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大言无音】-《没什么偷什么》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那一日,马鸣风遇到了牛头,真名叫做牛九九的牛头,两人一见钟情,引为莫逆,再也不能分开。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他俩被称为牛头,马面,不知道是谁沾了谁的光,还是哪个吃了哪个的挂落。

    和牛头在一起很简单,喝酒或者看着他喝酒;牛头不是喝酒就是听他讲古,听的时候神情专注,不管有没有听进去,人家这个态度就相当不错呢!他弄不懂女人的心思,最后无奈地放弃了努力,不想再去弄懂了。于是乎,他与牛头在一块一呆就是几十年,再也离不开了。孙春申有个天下第一的酒窖,号称天下美酒一网打尽,所以牛头来了;孙春申有一位百灵夫人,养有一只千年快嘴八哥,最是伶牙俐齿,据说没有人能说得过它,所以他也跟着来了。没想到,这只八哥非常难缠,不好对付,一时间他仿佛回到了那些靠舌头吃饭的光辉岁月,与之相斗,其乐无穷啊!

    牛头的故事讲完了,在路的尽头,一头硕大无朋的黑狗,“汪汪汪”地仰天嘶吼,叫累了,瞧了两眼,转头接着叫,也不知道“累”字是怎么写的。也许,马面这一关的关键就在这条狗上,王八驴球球的,该如何措手呢?

    我未语先笑,抻出过年话,道:“呜呼呀,好大的一只狗啊!看您的样子,定当不是寻常品种,难道您是狗爸爸强奸了狼妈妈的产物?”

    大黑狗不叫了,却也没有其它表示,只是愣愣地望着我。想想也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弄得清楚自己的出身,何况是一头狗呢?它们那个世界乱得很,弱肉强食,肆意寻欢,根本不理会什么天道人道,它也许是狼妈妈诱奸了狗爸爸也说不定啊?

    “您狗模狗样,狗头狗脑,当真是狗狗生风,狗气冲天,狗得很哪!您别拉着我,我要赞美您的母亲,那位把您生出来的伟大母亲,那位标榜千秋的狗娘,它生了您,您就是天底下最伟大的狗娘养的,您就是天下最拽的狗东西!”我秉承马面先生以嘴服人的精神,说得性起,刹不住车了。

    “看您这四条腿,真是强壮无比,威猛十六面的狗腿,正宗的狗腿子啊!瞧您的尾巴,哇塞,就是与天下最好的貂皮相比,亦丝毫不逊色,千古传诵的狗尾续貂实在是冤枉您了,应该是貂尾续狗才是!啧啧,这屁股,方中有圆,圆中套方,既精致又性感,放出的狗屁不知要如何香呢!啧啧,这屁股,改写狗史的伟大屁股啊,不知会拉出多么伟大的狗屎呢!我赞美您,伟大的狗,高尚的狗,脱离了高尚趣味的狗!”我正兴致勃勃地说着,冷不防一声爆响,随即飘过来缕缕狗屁的味道,差点没昏过去。那家伙神气十足地望着我,摇头晃脑,摇尾装帅,气得我似乎被疯狗咬中,离疯只有一线只隔。

    正当我放过臭屁,屏住呼吸的当口,它张嘴说话了,说的却是人话,带有牛津口音的人话:“人类最伟大的本事就是说假话,人上人就是永远说假话,从不说真话。不过,假话听起来真是动听,便如圣约翰大教堂的赞美诗一般。接着说,人家没听够呀!顺便说一句,如果你能跪着说,效果一定更好的。”

    王八驴球球的,狗娘养的狗东西,你以为你是谁,美利坚总统啊?我的火“腾”地就上来了,我不停地安抚自己,克制、克制、再克制,切不能图一时痛快,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啊!前一番,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搞定一只酒勺,这一次,随便出手,能行吗?呜呜,不行的话,难道我还要向狗下跪?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轻易不低头,威武不能屈,跪天跪地跪爹娘,没听谁说过跪狗啊?呜呜,不要,还是不要吧?

    “跪不跪都由你,我不要做你们人类皇帝那样的人,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都要人家向他下跪!不过,下跪的人总是不吃亏的,我高兴了,告诉你一件天大的秘密也说不定啊!”它象一个狐狸精似的笑着,宛如一只蝴蝶那般轻浮,酷似出墙的红杏那般欠揍。

    我装出万般无奈的样子,“扑通”跪在地上,心道:“反正也没有人看到,跪就跪,又能咋的?”

    “听您的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吧?依小的愚见,您一定来自西大陆一个叫苏格兰的地方。请问,您认识小贝吗?”我若无其事地问道。

    它把狗头摇得拨浪鼓似的,道:“嘻嘻,你还真跪呀!no,no,我是地道的日尔曼狗,当然,我精通十种外语,英语就是其中的一种。告诉你吧,这里发生的事情,外面的人都会看到的。明白了吗,你不会那么弱智吧?”

    啥,它说的是啥?如果颜如玉在屋里,不是全看到了吗?可是,为何我看不到她呢?唉,一直在努力树立的高大形象难道就这么毁了吗?颜如玉会嫁给一个向狗下跪的人吗?原来,与江孟尝相比即便差一些,总还在一个大类,还都是人啊!现今,我是不是连狗都不如啦?

    “汪!汪!汪!”我叫得比它更象狗叫,同时绝技连出,大打出手。

    赤石、青石、黑石齐出手,拈花灵犀手递出,连带送出几十件暗器,我就不信杀不死你一条狗。杀不死魔鬼,还宰不了狗?

    光影消失,一切复归于本原,大黑狗又开始叫了,我还是没能宰了它。

    它没死,我的心差不多死了。真的杀不死它,又怎能破关?

    我既然出手了,它为何不向我出手呢?

    上一次,牛头要我说出一句他最满意的话,马面是否也要如此啊!几十年来,他说过的话海了去了,好话都被他说尽,鬼知道他喜欢听什么?于是,我坐在地上,冲着嚎叫着大黑狗,开始不停地说起来。从日落说到日出,从月圆说到月缺;以官话为主,辅以各地方言,说完了人话讲鬼话,最后说得我,都要成哑巴了。

    越过了一座座高山,趟过一条条大河,我来到高山的顶峰,站到了马面的对面。雪山之巅,马面背崖而立,任凭风吹雪狂,竟无一言。

    “大辨无声,大言无音,大象无形。沉默是金,千言千当不如一默!”这些奇怪的话在一瞬间脱口而出,竟似不是我自己说的。

    “轰”地一声,幻象无踪,我看到了躺在床上,巧笑倩兮的颜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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