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恩,仇-《宿命№飘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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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艾伦……你在看什么?”蒂娜看艾伦已经盯着自己有10分钟了,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蒂娜,你的项链……艾维好像也有一个……”艾伦抬起头,语气疑惑。
“是,她的是蓝色的。被我摔碎了。”蒂娜的声音异常的平静,似乎这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艾伦咬着下唇,没有说话,或者,他一个字也无法再说出来。
“我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恨她,甚至于要下达射箭的命令……其他人不知道,你以为我就不知道吗……别人看来,士兵们是看到艾厉克斯的手势后才射箭的,其实,下达命令的人,是你……姐妹啊……你真的就忍心?像艾维说过的那样,无论如何去改变姓氏,身体里的血液也不可能改变的啊……你,真的忍心亲手杀死你的妹妹?她的身体里,流的是与你一样的血液啊……”许久,艾伦才开口说话,声音疲惫得令人心酸。
“……”蒂娜沉默了一下,才开口回答,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你又知道些什么?你只知道,命令是我下达的,可是,你真正知道的,有多少,你真正能够知道的,又有多少,多少啊……”
“确实,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能够向自己的亲妹妹射箭,我知道的,只是她是你唯一的亲人……”艾伦转身离开,身影逐渐淹没在一片夜色之中。
“你知道什么,你又知道些什么啊……”蒂娜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你不是神,你又怎么能知道,她身上的诅咒到底背负了多少人的生命……”
但是,蒂娜,你知道吗?这个诅咒,并不是什么神落下的,而是你们,而是她最爱的人们亲手为她种下的啊……
天空中传来飘渺的声音,可惜,却没有人能够听到。
“艾维……我唯一的亲人……妹妹啊……我何尝不爱你,但是……人性本自私啊……你身上的诅咒,不允许我接近你……不允许啊……”蒂娜的声音中浸透着无数的悲哀。为什么,亲姐妹,却偏偏要自相残杀?真的很讽刺啊……曾经唯一关心她的亲姐姐,却要对她举起刀剑……
没有命运,一切只不过是你亲手造成……亲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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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维……艾维你在哪里?”远处传来蒂娜的喊声,一点点向我在的地方靠近。
“艾维?你怎么躲在这里淋雨。你身体虚,不能受凉啊……”蒂娜将手上的衣服披到我身上。
“好了,艾维,该回家了……艾维?”蒂娜拉起我的手,却发现我仍是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艾维?你怎么了?”蒂娜蹲下身子,帮我将被雨水打湿的头发别到耳后。
“姐姐……”
“什么?”
“……我,真的很讨厌吗?”
“呃?”
“为什么妈妈从来不肯多看我一眼……我真的很讨厌吗?”从我脸上不断滴落的,早已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哪有!至少,我就不讨厌你啊!艾维是我最喜欢的人了。”蒂娜伸手拭去我脸上的水滴。
“但是,姐姐,为什么我的身上却附着神的诅咒?为什么偏偏是我身上要附着诅咒?”
“但是,姐姐,为什么我却看不到我的未来?为什么偏偏是我却没有未来!”我的情绪变得异常激动,竟没发觉自己语气中的颤抖。
“不,艾维。你身上并没有附着什么诅咒……一切都是骗人的罢了。若没有未来,我给你未来!再大的灾难,即使天塌下来,我也会帮你顶着;再大的困难,即使天神挡道,我也会为你除去……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没有任何能够伤害你!”蒂娜将我拥入怀中,冰冷的雨水顺着她的颈滴落到我的背上,即使透过衣服我也能感到刺骨的寒冷。
……
“姐姐,陪我出去练习魔法好吗?”我从门后探出一个脑袋,用恳求的语气问道。
“今天我不去了,艾维。我很累,需要休息。”蒂娜摇摇头,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我的要求。
“哦……这样啊……那就算了吧,我自己去好了。那么,姐姐要好好休息哦!我最喜欢的人就是姐姐了。”我强作欢快地挥手,不想让她感到愧疚。
“嗯……”蒂娜回答得漫不经心。
我百般无聊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蒂娜可从没用过这么敷衍的语气对我说话呢!也许是她太累了吧……
不远处,身后蒂娜的房间里传来诵念咒语的声音,我愣在原地。
……
我蜷缩在房间的一角,周围是一片噬人的火红。
“姐姐……姐姐……”我紧紧搂着自己的腿,眼中是难以掩饰的惊惶。
为什么,蒂娜不来救我?为什么?
耳畔是一声声被扭曲了的惨叫,像一个又一个永无休止的噩梦。
这里面,会不会有一个声音属于蒂娜?
困境并不可怕——从来就不可怕,可怕的是当沦陷在困境中时的绝望!
浓浓的烟呛得我喘不过气来,几乎窒息。
也许,真正令我窒息的,是另一种叫作绝望的烟。
一只手握着我的手腕,将我从茫茫大火中拖了出来——那只手的主人,叫作艾伦。
张开一层淡蓝色的水系魔法屏障,面前的男孩笑得温柔。他说:“跟我走,我会保护你。”
走到一片空地上,我看到一个女孩正坐在地上发呆。比那场大火更为艳丽的红色长发,直接刺痛我的心。
为什么,你没有事,却不去救我?是你遗忘了有这件事,还是你遗忘了我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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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站在我面前,对着曾经说过最爱的我,下达放箭的命令!
蒂娜,你还真是太低估我了呢!你难道不知道,我曾在怀尔里特家生活了十年吗?你难道认为,我不知道哪个才是放箭的命令吗?
什么誓言,什么承诺,不过是一场华丽而美好的梦!
梦醒,一切都已成泡影,什么也没再剩下。
骗人!都是谎话……
到底我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恨我!
身旁是大片大片的树木,无数血红色的花朵一瓣瓣凋零,飘落,宛若心的碎片,发出轻微的呜咽声,一点一点在空中荡漾。
一双手臂从身后环住我的肩。雅各布的声音在我耳畔轻轻响起:“无论怎样,我都回保护你。”
又是这句话……他们说不腻吗?
我轻笑一声,松开了一直抱着膝盖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你知道吗……我姐姐蒂娜和艾伦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
“不知道。因为他们都不配说这句话。他们不配向任何人做出承诺。”雅各布说话时呼出的气息落在我的颈间,几乎将我灼伤。
“是,他们不配。那你又如何认为你比他们更配说这话?”我微笑着躺到他的怀里。
“凭什么吗?就凭……我爱你。”雅各布的手顺势收紧,将我紧紧箍住。
“你……跟他们一模一样呢……”我轻叹一口气,闭上眼睛。
“……艾维,你知道吗……这种花,叫作影……白色,需要用泪水灌溉;红色,需要用鲜血灌溉;而最美丽的粉色,则需要用绝望来灌溉……”雅各布没有接口,岔开了话题。
“绝望?”我微微睁开眼睛,有些诧异。
“即使粉色的花再怎么美丽,我也不希望它在你身边有盛开的机会。”雅各布的声音忽然低下去,却依旧清晰。
血红色的花瓣悠然洒落,纷纷扬扬如大雪般清冷美丽。
我曾在书上见过这种花——影。这种花,在得到滋润的那一瞬间,生长,盛开。在盛开的同时——凋零,飘落。每种颜色有各自的含义——白色,代表悲伤;红色,代表死亡;粉色,代表毁灭。
“1……2……3……雅各布,你知道吗……我在数,迄今为止,到底有多少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雅各布,你是第三个……你跟他们一样,一样啊……你跟他们,并没有区别啊……”我垂下眼睑,声音如叹息般的轻微。
我从来就不坚强,从来如此。
很多时候,我宁愿沉浸在一个美好华丽的梦境中,宁愿自欺欺人直到梦境破碎,却不愿自己醒来。
梦碎,带来的只是无尽延绵的疼痛。
梦醒,余下的只有永不休止的孤寂。
但人的一生,不过也只是一场梦罢了。当真正醒来的那一刹那,什么,也不会再剩下。
“艾维……我不作任何辩解,你认为这是誓言也好,谎言也罢……但我要你相信——我爱你。”雅各布忽然紧紧握住我的手,几乎要把我的骨头捏碎。
痛!我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雅各布……痛……放手……”
“不放……我说过,你欠我的,我要讨回来……”雅各布猛地张口咬上我颈间的肌肤。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顺着我的颈流下,蜿蜒着染红了我的衣服。
血色的细线缓缓流淌,一点点浸透我的肌肤,冰凉刺骨。
“为什么……艾维……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的血液也可以这么冰冷……”雅各布轻轻舔舐着我颈上的伤口,一口一口吞噬着不断涌出的血液。
“……”我没有回答。雅各布松开手,紧紧搂住我的肩膀。我的指甲,深深陷入雅各布的手臂,鲜血曲折地顺着我的手流下。而雅各布的指甲也已深刺我的肩膀,蜿蜒而下的血液融入他的血,汇成一片。
那么,从我手上滴落的,到底是谁的血?
既然已经无法分清,又何必再去区别?
既然我们都受了伤,那么谁欠谁更多,又有什么区别?
雅各布,我不欠你——我从不欠你。
伤的是你,痛的是我,我又欠了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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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不能这样对艾维!”艾伦伸手护着我,冲艾厉克斯大声喊叫。
“为什么不能,艾诺德……难道我就可以这样对自己的兄弟吗?”艾厉克斯冷着脸,语气如冰,声音略略提高了一些。
“你有什么理由……”艾伦的手渐渐收紧。
“理由?为什么那么多高手都捉不住的人,她却能捉住……”艾厉克斯冷冷一笑。抬手一挥,身后的家兵一拥而上。
“都给我停下!”艾伦大喝一声,“怎么,连我也要抓吗?我是谁,你们给我看清楚了,我是谁!我是下任家主!怎么,你们,要犯上吗?怎么,你们,要造反吗!”
一群家兵猛地刹住脚步,面面相觑,显得不知所措。艾厉克斯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艾伦,你要袒护一个怀尔里特家的罪人?”艾厉克斯上前几步,眼神寒冷。
“罪人?!艾厉克斯,你凭什么认定她是怀尔里特家的罪人?就凭她的聪明才智在你之上吗?”艾伦松开手,站起身,声音高傲冰冷。
“够了,艾厉克斯……不要为难艾伦,我跟你走就是了……”我轻轻扯了扯艾伦的衣角,向艾厉克斯走去。
“艾维……”艾伦伸手,却只抓到一团空气。
对不起吗?艾伦,不要说对不起,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
……
“艾维……怎么又伤得这么重?”艾伦一边帮我治疗,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没事的,我习惯了。”我装作没有看到他眼里的疼惜,一脸淡漠地看着自己的伤口迅速愈合,声音平静。
“就是习惯了才糟糕……”艾伦苦笑着叹口气,“你……恨我吗,恨我帮不了你吗,艾维。”
“我为什么要恨你……”我微微一笑,“你还是快走吧……被人发现受打骂的还是我……”
艾伦脸上的苦笑更明显:“还说不恨……你跟我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说了不恨就不恨,一辈子都不会恨你……信不信由你罢了。”我走下床,将艾伦推出门。
我不恨你,艾伦,因为真正伤我的人,不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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