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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灵的心脏剧跳了一下，头脑一片空白，费力地呼吸了几下，问道：“师妹，你……说的是真的？”

    紫珠点了点头，望着青灵的目光，没有一丝动摇，一字一顿地说道：“只要你杀了鱼龙，我就嫁给你！”

    “真的？”青灵脱口而出，身子也不由微微晃动起来。

    紫珠转向西方，望着西天之边，缓缓说道：“我以三清道祖之名发誓：若违此言，天诛之，地灭之，历劫则魂飞魄散，行功则走火入魔！”誓言之中，本来以走火入魔最轻，但紫珠刚刚经历一次走火入魔之苦，深知走火入魔之痛，因此将此放在最后，更显得心坚意诚。

    青灵双目亮光一闪，瞳仁之中，隐隐有火光闪动，热切的目光，落在紫珠脸上。他的脸色，由于热血上涌，也变得殷红。

    紫珠亦不多言，只是盯着青灵的双眼，静静等他的答复。

    但没过多久，青灵的神思，由遥远的天际返转回，眼中的亮光，渐渐变得黯淡起来，瞳仁中的两团红光，也逐渐变淡，最后全然消散。双颊之中，由于血液回落，而显得分外苍白。

    紫珠心中陡地一沉，脸色也黯淡下来，显得异常失落。她将目光收了回来，转过身去，缓缓向远方走去。

    青灵望着紫珠渐渐远去，心中委实矛盾到了极点。对于紫珠，他暗恋已久，连自己也说不上，这个有些任性刁蛮的小姑娘，为什么会一直在心中徘徊不去。长久以来，他总是将这份情感深埋在心底，小心地守护着，从来未透露过。而今日，一切如在梦中，深深地眷恋，却又给全盘翻出，几度张口欲喊，却未发出一丝声音，只望着那条孤单的身影，渐渐远去。

    远去的身影，数次缓了下来，似在期待，但却未曾止步。落日的余晖中，那条身影越来越小，终于消失在远方。

    直到遇见鱼龙，青灵才知道紫珠下山的缘由。他知道，假如自己杀了鱼龙，紫蝶一定会重返别院，也一定会遵守承诺，嫁自己为妻。但鱼龙乃自己师叔，若是杀了他，便如弑师无异，可是犯了弥天大罪，万一事发，万死难赎。况且，鱼龙也是天玄宗的奇才，短短几年时间，便跳过了金丹期，从始字诀第二层练到三花期，还帮钱三两练成了金丹。假以时日，仙道可期。假如鱼龙死讯传到师祖耳中，师祖会有多么伤心，可想而知。

    是杀，还是不杀？

    他不禁又向上望去，只见鱼龙睡得正香，脸上微含笑意，不知梦到了什么，浑然不知一柄利剑，正对准了他的心脏。

    “紫蝶！”鱼龙在梦中轻轻喊道。

    青灵浑身剧震，剑尖也微微颤抖起来。

    终于，良知占用了邪恶，理智也最终占胜了诱惑。

    青灵低叹一声，费尽了全身的力气，将仙剑移了开去，收回鞘中。他望了鱼龙一眼，轻轻拉开门，向楼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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