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经过一段时间的长途跋涉,冯昊抵达了凉州城。 来到城门下的时候他着实吃了一惊。 只见凉州的城墙上悬挂了不少的头颅。 这些头颅有的已经风干,有的则是半腐,有的则是能够看到骨头。 冯昊强忍住自己想要呕吐的恶心感觉,屏住呼吸纵身一跃便轻松的进入城中。 对修行者尤其是高等级修行者来说根本不需要从城门进入城中,那是对他们修行能力的侮辱。 冯昊进入城中后直朝赵洵所在的别院而去。 如今不仅赵洵在此,以吴真卿为首的钦差慰问团也全都住在这个别院。 想想也觉得可笑。 这个钦差慰问团本来的目的是为了慰问河西军,谁曾想却成为了魏王的送葬队。 冯昊摇了摇头迈步进入了别院。 亮出身份说明来意之后,冯昊径直被带到了赵洵的住处。 赵洵见冯昊来了,连忙上前拱手见礼道:“属下不良人赵洵参见冯大人。” 不管如今赵洵的身份如何,不管他的官位高低,总之冯昊是他的领路人。是冯昊把赵洵带到不良人衙门中的,也是冯昊不断的给赵洵机会,信任他培养他。 吃水不忘挖井人,赵洵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所以在冯昊面前他永远都是那个服从命令的属下。 “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陛下这次叫我来就是调查这件事。” 冯昊环顾一番,确认没有人在偷听,遂压低声音道:“魏王真的谋反了吗?” “当然,属下也是在亲眼看到西域联军攻到凉州城下才确信了这点。” 赵洵顿了顿道:“当时西域联军就和凉州军混在一起。他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胶不离,甚至是扎营都在一起。” 见赵洵说的斩钉截铁,冯昊点了点头道:“你有足够的证据吗,人证物证。” 斩杀藩王不论如何不是一件小事。 如果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魏王确实是谋反叛国在先,赵洵就会惹上杀身之祸。 “有的,凉州军的士兵中有一些认证,书院的师兄师姐们也可以作证。我这里还有魏王送给西域联军统帅和延沃尔的一份手书,上面加盖了魏王的大印。” 赵洵做事向来都是滴水不漏,这一次更是细心到了极致。 听到这里冯昊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便好了。魏王殿下的尸首在何处?” “尸体已经装进了棺材,首级还悬挂在城头。” 赵洵如实说道。 “胡闹!” 冯昊听到这里又气又笑道:“速速把魏王的首级取下来与尸体装在一起送回长安。魏王即便谋反那也是藩王,即便是被去除出宗室名录那也是只有陛下才能做的决定。杀人不过头点地,既然魏王已经伏法,你就不要得理不饶人了。” 大周说到底还是一个人治的时代,赵洵也知道他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极限了。 万一显隆帝真的发起疯了像疯狗一样的撕咬,也不是赵洵希望看到的。 “好,属下这就命人去办。” ... ... 其实赵洵还是针对魏王的首级做过一些处理的。 对一般被斩首的军官,赵洵直接命人将他们的首级悬挂在了城墙上。 而对于魏王的首级,赵洵命人对其做了一些防腐处理,之后涂抹上了一些生石灰,确保首级不会腐化。 他早已经料到显隆帝会命人把魏王的尸体和首级送回长安,所以特地做了如此处理。 正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显隆帝这个不做人子的狗皇帝若不见到魏王的人头肯定不会死心的。 冯昊作为魏王谋反案的调查人,肯定要尽可能的把证据保留下来,最后再呈递给显隆帝。 对此赵洵也不会要求过多,毕竟他也知道冯昊在此案中是十分为难的。 虽然冯昊有心袒护他,但不好做的太过太明显。 在把魏王的尸体和首级装到棺材里后,赵洵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人死灯灭,这件事也算是尘埃落定了。 既然来查探详情的是冯昊,就证明了显隆帝不会过多的针对赵洵。只要不再闹出什么幺蛾子,这件事应该就可以翻篇了。 时至今日赵洵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显隆帝父子欺人太甚。 魏王的人头便算是对显隆帝的一个警告,告诉他以后不要太过嚣张,否则下场和魏王没有什么区别。 赵洵是最擅长秋后算账的,别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陆地神仙,该清算的时候一样都跑不了。 ... ... 和延沃尔单手挽着马缰,望着不远处的沙丘神情很是严肃。 自打凉州变故以来,他便决定和群龙无首的凉州军分道扬镳。 西域联军要想返回西域,首先得沿着河西走廊一路西行。 他们只有穿过瓜州、沙洲,才能最终出关返回西域。 如此将不可避免的和沙洲军、安西军起冲突。 这是和延沃尔眼下不希望看到的。 因为在他看来,眼下的西域联军早已经没有了士气。 一支没有士气、没有心气的军队何谈去战斗? 胜利可以掩盖很多东西,可以让矛盾淡化,可一旦失利,矛盾就会接踵而至。 眼下尚且不算是太明显,可一旦这支军队受到安西军、沙洲军的阻击,矛盾就会彻底爆发。 所以和延沃尔必须小心翼翼的率领这支军队撤离,尽可能的避开安西军、沙洲军的伏击。 只有他成功的把这支联军带回西域,休养生息一段时间,才能把矛盾彻底缓和。 不然他就将成为西域的罪人,甚至被当做替罪羊抛出来。 和延沃尔知道一个人犯了众怒是什么下场。 人和野兽其实本质上没有太多的区别,都会趋利避害,都会把责任往别人的身上推。 只不过人有的时候表达的更加冠冕堂皇罢了。 “快到沙洲地界了。” 和延沃尔望着茫茫的沙漠,心情极为复杂。 缺水是他们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 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水源,接下来他们将面临很尴尬很现实的问题。 在沙漠之中缺水比断粮还要可怕。 人在极度缺水的情况下会出现虚脱,甚至会出现幻觉。 这种情况下,甚至会把自己身旁的袍泽视为敌人。 和延沃尔知道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他派出了数百人去侦查水源,务必要在第一时间找到一个结果。 ... ... “禀报大都护,在距离沙洲城外两百里处发现了西域叛军的踪迹。” 沙洲城中,刘霖的一名亲兵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禀报道。 “好,真的是太好了!” 听到这个消息刘霖别提有多兴奋了。 一直以来他都想要对西域叛军复仇。 正是西域叛军的突然倒戈使得他们不得不退出安西都护府,来到沙洲。 也正是因为西域叛军和凉州叛军的相互勾结,使得沙洲城中一夜之间燃起了熊熊大火。 若不是他们及时做出应对驱逐了叛军,怕是现如今沙洲城也已经落入到了敌军之中。 可以说刘霖和安西军在西域叛军手中吃足了苦头。 刘霖想要报仇,想要让西域叛军也尝一尝被人算计的滋味。 血债血偿,有债必偿。 这是刘霖处事的准则。 “传令下去,全军出击,我们要在他们沿线伏击,这一次一定不能把这些西域杂胡再放跑了。” “遵命!” 亲兵立即抱拳领命道。 ... ... 安西军的执行力还是相当高的,在刘霖的一番号令后立即集结完毕。 刘霖在誓言中明确表示这一次他们要让西域叛军把在他们身上拿到的东西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所以他们一定要主动出城伏击。 这样他们将占据主动,即便西域叛军想要绕路跑路他们也能够在第一时间做出应对。 “本将军已经跟沙洲军的统帅说过了,他们会驻守在沙洲城中。这样即便情况有变他们也能够根据具体的局势做出针对性的布置。” 稍顿了顿,刘霖继而接道:“大家都是有血有肉的男儿,都明白知耻而后勇的道理。我们安西军没有一个孬种。那些西域叛军趁人之危夺走了安西都护府的荣耀,我们要不要把它重新夺回来!” “要!” “要!” “要!” “西域叛军他们人困马乏,已经是强弩之末。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杀杀杀!” “报仇,我们要报仇!”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杀了他们报仇!” “是时候展现安西军真正的力量了!” “这一次必须要狠狠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叫他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西域霸主!” “我们都听大都护的,大都护您就吩咐吧。弟兄们一定会遵命照做。” “对啊大都护,您一声令下,弟兄们莫敢不从!” “弟兄们就等您一声令下了!” 刘霖见群情激昂,一时间心中十分兴奋。 “好,弟兄们都是好样的,不愧是我安西军的热血男儿。” 他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众将士稍安勿躁。 等将士们安静了下来,刘霖方是清了清嗓子道:“我们即刻出发,前往沙洲城外伏击,这一次我们要把失去的东西全部夺回来!” ... ... 沙漠之中忽然起了沙尘暴,这对于西域联军来说着实不算是一个好消息。 因为他们很清楚在茫茫沙漠之中爆发沙尘暴意味着什么。 他们没有任何可以遮蔽躲避的地方,沙尘暴可以将他们彻底淹没。 “快,快将马匹、骆驼围成一堵墙,躲到这堵墙里面去。” 和延沃尔几乎是声嘶力竭的下令道。 他很清楚这是唯一对抗沙尘暴的方式。 虽然仍然不可避免的会有人被卷走,但已经可以最大限度的减少损失。 虽然西域联军此刻各方心态已经出现了问题,但是在生死存亡之际他们也知道没有置气的必要。 和延沃尔所说的确实是当下最合适的选择。 他们遵命照做可以最大限度的减少损失。 很快,十几万大军便将他们能够用到的所有马匹、骆驼围在了一起。 所有人钻进了这些马匹、骆驼围好的空间内以躲避风沙。 沙尘暴肆虐着,天空中几乎都是一片沙尘,完全看不清楚东西。 这些西域士兵们畏缩在一起,报团取暖。 就连和延沃尔自己都感受到了恐惧。 这是发自内心的恐惧,这是来自于心灵深处的恐惧。 因为他很清楚,如果沙尘暴继续这样下去,只用半天就能够把他们全部吞没。 “神啊,请保佑我们吧,不要用这种方式惩罚我们了。” 和延沃尔在心中默默祈祷,祈祷神能够听到他的声音。 但他听不到神的回应,能够听到的只有沙沙的声响。 ... ...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沙尘暴终于减弱了。 和延沃尔抬头看了一眼天,发现他竟然能够透过乌蒙蒙的颜色看到天了。 呼。 和延沃尔长松了一口气。 不容易,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虽然整个军队都几乎被沙尘暴掩埋,但是他们结成的阵型还是很好的保存了他们的性命。 从沙子堆里艰难的钻了出来,西域联军以一种最原始的方式跪倒在沙丘上朝着西方的方向磕头。 在他们看来,他们这一次之所以能够死里逃生,就是因为神的庇护保佑。 所以他们在感谢神,感谢神的庇护。 “咳咳,下令清点人数,马匹、骆驼的数量。看看还剩下多少干粮和水。” 逃过一劫之后,和延沃尔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清点损失和现有的物资。 只有弄清楚了这点,他才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继续盲目的押下去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对他们来说只有走出了这片戈壁滩,才有返回西域的可能。 如果一直在这片茫茫无际的大沙漠之中打转,那是不会有前途的。 可是情况和他预料的似乎有些不同。 长时间的错误判断使得他的个人威望出现了极大程度的下降。 几乎所有联军部族都开始对他的决定质疑。 “真的是太过分了,真的是太过分了!” 和延沃尔直是要被气炸了。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些士兵们都敢不听他的。 一定是那些部族的军官在暗地里怂恿! “大家听我说一句。这种时候不是闹情绪搞分裂的时候。我们要想走出这片大沙漠就必须要一条心。若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那是不可能走出这片大沙漠的。” 和延沃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 如果他也被激怒,那就真的彻底完了。 他必须要尽可能的保持冷静。 “我们一直都跟着你走,可结果呢。你一开始建议我们追击安西军,我们一路追到了沙洲。人家躲到了城里,你叫我们在城外围着。我们傻傻的听你的话了,可结果呢?傻傻的等了大半个月。后来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凉州军,你跟凉州军首领达成了协议,我们里应外合本应该顺利的拿下凉州军的。可结果呢?还不是功亏一篑。” “是啊,沙洲城拿不下来,当时大伙儿都建议就此返回西域,可是你还是一意孤行,非要跟着那些凉州军去什么凉州。当时你脑子里也不知道想的是什么。长安?你知道长安距离这里有多远吗?就算我们真的抵达了长安城外,我们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到了那时,你觉得我们还有一战之力吗?” “对啊,长安据说被北方蛮族和南方蛮族围攻,连东越剑阁的大剑圣魏无忌都亲自进场了。可是结果呢?这么多人围攻之下,长安城仍然固若金汤。你凭什么认为我们就一定能够拿下长安城?” “你太自负了,太刚愎自用了。作为统帅你只相信自己的判断,而完全不把大伙儿意见放在眼里。我们给出了你那么多的建议,可结果呢,你有采纳哪怕其中的一条吗?” “大伙儿本来赶走了安西军,就可以在西域吃香的喝辣的,可是信了你的邪,偏偏要来到这种地方吃土。” 和延沃尔这下彻底人麻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只说了一句话,这些士兵们就会说这么多。 他好像捅了一个马蜂窝一样,弄得一发不可收拾。 “算了,既然如此,我们也不用再跟他废话了,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立功,从来没有把大伙儿的利益放在心上。既如此,我们不妨一拍两散。” “对,一拍两散,就此分了好了。我们各回各家。” 西域联军本就是三十六国各自出兵临时拼凑在一起的。 当初他们之所以可以组成联军,就是因为有着共同的利益。 但是现在情况完全不同了。 西域联军面临绝境,几乎看不到希望。 这种时候本就松散的联盟更是出现了裂痕。 有的人可以共患难,有的人却只能共富贵。 西域联军就属于后者。 面临这种局面,和延沃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 若是以往他肯定会表现的强势无比,下令捉拿挑头的士兵并军法处置以儆效尤。 可现如今,局面已经接近失控,若是他再表现的强势肯定会激起众怒。 到了那时别说这些亲兵了,便是再给他几千人也无法控制住局面。愤怒的士兵们肯定会把他手撕了。 ... ... “你们,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合延沃尔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也会有众叛亲离的那一天。 可至少从现在看来,事实确实如此。 西域三十六国是一个松散的利益联盟。 他们是因为利益走到一起,自然也可能因为利益而分散。 至少从眼下看来这一天真的到来了。 “不要跟他这这里多费唇舌,这没有意义。” “对呀,我们自此天各一方。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两不相干。” “对!” 合延沃尔的肺都要气炸了,可他也知道现在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 他没有能够拴住这些家伙的东西。以前是靠许以重利。现如今没有了利益,这些家伙自然也就没有理由跟着他。 “你们可想清楚了,这是在茫茫的沙漠戈壁滩里,若是我们走散了那可是很危险的。不仅仅有沙尘暴,若是沙洲军和安西军再次杀出来了呢?你们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你就别在这里唬人了。沙洲军,安西军?他们距离我们有多远?何况我们还是绕着沙洲城走的。他们难道是有毛病吗,好好的不在城里待着,专门跑出来到沙漠里吃沙子。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愚蠢吗?” 合延沃尔一时间被呛的说不出话来,直是不知道该接些什么好。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西域各部分散离去。 最后走的一半,留的一半。 十几万的联军大军最后只剩下了七八万人。 虽然心里很难受,但是合延沃尔知道现在他必须要镇静、坚强起来。 这七八万人还指望着他呢,他必须振作起来把这些人带出沙漠,带回西域去。 “没有人能够阻止西域人的回家的愿望。没有人!” ... ... 在刘霖的率领下,安西军及时来到了沙漠边缘准备伏击西域军队。 令刘霖感到惊讶的是,似乎西域军队并不像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多。 “大都护,看敌军的样子应该是只有几万人啊,这样子不像是十几万的规模啊。” “确实啊,难道说其中有诈?” 刘霖的统兵经验十分丰富,根据他的判断,对方的兵力顶天了也就有七八万人。而西域联军一开始可是有十几万人的。 这里面就算有水分,也不可能拦腰斩。 这说明要么在前往凉州或者回到沙洲的过程中出现了变故,西域联军瓦解了,要么就是他们打了一场大战出现了折损。 不论是哪种情况,对刘霖来说都是个好消息。 安西军的数量相较于西域联军原本是处于劣势的。 现如今双方的兵力差距却没有那么大了。 不论怎么看,这都是极好的。 只要安西军能够趁其不备发动突袭,成功的可能性将极高。 “大都护,您就下令吧,弟兄们一定把这帮杂碎撕成碎片。” “对啊大都护,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就把这群杂碎千刀万剐。” 安西军最痛恨的就是叛徒。西域联军在背后捅了一刀,这个仇他们会记一辈子。 ... ... 合延沃尔感觉自己要昏迷过去了。 酷热的毒日头高高的悬挂在正上方,将人炙烤的犹如一块肥肉,不断的出油。 合延沃尔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前襟也被汗水浸湿,整个糊在身上,这种黏糊糊的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 合延沃尔感觉自己是中暑了。 长时间的缺水,加上烈日的炙烤使得他甚至一度出现了幻觉。 仿佛他能够在茫茫的沙漠之中看到大周军队。他似乎能够看到安西军的旗帜。 这是怎么一回事? 好端端的安西军怎么可能出现在沙漠中? 这不可能,这一定是他出现了幻觉。 这不可能! 合延沃尔不停的给自己心理暗示。 “将军小心!” 便在这时亲兵的一声呼喝令合延沃尔反应了过来。 他看到一只箭矢朝他的面门射来。 合延沃尔连忙将身子一趴,趴在了马背上将将躲过了这一击。 这一箭射的力道十足,若是被射中,合延沃尔肯定是难逃一死。 还好他躲避的及时。 合延沃尔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便见一阵箭雨朝他们泼来。 合延沃尔强自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下心情。 “快躲起来,躲起来。” 沙漠之中沙丘就是天然的掩体。 他们只要第一时间躲到沙丘后面,就能够规避掉大部分的箭矢。 很显然他们是被伏击了。 而能够在这里伏击他们的多半是安西军。 马贼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规模,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箭矢。 虽然场面一度有些慌乱,可合延沃尔毕竟经验十分老道丰富,还是第一时间做出了应对。 士兵们自然是遵命照做。 那些不听指挥不服管教的早就跟合延沃尔分道扬镳了。肯留下来的都是对合延沃尔马唯命是从的。 即便偶有不满的,为了活命也只能随大流。 大周军队的箭矢就像是海浪,一波接着一波。 西域联军只觉得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合延沃尔心中暗暗骂道,安西军真的是会挑时候。 偏偏是西域联军分裂之后他们才来伏击。 如今正是合延沃尔实力最弱的时候。 这个时候西域联军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耐住性子,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冒头。” 合延沃尔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道。 在他看来眼下是生死存亡的时机,绝对不能冒失。 这个时候一个大意都可能葬送全部军队。 “冲锋!” 刘霖见西域叛军已经被安西军的火力完全压制,便选择下令进攻。 “遵命!” 安西军早就憋着一股劲,此刻更是一股脑的开始冲锋。 西域联军此刻占据着地形优势,但是他们在士气上处于劣势。 “顶住,还击!” 合延沃尔见安西军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发起冲锋,心中暗暗一惊。 这种时候不攒射还等什么? 一波箭雨泼下来,定能叫人泼个透心凉。 合延沃尔很清楚眼下是他阻击安西军的最好时机,如果这个时候不能对安西军造成重创,那么接下来就艰难了。 安西军的冲锋速度显然超出了西域胡族的意料。 他们的冲锋速度快如闪电,电光火石之间就冲到了沙丘之上。 而且他们浑身都穿着明光铠。这种铠甲在大周军队的铠甲上可以说是覆盖性最好的一种。 寻常的箭矢根本不可能穿透明光铠,自然也就伤不到他们分毫。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