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崇祯想着心中天平已经有些倾斜了,而就在这时一个大臣出列,众人看去是御史王岩,此人算是卢象升一伙的,也算是朝中卢象升的喉舌。 这时王岩躬身道:“陛下,刚才,周阁老与王大人所言极是,不过陛下有些事情不能按照损失来计算,建奴抓捕我汉家儿郎为猪狗,整整十万之数,此乃汉人之耻,岂可不管不顾,若是我们连救他们的意思都没有,这岂不寒了天下汉人之心,更会让朝廷颜面扫地,在民间失去威信,此乃亡国之道,陛下万万不可弃之不理啊。” 王岩这话一说完,崇祯皱起眉,这话好像没毛病,自己的子民自己都弃之不理,岂不是寒了百姓之心,崇祯陷入了纠结。 王岩又道:“陛下,民可载舟,亦可覆舟,此乃国本之争,不可不顾啊。” 王岩言辞恳切,崇祯皱眉不语,而就在这时周延儒面无表情的向前走了一步,眼睛向王岩瞄了一眼道:“陛下,臣以为王大人所言有理。” 周延儒这话一说,满朝文武全都是一愣,这是干啥,王岩反驳你的观点,你肯定他的观点,你这是投降了吗? 不过一些老谋深算知道周延儒阴险的大臣却都笑了,这句话明显没说完,还有下半句,但是呢。 果然周延儒的下半句来了:“但是,王大人虽然有一腔热血与万丈豪情,可是却没有替大明切身实地的想一想,建奴兵峰正盛,席卷大明,将士们依靠坚城勉强可以一守,现在建奴,是卷了咱们十万百姓,可是咱们大明几千万百姓,差这十万人吗?” “他卢象升热血上头,带着兵马就要跟建奴拼命,可是他想没想过,这兵马是他卢象升的吗?那是陛下的兵马,是大明朝的兵马,也是咱们大明朝现在不多有战斗力的兵马,这次若是让他卢象升带兵去追建奴。” “输赢咱们暂且不论,就算赢了,把十万百姓抢回来,可是建奴是这么容易搞定的吗?他卢象升靠着坚城勉强才把建奴堵在山东,若是舍弃坚城,他有几成胜算,就算他用兵如神,最后真的胜了,怕也是惨胜吧,怕是要把大明这最后能打仗的家底都丢在建奴的铁蹄之下吧。” “若是这些能打的士兵都死在了这场追击建奴的战争之中,陛下,天下可还没有彻底太平啊,建奴走了,可是流寇还在,虽然现在延期旗鼓,但是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再冒出来,而且陛下,西北可是还盘踞着一条毒龙,咱们手里若是没有一只能战之兵,这条毒龙若是开始吃人,咱们可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西北毒龙! 一听这四个字,崇祯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黑线,若说这天下最让崇祯难受的存在,就是西北这条毒龙,蓝田! 鞑子是可恶,崇祯也是对之痛恨不已,但是鞑子的可恶是明面上的,崇祯不用纠结其到底是好是坏,这是典型把坏字写在脸上了,只要想办法与之不死不休便可。 流寇是崇祯的心腹大患,但是流寇实力不强,虽然难缠,崇祯感觉还能掌控,顶多算是一只豺狼,让他们咬一口会疼许久。 但是疼过之后,伤口会慢慢愈合,总有一天会长好。 但是蓝田这条毒龙可不是这样的,毒龙,其危险在其毒,何为毒,毒就是流寇祸害一地,抢点金银,粮食,杀一些土豪劣绅,他们就走了,他们走了之后,大明朝廷再来派人接受,几年之后,又是大明土地。 但是蓝田呢,凡是被蓝田吞进肚子里的土地,那就算是彻底消失在大明的统治版图之内了,那是被咬一块就彻底少一块啊。 这就好像一个人,被豺狼咬了一块肉,过段时间,伤口长好,这个人还是一个健全的人。 但是这个人若是被毒龙咬一口,那就直接的断胳膊断腿,一口就是一个终生残疾啊。 因此崇祯心腹大患就是蓝田,而且更加让崇祯上火的是,他明显知道蓝田图谋不轨,可是在蓝田没翻脸之前,他不敢提前翻脸。 这时崇祯的大明就好像一个人,现在左面是一只择人而噬的建州勐虎,右边是一只眼冒绿光的流寇豺狼。 而就在崇祯身后还盘踞着一条嘴里留着绿色粘液的蓝田毒龙,不过毒龙这时却没有发动攻击,而是眯缝着眼睛看着这边崇祯跟勐虎,豺狼恶斗,却不攻击,只是留下垂涎欲滴的口水,如何不令人心中难受。 而现在崇祯手里有一把剑,这把剑就是卢象升手里这只天雄军,而现在建州勐虎提前咬了自己一口,叼了自己一块肉,自己手里这把剑就想去砍勐虎,可是勐虎也不是这么好砍得,砍了这只勐虎,剑就可能会被折断,这时候,豺狼,与毒龙可就没有武器与之一战。 自己光熘熘着双手,更加失去了对毒龙与豺狼的威慑力,所以现在自己是否需要隐忍,手里握着这把剑,继续吓唬着,豺狼与毒龙。 这就是现在摆在崇祯面前的问题,要隐忍!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