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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脚下，光靠漕运就能养活整个津门，天下的珍奇东西也得从这运往京师，所以船行和脚行就十分兴盛。老话说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这种行业鱼龙混杂，就容易出现各种地痞。”

    王龙证一边带陈之行走着，一边向其讲述着津门的历史。

    “津门的地痞不叫流氓，一般称为大耍，耍这个词你就能看得出来，没有穷凶极恶到那种程度，但是三教九流肯定要占的倍全。”

    “燕京话不有个词叫混不吝么？他们这种人可恶，但是不是大奸大恶，颇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味。”

    陈之行点头记下，“就跟你演的那个邰伟似的呗。”

    王龙证一愣，随即点点头，“你这么理解也差不多，就谁也不服，吊儿郎当。”

    路过一家路边摊，王龙证带着陈之行入座。

    “想吃东西就得来这种门店。”

    说着，他招呼着老板，“炸鹌鹑，四两锅贴，再来一屉包子，两碟咸菜。”

    老板回身准备，他又向陈之行说道，“这趟街基本都是百年老店，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你招待客人挺铺张啊，点这么多主食让你破费了吧？”

    “你怎么不知好赖呢，我来吃一般都不点炸鹌鹑的，也就是看你来。”

    王龙证给陈之行递了根烟，“咱在这不光吃，你得多体会一下风土人情。”

    《师父》之中的耿良辰是在片中出场时的表现就是个无赖，在这称为大耍。

    “这大耍讲究的是站起来是一个，坐下来是一滩。”

    说着，他便开始演示起来，“咱们这也没多少这种宝贵遗产了，我小时候还见过，给你学一个。”

    他突然抬起头，瞟向陈之行，不是正面直视，而是如同用眼白盯着。

    没等陈之行和他对视，他就再次收回目光，看了眼自己面前的酒杯，全身都颤动着发出一道不屑的哼声。

    仿佛抓准了陈之行动作的间隔，等陈之行刚收回目光，他就再次抬起头，又狠狠地剜了一眼。

    嘴里闷声哼出一句：“你看嘛？”

    随着这道声音一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顿时立了起来。

    他收敛起表情，吐了口烟圈，“看懂了么？”

    “看懂了。”这一套里面还有点游击战的战术，你永远看不到他的眼神，但是永远觉得他在对你翻白眼。

    “看懂了吃饭，明天带你去原来跑船的那些地看看。”

    ......

    酒足饭饱，王龙证拿着牙签剔牙，“你上我那待着去呗，这两天我领你吃点咱们这特色。”

    “行啊，你方便么？”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孤家寡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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