上那事儿,熄了灯还不都一样,真弄这位一位家来,肩不能担,手不能提,身段好有屁用,这么个弱巴巴的身子,不定能不能生养呢,更何况,他们当差的隔三差五的不在家,放这么个勾人的媳妇儿在家,回头再勾个野汉子,可就成活王八了。
他们可不是大老爷,家财万贯,有势力,有手段,养多少女人都能辖制的住,女人之于大老爷也不过就是个消遣罢了。
三姨娘招儿再高,今儿也失算了,谁想得到,安然那丫头能异军突起,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反转呢,如今大老爷心心念念都是那丫头,府里这些女人便使出多少手段都是白搭,今儿这好处可拿不得。
想着,忙道:“那个,奴才这些日子火大,吃不得酒,这打酒就算了。”说着,把银子塞回给了菱儿:“奴才这儿还有要事要回大老爷,就不跟红棉姑娘说话了。”撂下话快步进了书房院。
菱儿愣了愣,低声道:“今儿倒是新鲜,连银子都不要了。”
红棉咬着唇死死盯着书房院,脸色阴晴不定的哼了一声:“他是不敢透给咱们信儿,这么着倒让三姨娘猜着了,大老爷在外头有了人,若不是被外头的狐狸精绊住,怎会小两个月都不回府,大老爷虽不是三老爷,却也是练了几年武,身子骨比寻常人壮的多,平日在府里,哪天跟前没人伺候,这忽然当起了和尚,我是不信这个邪的。”
菱儿疑惑的道:“可没听说啊,连点儿影儿都没有,都说大老爷近日忙着厨艺大赛的事儿,故此才不得空。”
红棉嗤一声:“这话骗鬼呢,你信我这句话,男人便是再忙,也耽误不了这档子事儿,除非看上了什么人,绝不会平白无故的当和尚,咱们这就去回三姨娘,让她找个人细扫听扫听,我就不信扫听不出来。”
主仆俩径自走了不提,且说安平,匆匆进来的时候,瞄见大老爷正在窗前的软榻上看书,仔细瞧,发现是从青竹巷拿来的那本,一直放在这儿的菜谱,便知大老爷心里一定想着安然那丫头呢,这才拿着菜谱瞧来睹物思人。
听见他进来,安嘉慕放下书:“可是别院有了什么消息?”
安平忙道:“回爷的话,安远哪儿传了话来,说安姑娘想跟知府府的陈大厨讨教几样南菜,说那天瞧着陈大厨做的那道煮干丝地道。”
安嘉慕听了,嗤一声笑了:“这丫头跟爷动心眼子呢,陈二狗的南菜在冀州府虽数得上,又如何能跟她比,当日她在酒楼做的那道扣三丝,才叫真地道,想必讨教是假,另有所谋,这丫头倒还真是不死心,莫非想通过陈二狗自荐,也算她聪明,想得出这条道来,真把季公明当好人了,若不是瞧她厨艺精湛,又颇有几分姿色,季公明哪会推举她进京,这么多年过来,御膳房何曾有过女御厨,明摆着想借此机会把她献于皇上,便皇上瞧不上,京里王公大臣众多,谁得了她,都少不了季公明的好处,只不过若知道她早已是我的人,想也不敢把这丫头送上去,真要皇上瞧上了,季公明这冀州知府就算当到头了。”
说着,顿了顿:“你拿着我的贴而去季府一趟,让他府里的陈二狗去别院走走,回头我请知府大人吃酒。”
安平应着去了,安嘉慕继续看手里的菜谱,他瞧的正是七夕那晚上,小丫头说的那道蜜渍梅花,原来真有这道菜,还以为小丫头自己想出来的呢,若不揭穿身份,此时自己去小院找她,做两样吃食,一边儿吃一边儿听雨,倒也别有一番趣致,而如今却陷入僵局,这丫头的性子自己该拿她怎么好,倒真是颇费思量。
知府大人季公明听说安平来了,还当是安嘉慕要请他吃酒,若如此,倒正好说他府里那小丫头的事儿,不想,安平却说要叫陈二狗去别院一趟。
知府大人不禁愣了愣,继而笑道:“安兄这是打趣我不成,就算二狗厨艺过得去,别人还罢了,却哪比得上你们府里,不说老爷子的两位高徒都在安府,便别院那小丫头的厨艺,也不知比二狗强了多少呢,叫二狗过去做什么。”
安平道:“就是安姑娘想吃煮干丝,却不知怎么伤了手腕子,使不上力,想起陈大厨做南菜手艺,大老爷这才叫奴才来请陈大厨。”
安姑娘?季公明目光闪了闪,想起那天瞧见安然跟安嘉慕一前一后进的荷香榭,两人之间仿佛有些什么,便道:“安姑娘跟你们家大老爷……”
安平低声道:“不瞒大人,安姑娘早就是我们大老爷的人了,我们大老爷心里稀罕着呢,只不过最近闹了些小别扭……”说着便不往下说了。
知府大人颇为遗憾,却也暗暗庆幸,亏自己问了一句,不然,真把这丫头送京里头去,若是万岁爷瞧上,末了知道不是完璧,那自己有好儿吗,不禁摇摇头:“安兄倒是瞒的紧,差点儿连我都糊弄过去,不过,却难得瞧见你们家大老爷有心思哄女人,想必过不久你们府上就要填一位姨娘了,到时却要讨你们大老爷一盏喜酒。”说着,叫人去唤陈二狗嘱咐了几句,叫他跟安平去了。
陈二狗对于安然的印象颇好,在他眼里,安然就是一个手艺精到的厨子,他们这行虽说男的多,女的却也有,就如苏府的阮四娘,可手艺真到了安然这份上,莫说女的,男的也少啊。
他是行里人,最知道厨子的手艺做不得半点儿假,也没有什么偷手,都是一天一天练得,一道菜一道菜磨出来的,自己在南边整整学了十年手艺,之前还在兖州府里当过几年小工,后来是在松月楼遇上了心眼好的师傅,见自己有些天分,才收了自己当徒弟。
在松月楼里头跟着师傅学了这一身本事,回来冀州府才闯出些名头,可自己做南菜的手艺,别看在冀州府拔了头筹,真要跟这位比,那可差远了,别人不知道,他可听少东家说了,这位姑娘的南菜做的比北菜还要地道。
南菜自己是没见过,可那两道北菜自己却亲眼看着她做的,无论刀工火候还是手法,都堪称顶级大厨,如此难的两道菜都做的如此游刃有余,还有什么能难倒这位的,特意叫自己来做煮干丝,实在有些蹊跷。
进了滴翠轩才明白,能住在这儿,这位怕不止是个厨子这么简单。
陈二狗被秦大娘直接引到了滴翠轩的小厨房,还没进去就闻见一股香味,不禁道:“是猪骨莲藕汤。”
秦大娘笑道:“果真是大厨,光闻味儿就知道安姑娘做什么呢,正是猪骨莲藕汤,姑娘刚说想吃,却又嫌旁人做的不好,便自己动手做了起来。”
陈二狗:“安姑娘的厨艺,着实高明,而且,极懂养生之道,这个猪骨莲藕汤,补而不腻,润而不燥,有养血健骨,滋养容颜的功效,最适应女子秋令进补食用,做法也算简单,只一样不可用铁锅,最好选用陶器砂锅类的煮汤,以免莲藕占了铁器变黑,不止汤味变了,瞧着黑黢黢的也难看。”
话音刚落就见安然从里头走了出来:“果然陈大厨有见。”
陈二狗忙道:“这不过是常识,哪算什么见地,更何况,在姑娘跟前说这些,可是关老爷门前耍大刀了,姑娘别笑话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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