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五个答案(下)-《都市异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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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脚踏出一半时,已经见到了我家门前的电梯间,我也清楚地见到我手上的手机时间显示十一点零三了!我甚至见到保姆小兰在我身边拿了分机要递给我了!我甚至眼角的余光已见到在我右后方的陈文礴手上的表上秒针动了一下!我的左手已经有感觉了!
谁知道,机关算尽,终究人算不及天算。
就这一弹指之间,小兰碰了我一下。一下,女孩子的手指尖扫过我的肘部。很轻的一下,也许还不如昙花凋落时的动能,也许只使我移动了一毫米,不,半毫米……
但我已经动不了,我的左手已经回复没有感觉了,我的右耳还听见群魍的嘶叫,还听见陈文礴口中因为紧张而发出的“嗬、嗬”的声音,我还听见幻境中天空里那诡异的笑声。
我想转动一下眼睛,我只想再瞧一下陈文礴腕上那上海产钻石牌半自动机械表的秒针的一下跳动,可是,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我的眼睛还见到墙上大理石里我的影子,看见影子中我的眼睛里的悲哀。
我正想好好想一下……想一下什么?我想想什么?什么?我?……
“呜、呜呜!” 我的腿上感到了疼痛!
突然间我仿佛听到“哈里路亚,哈里路亚”的歌声、木鱼声,“如梦如泡影、如梦幻闪电”的梵唱,太极图上“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以无欲而观天地之妙,以有欲观天地之檄……”的吟唱。我的眼睛渐渐可以动,我想我应该想想用什么法子来脱离这种困境,我发现,我又可以思考,我眼角的余光见到处在十一点零三分的陈文礴腕上老式机械表的秒指跳了一下,我用力向前一步把陈文礴拉了出来,然后弯下腰用手捂住疼痛处!
我,回来了。法仔就趴在我腿下,不用说,它用自己撞合了阴阳真幻的交汇点。我望了一眼陈文礴,他正在边搔头边自言自语。蹲下抱起法仔,只见它嘴角溢着血,整只左前腿软绵绵地搭着,我伸手一摸,还好,只是脱臼而已,我轻轻拍拍它的头,按住它的左肩,掐住它的前腿,找准位置用力一顶。“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接骨的疼痛令它神经质一样地狂吠,它终归只是一只小狗。
周围都是指指点点围观着的邻居,而小兰则拿着电话分机站在我的身后。
这时候电梯的门被打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按着电梯门问:“谁打的120啊?急救车就在下面了!”周围的邻居纷纷把手指向我,我苦笑道:“他们误会了,我们俩刚才在练习街舞……”
打电话叫急救车的邻居,不情不愿给了医院出车的费用,在关上他自己家门时忍不住骂道:“都二十几岁的人了!还跳什么街舞啊!跳就跳,还鬼了叫大半小时!有毛病!”不给我回骂的机会,他大力地关上了防盗门。
我看了一眼门口的鞋架,楚方睛却还没有回来,如果刚才她在家,也许倒不用费这么多周折,就算她帮不了我什么忙,但起码曾和她姑妈学过一点道家理论的楚方睛,至少不会让人把我们当神经病打120报警。
事到如今,我已经顾不上和邻居计较,被人家当成疯子也好,神经病也罢,好在,我和陈文薄从幻境中回来了。这得感谢法仔,在脚刚刚踏出家门时,我们走入了幻境,在幻境里和影子作战,最忌讳莫名其妙的刺激。如果不是它关键时刻拉了我一口,而让我们被精神病医生胡乱弄一下,那么也许我和陈文薄这辈子就得呆在清凉山精神病医院里,永不超生。
看看陈文薄苍白的脸,我知道自己的脸色不比他好到哪去。正准备弄杯酒来壮壮胆的瞬间,身后传来保姆小兰的声音:“荆先生,有电话找你。”
我接过电话,没好气的问了一句:“谁?”
却听见冲虚在电话的那头有气无力地道:“太好、好、好了,你回来了。”
“你在哪里”?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颤抖。
“在家电梯旁边的紧急通道”!冲虚气急败坏地声嘶力竭,根本没有一丝出家人的脱尘超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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