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但大皇兄很少带皇嫂去看父皇。有几回皇嫂在宫里,恰逢父皇召见,一道去了,父皇也不怎么和皇嫂说话。 齐珩不明白,既然不喜欢皇嫂,为何要给大皇兄赐婚? 父皇病了之后,脾气越来越古怪,有时齐珩甚至觉得,父皇像个没糖吃的小孩子,和大皇兄闹别扭。 ———— 齐珩撒了个娇,向皇嫂讨了一日假,皇嫂答应带他出宫去玩——三月底,正是踏春的好时候。 他们去了护国寺,山上的桃花开得正好。 齐珩去找小沙弥讨水喝的功夫,转头看见桃花树下,大皇兄噘嘴去亲皇嫂,皇嫂害羞地躲,还是被大皇兄抱住亲上了嘴。 齐珩眼前一黑,原来是身边的小沙弥捂住了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齐珩:“……” 返程的时候,他们被镇国公府的下人拦住了马车,说是国公夫人昏倒了。 皇嫂的脸瞬间白了,大皇兄也拧着眉,让长康赶紧去请太医。 他们赶去了镇国公府,但府里迎出来的下人却面带喜色。 原来是国公夫人有喜了。 这算是大喜事吧,为何皇嫂雀跃了一瞬,又拧起了眉? 主院里头,国公爷也沉着脸,面色很不好。 他对皇嫂说:“你劝劝你母亲。” 齐珩和大皇兄在外头等着。太医赶过来,给国公夫人诊了脉。齐珩这才知道了国公爷和皇嫂面色忧虑的原因。 太医说,国公夫人胎相还算稳,但毕竟年纪不小,又曾患过心疾,要这个孩子风险太大了,可是落胎同样极伤身体,是个进退两难的局面。 最后大皇兄先把齐珩送回宫,转身又回了镇国公府,皇嫂在国公府住下了,和国公爷一块拿主意。 齐珩回去向父皇请安,父皇坐在软塌上自个儿下棋,可齐珩发现,落子毫无章法,棋面一塌糊涂。 父皇静了好一会儿,忽然极不经意地问他:“国公夫人有喜了?” 齐珩微愣,点了点头。 “……多久了?” “太医说不足两月。” 父皇沉默一瞬,突然开始咳嗽,越咳越凶,失手打翻了棋盘,棋子滚落一地。守在一旁的余有全和慌忙上前,谁知父皇竟捂着胸口,咳出了一口血。 “父皇!”齐珩惊呆了,不知所措地唤人。 父皇再次病倒了,高烧不退。 母后和大皇姐赶过来,大皇兄也连夜进宫,抱住呆愣的他,“你皇嫂说你肯定吓坏了,让我替他抱抱你。” 齐珩埋在大皇兄怀里哭了。 第三日父皇才醒,召了几位大臣进宫,立下封他为太子的诏书,又留了一道让大皇兄摄政的懿旨。 齐珩意识到,他不能慢慢长大了。 父皇没有熬过端午,在五月初三那日驾崩了。 齐珩作为新皇,替父皇发丧。 五月十九,齐珩顶着比自己脑袋还重的冕旒举行登基大典。 他的视线下意识去找大皇兄,看见了他才安心。 五月二十日的大朝,他端坐在御座之上,仍是频频看向大皇兄。 退朝之后,大皇兄牵着他去御书房。 他们如今的位置换了,原先属于父皇的那张玉案成了他的,而大皇兄的桌案仍在下首。 大皇兄不再动手批阅奏折,而是让他先看,看不明白的、决议不了的再问他。 可齐珩仓皇失措,完全不知该如何做,他甚至觉得自己连奏折上的字都认不全了。 “大皇兄……”齐珩举着奏折无措地看着大皇兄,“我该怎么办?” 大皇兄走到他面前蹲下,握住了他的手:“阿珩,你该自称‘朕’。”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