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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夹着烟，浑浊的双眼里透着好奇。

    “啊，我在城里上大学，准备一篇关于农业的毕业论文，就寻思找个果园瞅瞅，问问您这里的情况。”

    李龙图胡编乱造，但他的气质和年纪倒是像个大学生。

    “小子，那你可找错人喽。”

    老头子吸一口烟卷，吐出浊气，好不自在。

    “咋地呢，大爷？”

    “你自己看吧，这里哪像个果园子？这么好的地就种十几棵小树苗？糊弄鬼呢？”

    老大爷一脸沧桑，脾气却也不小，说话间有斥责的意味。

    “对呀，我过来时也好奇呢。”

    李龙图装作纳闷，心想答案就要揭晓了。

    “唉，估计你是年轻不知道当年的事情，这地啊本来是人家李向东家的，结果被县里的孙开山给占了！现在上头有补贴，你只要好好种地，一年能拿到不少钱呢，如果要是发展什么复合型……啊不对，老了记不住名字了，反正就是你要是种得种类多啊，补贴就更多。”

    “这孙开山就是看上这点了，非要把人家种粮食的地改成果园子，就那么十几棵小树苗，年年种年年死，还年年骗上头补贴，你说这找谁说理去？”

    老爷子吸口烟，又叹气，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无奈和气愤。

    李龙图没说话，只是给自己点根烟。

    “大爷，像这样果园是不是村里多的是？”

    “可不咋滴！村里好多地都被占去，种几棵果树啥也结不出来，最可气的是什么，孙开山把南方的水果引过来种，这特么不是闹笑话吗？”

    老爷子气得不轻，枯槁的手攥成拳头，随即他又道：

    “不过他孙开山估计没几天活头了！”

    “这是什么意思，大爷？”

    李龙图蹲在他身边，他们像爷孙俩。

    “李向东那家的小子回来了，周大元那种破皮无赖都给收拾了，估计孙开山也快！哼！”

    “这小子还在村里建厂，听说不错，不少人都去干活了，就连周二福那种人他都要了，要我说这小子就是搞收买人心那套！嘿，什么套路都无所谓，他要是能让村里好起来，那我就给他这个！”

    说着大爷朝李龙图竖起大拇指。

    李龙图微微后仰，见大爷只是随意比划一下，还以为他看穿自己了呢。

    “那大爷你讨厌孙开山这种人，怎么还过来干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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