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举人又叫乡试,所以和进士所要面对的殿试策论是有很大区别的。 乡试通常具有很大的地方性质。 “这……”郭乾胤倒吸一口凉气,抬眼看到20号舍的男子正在抓耳挠腮,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认真看题目。 先梁平吴以独断而克,拓挞伐朱以独断而亡,王仲君专任宦官而霸,周公专任玉郎而败,事同而功异。 从字面意思来看,是在说历代统治者采取变法这一行为的好坏。 这个难在哪里呢? 代入到天朝国的现状就不难理解了,朝中有两大丞相,左相觉得天朝国要着重三教九流的划分,觉得阶级传承十分重要,皇权兵权都应该由贵族掌握,方可国泰民安;右相却觉得应该有教无类,不应该用阶级来限制对国家有益的人才,甚至应该发展商业来使国家变得更为强大。 如果认同左相柳焱的想法那就会得罪右相姜仁灏,如果如同右相姜仁灏那就会得罪左相柳焱。 现在不过是个小秀才小举人的话无伤大雅,可若是日后出人头地,过往的一切都会被挖出来。 答案成站队了。 怎么让两派都满意,而自己又能生存下来这才是这道策论题的真正难点。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即便中了进士能在官场混下去吗? 郭乾胤有些无奈,这是哪个考官出得题,不过是一场秀才考举人的考试,又不是举人考进士,何至于如此……简直作了大死! 这不但考文化修养,更考应变及人际关系处理,以及对当时局面的正确判断等等。 郭乾胤也没着急,静静地思索起来。 话分两头,阮圆在家并不太感受,已有三个多月身孕的她整天吐得昏天黑地。 阮父心疼女儿,连铺子里都不大去,就在家守着。 “哎呀呀呀,这中午刚吃几口都给吐出来了,天天这么吐身子怎么受得了,爹让人给你煮点清汤面,多少吃点。”阮父愁得成了苦瓜脸,围着阮圆走来走去。 “呕——” 阮圆正喝水漱口,又觉一阵胃中翻涌,又捧着小桶吐了起来,可是肚中空空也实在是吐无可吐,只能呕吐些酸水出来。 阮圆已经消瘦了一大圈,合身的衣裙穿在身上十分空荡,原本圆润的脸庞也瘦出了些棱角。 阮圆又得用水漱漱口,接过玉竹递过来的手帕擦拭嘴角,十分乐观地对阮父说,“爹,没事的过了这阵子就好了,面里多放些菜和菌子。” 现在冬日新鲜的绿叶菜难得,但对阮父是小事一桩,每日都有一小筐青菜送进柔宁阁,尽够着取用。 “好好好,只要你能多吃一口爹都开心。” 阮父话锋一转,“前些日子你想出来的鱼香肉丝和素鸡现在算是火遍整个商水县了,咱们上个月在酒楼方面的营收都翻了一倍。那个和我们作对的行商怕是要坐不住了。” “那背后的人藏匿得再深,每日流水般的亏损也能拖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