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随着郦寄口齿清晰的道出这句‘陛下拿主意,再由太后做主’,殿内百官朝臣惊诧之余,也不由暗下思虑起来。 “唔······” “前岁,淮阴侯死长安,坊间传闻,此乃曲周侯托请太后,以报亡兄之仇······” “如今看来······” 如是想着,殿内百官朝臣望向郦寄的目光,便悄然带上了一抹意味深长。 如果不是郦寄站出来,主动提醒大家‘谁才应该是拿主意的人’,众人倒险些忘记了; ——自前年,淮阴侯韩信因‘谋反未遂’死在长安时起,曲周侯家族的立场,就已经愈发倾向于太后吕雉,以及彼时尚为太子的当今刘盈! 至于原因,也非常简单。 曾因一己私欲,而使当今曲周侯郦商的兄长、侯世子郦寄的伯父,汉开国第一说客——郦食其被齐王田横烹杀的罪魁祸首,被吕雉收拾了。 这就好比后世,某个赤道附近的兄弟国站了出来,把小日子打了个半身不遂,那华夏民族即便明面上要‘强烈谴责’,暗地里,也必然会承一份人情。 但郦寄站出身,提醒大家‘让陛下、太后拿主意’的举动,却并非让殿内的所有人,都生出了‘曲周侯家族,果然是吕氏走狗’的念头。 就说今日,在接见诸朝使者过程中,存在感满满的安国侯王陵,就悄然将注意力从郦寄身上收回,转头思虑起了另外一件事。 “老夫尚记得,陛下那日召吾等入宫之时,似曾言:已允辰韩、弁韩、马韩使者入朝,及卫满使,则为陛下冷遇?” 神情怪异的轻声道出此语,王陵便略带迟疑的侧过身,稍将身子朝不远处的曹参靠了靠。 “怎此番,辰韩、弁韩使,又朝鲜君、卫满使,皆同至长安?” 听闻王陵此言,曹参也不由面色稍一滞,旋即若有所思的缓缓一点头。 ——是啊! 那日,刘盈召朝中公卿入宫对奏,分明说的是‘除卫满使皆朝长安’! 怎么今天,辰韩、弁韩,以及箕准本人、卫满使者燕开,都是同一天到的长安? 只稍一思虑,曹参面上神情,便稍带上了一抹思索。 若说刘盈骗人,尤其是骗朝中重臣说‘朕没让卫满使者来’,显然不大可能。 一来,如今的刘盈虽然背靠太后,但终究还未加冠亲政,因为这么一件事无缘无故‘欺瞒’朝中重臣,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 二来,区区一个卫满使者,也断然没有因此让刘盈,而欺瞒朝中重臣的必要。 所以在曹参看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刘盈在明确表示‘朕没让卫满的使者入境’后,又反悔了。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那一日,刘盈明明说‘卫满使暂不许入关’,今日,卫满派来的使者燕开却和辰韩、弁韩使者,以及箕子朝鲜君主箕准本人,一同出现在了长信殿内。 这样一来,王陵提出这个问题的目的,也就一目了然了。 ——究竟是什么事,让刘盈在已经通知朝中重臣说‘卫满的使者不会来了’后,又改变了主意? “嗯······” “许是听闻朝鲜之事,太后另言以告陛下?” 似是自语,又似是回答王陵般道出一语,曹参便悄然抬起头,将目光撒向了御阶之上,那一坐、一立两道身影。 而正沉脸站在御榻前的刘盈,也似乎是看透了王陵心中的疑惑,稍一沉吟,便似有所指的道明了内由。 “朝鲜之事,乃初秋之时,燕相来报,方为朕所知。” “前些时日,朕亦曾召平阳侯、安国侯等公卿,于宣室言商,以拟定朝鲜之事。” 说着,刘盈不忘阴沉着脸,朝曹参身侧的王陵一昂首。 “彼时,朕曾谓诸公曰:弁韩、辰韩、马韩使,朕皆已准其入关朝觐;及卫满使,则暂为燕相滞留关外。” “然今时局有变,朕不得已,只得飞马传令,以召卫满使同朝长安······” 语调阴沉的道出这番话,刘盈不由又是深吸一口气,旋即神情阴郁的坐回了榻上。 也正是在这一刻,一直如定海神针般,端坐御榻之上的吕雉,也终是缓缓发出一声叹息。 “皇帝少年热血,初闻卫满狂妄之语,自心生恼怒,欲将兵伐之;”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