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速度也太快了……

    谢心染略微有些吃惊，可秦堂露却并不当成什么大事，她看中的东西就要马上拿下来，不然被别人捷足先登了，自己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儿。

    只差不多一个多时辰，便有跑腿的小厮拿着印章和已经拟好的契约气喘吁吁的跑来，把纸往桌面上一拍，对谢心染说道：“姑娘，这是我们家老板娘要同您签的契约，你看看怎么样？若是这个条件可以，便赶紧按下手印吧，我也好回去交差。”

    嚯，还真是雷厉风行啊。

    不过谢心染也是个讲究效率的人，看见秦堂露这么积极，她当然也没有理由拒绝了，当即就把那张契约拿过来看了一眼，所谓碰见合心意的生意就要赶紧签好，否则这块肥肉让别人抢过去，她可是连哭都来不及。

    秦堂露是个商人，她拟好的契约也多半是很有利于自己的，但是给谢心染的条件和好处倒是也不差，起码要比一般生意人要好。

    “好，我签了。”谢心染点头答应下来，然后用拇指按着红的印泥，在契约左下角按了一个红手印，顺便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哪一天她和秦娘子因为一点儿分歧闹掰了，到时候一直其实对簿公堂，她也能为自己拿出来点证据不是？总不会任人宰割鱼肉。

    “好嘞！”小斯答应的爽快，把契约细心叠好了揣进袖口里头，谢心染清了清嗓子跟他说接下来自己的要求。

    “回去记得跟你们家老板娘说，她拿回去的那一部分，如果卖出去了也只是试卖品，并不能作为长期的利润开路，除此之外我还会亲自研究一个能够让姑娘和夫人们都喜欢的洗脸膏，是专门针对女子才能用的，只是研究的过程需要点时间，让她不要着急。当然在研究新产品的这段时间里，我也会把之前做的香膏送过去一些，保证也卖得红红火火，毕竟红香阁那么大的名头，你们老板娘自然是有自己的一套经商手段的，怎么卖货也不用我多说了吧，她一定会赚的盆满钵满。”

    啧，看来这个姑娘岁数不大，倒是也很有自己的一套啊。小厮想起来自己出来前，老板娘跟他说的话，一定要对这个姑娘毕恭毕敬的，她有什么话都原封不动的回来告诉她。所以他又哪里敢怠慢呢？

    是而，小厮忙不迭地点了头，赶紧回去了。

    红香阁内。

    秦堂露正倚在榻椅上，用刚捣出来的鲜红的凤仙花汁染指甲，眼睛也垂下来，是很慵懒的姿态。听见小厮带回来的谢心染的话，不由得哼笑了一声。

    “看来这个小丫头比我想象的要有能耐的多呀……也罢，就按她说的去做吧，反正我红香阁里那么多胭脂水粉，一时半会儿也不差它一个什么香皂软膏的。你下次若是再碰见她，便只管同她说，她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但是三个月之后我要看见的是能够让我满意的成品。”

    秦堂露并不在意谢心染花费多长时间去做什么，她希望看见的只是一个结果，一个足够让她自己满意的结果。

    当然她也并不介意这个小姑娘跟她耍花招，因为能在她眼皮子底下玩心眼儿的人，怕是到现在还没出生呢；都是尘世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人，要是谢心染自觉能比得过她，那就太天真了。

    “小妹，又来大生意了，不过这一次都要比上次好些，姐姐带你们去吃好吃的去。”既然盒膏有一半都被秦娘子买走了，那么谢心染今天自然也能早早的收摊打烊，至于女人给的那些钱，也够他们花上一段时间，到许留那儿买原料的话自然是用不上多少钱的。

    她说的三个月，除了要苦心钻研洗面奶和手霜以外，更重要的是给自己留出来多余的时间，去许家探险。

    是了，她到现在还没有放下这个执念，或许说执念有点过分，但是谢心染就是想看看，沈芜君这一对夫妻究竟在玩什么猫腻儿。

    他们今天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谢心染带着谢心惜进门的时候，发现柳安氏就坐在他们家里，似乎是来找何婉聊天的，桌上还放着一盘精致的点心。

    “二丫头回来了呀，我和你娘刚才还聊到你了呢，他说你每日都早出晚归的，这不我还特意带了点儿点心来看你们几个丫头，是我娘家今儿早上来看我刚送来的，你柳叔和我姑娘又不愿意吃这些甜的，就想着给你们送来。——诶，今日怎么回来那么早？”

    自从谢心染到了这里，跟她走动最近，她也最有好感的，应该就是柳家的一家人了。因为所以有好事情，当然不介意跟柳安氏分享。

    “娘，婶子，我这次接了个大生意，真的是大生意！”谢心染坐到炕上，眉飞色舞的跟两个妇人说道。

    “红香阁的老板娘，提出来要跟我合作，所以这三个月我可能会不怎么去摆摊，好好研究我要做出来的新货，是专门给女子用来洗脸的，等我研究成了就送给婶子你一盒啊！”

    谢心染的保票打的啪啪响，何婉知道现在她这个姑娘是全家里头最有主意的，所以也不打算阻拦她，反正她也不小了，自己总有分寸的，而且心染这姑娘好像自从做生意以来，就一直很高兴。

    高兴就好了，以前在谢家，自己亏欠三个闺女的太多了，现在让她们有自己喜欢的事情要去办，也是一件好事。

    “红香阁？丫头，你是怎么认识哪儿的老板娘的？”柳安氏一听见谢心染这番话就惊呆了，他虽然是在村子里，但是也不像何婉那么深居简出，之前听村里的不少姑娘提起过这红香阁是城里最大的一个胭脂水粉铺，卖的所有的新货都是城里的姑娘夫人们最喜欢的，搽上也是一个赛一个的好看。，每次上时新的东西都是让不少人趋之若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