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无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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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故事结束了,可客厅里却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昏暗的光线透过敞开的百叶窗照射进进来,所有的东西都显得有几分朦胧和不真实。男爵府邸里不多的几个男女仆人都拥挤在木门边,他们和坐在沙发里的人一样,还在震惊中为这个冒险故事叹息……
“你一定很厉害吧,梨砂小姐?”居伊夫人感慨地说道,“我从来没想到一个女人除了能够坐在客厅饮茶聊天之外,居然还能象个战士那样在战场上厮杀。”
梨砂没有回应居伊夫人的话。她早就知道,每个人的命运,从出生之日开始就有所不同,她从来到这个世界那天起,就已经注定要成为一名流浪的目速尔女枪兵,而居伊夫人,她天生就是一位贵妇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剩下的那位神圣骑士呢?梨砂小姐,这件事你好象没有告诉我们。”哈德派尔骑士慎重地问道。
“他死在与‘他们’的战斗之后。为了拖住两个对手,他大概使用了某种手段来激化自己,而这种手段又会在一定时间之后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梨砂说道。那位神圣骑士走的时候她恰恰在场。自从战斗结束,那个骑士的脸色就一直很难看,就在冒险队剩下的几个头领们临时聚集在一起商量下一步的行动时,他突然就仰倒在众人中间。他的喉咙里咯咯作响,仅仅在几个呼吸之间,他丰润的脸颊陡然间就变得蜡黄,一个个指甲大小的黑色老人斑从皮肤下清晰地浮现出来,然后他的脸颊就猛然塌陷下去;紧紧扎束着黑发的黄金发箍无力地从他额头上滑落,霜一样的白色转眼间就占据他的头顶,大把大把的白头不可阻挡地飘落下来;他的手再也握不住剑柄了,就搭拉在胸腹间剧烈地颤抖着,骨头与皮肤之间的血肉瞬间就被什么东西统统抽光了,一根根突兀暴起的紫青色血管蔓延在他皱巴巴松垮垮的手背上,光秃秃的手指看上去就象鸡爪……
梨砂描述的这番景象又一次让几个女人掩着嘴惊恐地尖叫起来。
“这,这是……什么法术?”这次的提问者是居伊伯爵。他过份沉浸在梨砂讲述的故事里,明显没注意到他说话时与他贵族身份完全不相符合的颤音。
梨砂摇摇头,她不知道。学者葛休特也摇摇头,魔法和神术都应该归属于神秘学的范畴,而他的专长是历史和哲学。教会骑士哈德派尔同样摇摇头,他这样的低级骑士怎么可能知道神圣骑士的事情哩?至于年轻时曾经在北方大陆游历多年的亚森斯子爵,他根本就没听见居伊伯爵的话。他现在仰着脸唆着嘴唇,面色潮红神情恍惚,捏着一只蘸了墨水的羽毛笔在沉思。他已经开始在脑海里构思那篇轰动的史诗了。
“这是‘牺牲’!”佛雷多说道。害怕众人不明白,他又补充了一句,“这种神术的名字就叫‘牺牲’。”
连最好打听的居伊伯爵夫人也没再说话。
牺牲!光听这个词就能猜想到它所蕴涵的意义了。
“梨砂小姐,您能告诉我们那位神秘雇主的名字吗?”亚森斯子爵问道。这很重要,英雄史诗的故事可以虚构,可人物却必须是真实,观众最喜欢听这样的诗歌——勇敢无畏的英雄们用手中的剑和绚丽的魔法与魔鬼战斗,一波三折,奇峰突起,在魔鬼们为他们即将到手的胜利欢呼时,英雄们发动了决定最终命运的进攻……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们称他为‘头儿’。”梨砂说道。
亚森斯子爵失望了,旋及他又问道:“那两位神圣骑士的名字哩,您知道吗?”
“斐迪南和罗维,他们是这样称呼对方的。”
“斐迪南。罗维。神圣骑士。”亚森斯子爵轻声重复着,马上用笔在摊在膝盖上的羊皮纸上记下这两个重要的名字。
居伊夫人又用展开的羽毛折扇掩住半张脸笑起来:“您瞧瞧,梨砂小姐,您这段让人终生不能忘怀的经历大概又让我们的亚森斯子爵诗兴大发了……亚森斯子爵,你准备把我们的梨砂小姐的故事,编成一首华丽的诗歌吗?”
“是啊,居伊夫人,我正是准备这样做。我要把这个动人的故事写成一篇宏伟的史诗,然后把它献给我们的国王陛下。您知道,尊敬的陛下他最喜欢朗诵英雄史诗,上个月我随同外交大臣从佛继拿和教廷出使归国,回到京城觐见陛下时,他还专门对我说起过这事——我们尊敬的陛下今年还没有看到一部好作品哩!”
“那您可一定得在诗歌给我们的梨砂小姐委派一个重要的角色,”居伊夫人咕咕地笑着,“不然我可不答应……”
“是啊,我正在考虑让梨砂小姐成为这部史诗的女主角。”亚森斯子爵踌躇满志,他似乎已经看见国王陛下拿着他献上的史诗一边朗诵一边大声赞叹的情景。“和以往史诗里的那些女主角们不一样,梨砂小姐不单会成为某位伟大人物的爱人,还会象一个勇士那样亲自和恶魔战斗……”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笑起来,除了哈德派尔骑士。
“亚森斯,你可以把它写成一篇传奇诗歌,可千万别写成英雄史诗。你千万留意,这是一个朋友的忠告。”哈德派尔严肃地说道,“梨砂小姐刚才讲述的故事的确非常精彩,连我都不禁为它着迷。可这仅仅是个故事而已,并不是真实的事实,要是你把它写成史诗,也许会给你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传奇故事?可是……”亚森斯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肯定,梨砂小姐刚才说的只是一个很扣人心弦的故事,仅仅是一个虚构的故事。”
“虚构的故事?!你的理由是……”
“首先,这两个神圣骑士的身份就值得我们怀疑——斐迪南和罗维,我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名字的神圣骑士。”亚森斯“既然事情如此神秘那么名字也许是假的”的辩解,只是换来哈德派尔一声哂笑,他继续说道,“教会的神圣骑士人数是有定制的,一共是四十七位,‘信仰’和‘忠诚’两个骑士团各八人,教廷十人、德斯堡三人、阿松里约要塞四人、圣约瑟修道院一人、圣本笃修道院两人……只有名额有了空缺才能再次举荐增补,而空缺的产生只能是因为战死、伤病离职或者年满六十五岁致休。而在过去的六年里,教会没有再选拔过神圣骑士,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所谓的神圣骑士斐迪南和罗维,只是两个杜撰出来的人物。”他一脸虚伪的假笑,望着大家。
居伊夫人皱起了眉头,不解地问道:“哈德派尔骑士,我不是很明白您说的这番话的意思。”
“两位神圣骑士离奇地死亡,这样大的事情教廷不可能隐瞒,而过去六年里教会里也没有新的神圣骑士产生,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梨砂小姐所说的冒险故事,不过是她凭空捏造的事情。当然,这里也存在另外一种可能性。”他虚虚地摆摆手,制止住所有人的发言。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哈德派尔的笑容突然显得阴鸷和得意起来,那是一个揭穿了他人谎话之后才会有的笑容。“毫无疑问,在这个故事里,梨砂小姐才是真正的主角,智慧、勇气、技艺,没有一样不在证明她自己。可惜的是,”他朝梨砂虚伪地笑了笑,嘴里却说着与他的笑容毫无瓜葛的话,“你怎么能说自己一个人就牵制住了两个狮头人哩?你难道不觉得这太荒谬了吗?在你的故事里,一个神圣骑士才牵制住两个狼人,而且神圣骑士还被迫用上了‘牺牲’才达到目的,而你却轻松地抗衡着两个更为强大的敌人,这可能吗,梨砂小姐?一个佣兵的能耐,能够和神圣骑士的实力相提并论吗?虽然不是所有的神圣骑士都拥有无与伦比的实力,可大部分的神圣骑士,同时也是已知世界里首屈一指的武士。我实在看不出梨砂小姐您有什么样的本事,竟然可以超过一个神圣骑士。”
“您为什么不说话呢,梨砂小姐?难道有什么东西阻止了您为自己辩解吗?或者你以为这不值得辩解吧。……我得承认,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的故事之一,它甚至可以和几年前那个流传甚广的屠龙故事相媲美。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也对它深信不疑,可您不应该把神圣骑士牵扯进来,更不应该把教会牵扯,何况您还隐晦地指责教会与死灵巫师这样的恶魔有瓜葛。您大概还不知道吧,刚才您提到的那位野心家米恰尔,就是教会的首席司铎米恰尔大人,是下一任教宗的当然人选。就凭这句话,我就可以把你抓起来……”
哈德派尔骑士突然变得阴森的言辞让客厅里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葛休特夫人在沙发里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她放开了梨砂的手,让自己离她稍微远一些。
佛雷多轻轻咳嗽一下唤起众人的注意,然后说道:“我想有件事情大家不知道,梨砂小姐其实是朗蝎……”作为主人,他实在不愿意晚宴因为这个事情而变得不愉快。
梨砂打断了他的话:“我就是我,目速尔枪兵梨砂,一个冒险者,一个佣兵。”
她冷冷地看着嘴角挂着不屑笑容的哈德派尔,淡淡地说道,“我不需要为自己辩解什么。我刚才说的并不是故事,而是四年前真实发生的事情——八百多位留在不可践越之地的冒险者尸骨能为我做证。那两位骑士到底是不是神圣骑士,我一样不需要向您解释,能施展圣术这本身就能说明许多问题。而那位教会的司铎,他是野心家也好,不是野心家也好,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吗?”
她站起身来:“佛雷多男爵,很感谢您盛情的款待,不过我猜想,我再待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她依次和众人道别,最后才对哈德派尔骑士说道,“尊敬的骑士大人,您应该是隶属于教会的真理骑士团吧?”
哈德派尔点点头。梨砂会这样猜想他毫不奇怪,教会的军事组织只有两个,真理骑士团和忠诚骑士团,身为骑士的他必然属于其中的一支。
“很好。有机会的话,请代我问候你们的克伦威尔团长好。”
因为梨砂的愤然辞行,晚宴的气氛变得异常冷淡,佛雷多努力地寻找着各种话题,可这些都只能得到客人们礼貌而简短的回应;连续出使佛继拿和教廷的亚森斯子爵说了沿路的各种有趣见闻,可没有人对这些感兴趣;一向喋喋不休的居伊伯爵夫人今天晚上也出奇地安静,除了偶尔和坐在她身边的佛雷多说上一两句话,她所有的心思都用在那些精致的菜肴上。至于葛休特夫妇,他们那微不足道的贵族身份决定了他们在这种贵族社交场合里的举止,除了低垂着眼帘斯斯文文地吃菜品酒,他们只有在别人提到他们的名字时才会抬起头来,作出一副全神贯注的聆听模样,再挑拣着字眼回答上几句。那位破坏了晚宴气氛的哈德派尔骑士大人现在成了所有人厌恶的对象,就连男爵的府邸的厨子和女仆都很讨厌这个神情冷漠的家伙,给他的那份菜肴是最少的,也是最差的。
晚餐刚刚结束,连甜点和水果都还没有端上来,葛休特夫妇便带着孩子们告辞了,然后是居伊伯爵夫妇。唯一能使人高兴的事情是,那位令人讨厌的哈德派尔骑士显然也知道自己在男爵庄园里不受欢迎,在众人纷纷离开之后,他也很知趣地站起来礼貌地和主人道别。这一次他能清醒地感受到佛雷多的愤怒,他甚至没有挽留教会的骑士大人,只是冷淡地和他握握手,就让管家把他领出去。一直到修道院门口,哈德派尔骑士还在大声咒骂着不懂礼貌的佛雷多。
现在,客厅里就剩下佛雷多和亚森斯。两个年纪相仿的青年男人都没说话,各自端着一杯葡萄酒,坐在客厅里默默地想心事。
佛雷多还在为自己的鲁莽行为而自责,他原本应该在梨砂到来之前,就把她的真实身份告诉别的客人,谁也不会和“月神的侍奉者”过不去,即便这个身份还有待进一步证实,可她拥有神器朗蝎手镯的事情,却是实实在在的事情。当人们知道这一点时,他们还会在梨砂面前放肆吗,他们还敢这样做吗?哎!这都怪他那自以为是的想法——他本打算在众人惊讶梨砂卑微的佣兵身份时、在众人嘲讽她那卑贱的职业之前,才揭开谜底的,这样做会教人印象更加深刻,也能让所有人在震惊之余更加尊重梨砂。居伊伯爵夫妇的到来更有利于佛雷多的安排,这两个卢贡行省贵族社交界的名人很快就会把梨砂的身份传播出去,即便居伊伯爵还会在心里怀疑地嘀咕上几句,可卢贡城里著名的长舌妇居伊伯爵夫人却肯定会不遗余力地将这事大肆宣扬……
我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佛雷多在心里反复地问自己。
他为自己找出了一大堆的理由,可没有一个理由能说服他自己,邀请梨砂的初衷似乎并不象他想象的那么单纯——把神器朗蝎的拥有者介绍给大家,引荐一位可能的月神侍奉者踏进卢贡行省的上流社会、走进整个波西提王国的社交圈……
不会是这个。
他的目光凝固在手里轻轻摇晃的青铜酒杯上,殷红的葡萄酒在烛光映照下闪烁着醉人的点点光芒。
难道是因为自己喜欢上这个目速尔女人了?
在所有的答案都被他自己否定之后,这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了。不!他的理智立刻就坚决地否认了这一点,他是一位贵族,而她只是一个流浪的目速尔人,他们之间的地位相差得如此之远,甚至超过横亘在南北大陆之间的那浩瀚无际的寂静之海,他们又怎么可能走到一起?月神的侍奉者、神器的拥有者,别欺骗自己了,这仅仅是他臆想出来的笼罩在她身上的光环而已,且不论这个世界上是否真有所谓的神明,单单是那个朗蝎手镯,就没有得到最后的证实,就算能够证实那是真正的神器,那也只能说明她拥有一样能卖上很高价钱的东西,只能说明她是一个幸运的女暴发户……
几团烛光把客厅里的一切事物都拖出长长阴影,它们或深或浅,随着烛光的摇曳而不停变换着、重叠着……
“佛雷多,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女人了?”托着下巴陷入沉思的亚森斯蓦然问道。
“嗯?”
“你当然知道我说的是谁。”亚森斯说道。
“……怎么可能。”佛雷多顿了顿才说道,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回答很苍白。
“为什么不可能?就因为她是一个目速尔人?难道你也象那些老古董那样,非要坚持贵族不能和平民通婚的可笑传统吗?还是因为她对教会和神明的不恭敬?”亚森斯跷起脚来,仰在摇椅里一摇一晃。“她至少比我勇敢,我想我绝对没有走进‘不可践越之地’的勇气;她也至少比你勇敢,她在这里时望着你的眼神就很不一样,而你在她离开时却连挽留的话都说不出来……我原本以为你在皇家图书馆呆上几年会有所改变,可现在看来,我猜错了。你还是以前那个佛雷多,总有许多东西在羁绊着你的思考和行为。”
佛雷多苦笑起来。只有亚森斯这样的老朋友才会说出如此不留情面的话。
“其实我只是想把她介绍给大家认识……”佛雷多没有放弃辩解的努力,虽然他现在已经分不清楚这种辩解到底是说给亚森斯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她是图书馆的客人,也算是我的朋友——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象你想象的那么亲密!”
“是嘛?”亚森斯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道,“真不象我想象的那样亲密吗?那你为什么在她刚刚踏进客厅时,就高兴得眉飞色舞?你的目光为什么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还象一个热恋中的白痴那样傻呵呵地笑?行了,我的朋友,你欺骗不了我,你的眼睛和神态都背叛了你。”他摆摆手让佛雷多放弃无谓的解释,“不用再解释了,佛雷多,你承认吧。别忘了,我和你一样,同样拥有一双能透过重重迷雾抓住事实真相的眼睛。可惜你的眼睛现在已经被爱情蒙蔽了,你清醒的头脑也同样迷失在感情的旋涡中,它甚至不能告诉你,你的心到底在想什么。去照照镜子,去认识一下现在的你……痛苦和甜蜜交织在一起、迷惘和清醒交替在你心头闪现、时有所得却又时有所失……哦!我亲爱的佛雷多,现在的你不再是那个人们交口称赞的年轻政治家了,你甚至不能清楚地认识到,你已经深深地陷入一个目速尔女枪兵编织的情网里。”
佛雷多紧紧地抿着嘴唇。他不得不承认,朋友的话,很有道理,虽然他至今也没想清楚这种感情的起因和由来。
良久,佛雷多才开口说道:“是的,你说对了,我似乎真的是爱上这个目速尔女人了……我承认,总看见她的第一眼起,我就爱上她了,无法克制地爱上她了!”两团炽热的火焰在他眼睛里跳动,他那清癯的脸庞上洋溢着无法言说的光彩。“你想都不会想到,当我第一眼看见她时,当我凝视着那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时,当那双眼睛里的光芒望着我时,我的心里想的是什么……”
“是什么?”
“‘这就是我老婆!她是我的!’”佛雷多似乎费了许多力气才吐出这句话,现在,跳动在他眼睛里的火焰已经燃烧到他的脸颊上。“很疯狂吧?真的,那一刻我心里涌现出来的就只有这么粗俗的一句话,那时的我就象个没读过书也没受过教育的人一样……我的朋友,你简直无法想象到,那时的我,是怎么样努力才让我全身沸腾的血液冷却下来的……为了能让自己有和她接触的机会,我甚至骗她说要教授她灵文,这样她才能真正掌握朗蝎手镯上的那些文字的秘密——求神原谅我善意的欺骗——你知道,只要我愿意,仅仅需要一个下午,我就能让她流利地朗读那些古老的文字,可我却准备把她培养成一位灵文大师,还让她去学习晦涩深奥的灵文语法。而我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能够天天都看见她的背影。你不会知道的,亚森斯,有时我真的觉得自己已经疯了。我最近一直呆在图书馆里,从早到晚都呆在那里,我甚至很少回到这座房子里来休息,这仅仅是因为那里离她很近,我能感觉到她的气息,而不是象我的同事们说的那样,我是在为一份古老的文书而废寝忘食。在图书馆里我整晚整晚都不能入睡,一合上眼就能看见她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而一到白天,我所有的心思都用在猜测她的行动上,在走廊上,在餐厅里,在小镇上的酒馆前,哦!我在刻意地制造和她偶然相遇的机会,就为了能看见她对我笑一笑,听她说一句‘佛雷多先生,你好’,这句微不足道的问候,还有这个微不足道的微笑,就能让我满足地兴奋上好几天……”
亚森斯就象个傻子一样瞪大两眼死死盯着他的朋友。天啊,眼前这个疯狂的家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佛雷多&;#8226;阿莱切尔维斯男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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