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九章:无痕之梦谁醒-《我将埋葬众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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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以后上课,你要再把我叫出去……”楚映婵转过身,像是要提醒什么,却是欲言又止,她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算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楚映婵换上了一身端庄修身的裙摆,她双手负后,冷冰冰地走出门去,只留他与小禾两人在屋内。

    “你又惹楚楚生气了?”小禾坐在他椅子的把手上,揪了揪他的耳朵。

    “我……”

    林守溪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他苦思冥想,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正思索着,小禾已俯下身子,凑了过来,红唇娇艳。

    正吻着,外面的铃声响了,有些陌生,但林守溪知道那是上课的铃,他忙去上课,进门的时候,清晨还千娇百媚的白裙仙子此刻赫然已成了严师,她端着一把漆黑戒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将林守溪打出门,让他在外面罚站。

    站着站着,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林守溪回过头去,见到了慕师靖冷冰冰的脸。

    这位黑裙小妖女踏着一双黑色软靴,站在雪地里,双臂环胸,面露凶光。

    “又在罚站了?我真是奇了怪了,你平日里这么无法无天,怎么楚映婵的话你就这么听啊?她给你喂了什么迷魂汤?”慕师靖冷冷道。

    “慕姑娘……”林守溪已许久没有见她,此时再见,哪怕见惯绝色的他,面对着慕师靖冷媚仙容,心尖儿也难免轻颤。

    “慕姑娘?”慕师靖神色微变。

    啪!

    一记巴掌扇在脸上,林守溪捂着脸颊,只觉晕头转向,迷迷糊糊间,他看见慕师靖已经转身离去,她走路时腰肢轻扭,翘臀摆动,清艳不可方物。

    林守溪心想,自己一定是做了很伤天害理的事……

    不等他想清楚,一双雪白的靴子又出现在了视野里,沿着靴子向上看去,他看见了师祖大人略带轻蔑的神情。

    宫语俯下身子,将他从雪地里抚起,看着他面颊上红色的掌印,温柔地摸了摸,道:“镇不住就别娶那么多,师靖可不像楚楚那般乖顺,你要再这样,小禾都救不了你了。”

    “师靖……什么意思?我与慕师靖难道也……”林守溪彻底傻眼了。

    “你什么意思?”宫语不悦,道:“都是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哪怕偏私,也不要这般明显吧?”

    “明媒正娶?我与……”

    啪!

    脸上的掌印呈现出了对称之美。

    林守溪俯下身,抓起了两捧雪,揉了揉面颊,他皱着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回到家的时候,娇小漂亮的小禾大人正扛着锄头,在栽种梅花,他帮着小禾种好了花,两人一同坐在清寂的冰雪长廊上,闲聊了起来。

    “我总觉得,这一切像是在做梦一样。”林守溪说。

    “哼,你也知道啊。”小禾幽怨地哼了一声,又柔和道:“这一切来之不易,尤其是慕姐姐,你可要对她好一点。”

    “……”林守溪看着小禾澄澈的眼睛,质疑的话不忍说出,压在了心底。

    “我昨晚梦见了一个人。”林守溪说。

    “谁?”

    “司暮雪。”

    “你还惦记着那狐狸精啊……”小禾终于有些生气了,“当初长安城外,我的确让你拿她炼鼎火了,但可不是什么露水之欢都当得上一夜夫妻百夜恩这话的,你若对她还有想法,我劝你早点折了这点头,否则……”

    小禾上下审视着他,思考着威胁之语。

    “我们打败司暮雪了?”林守溪问。

    “当然啊,这都一百多年前的事了……哎,你今天看上去好奇怪啊,怎么了?”小禾担忧地问。

    “一百多年了么……”

    林守溪生出了一种时过境迁的恍惚感,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溜走了。

    “是啊,一晃一百多年了……”小禾也露出了茫然之色。

    林守溪坐在石阶上,静悄悄地看着身旁少女静美的容颜,记忆一点点追根溯源,却还是像在雾中穿行,始终看不到尽头。

    小禾却是释然一笑,又扑了过来,薄唇凑到他的耳边,说:“帮我。”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不久之后,小禾身上厚厚的狐裘落到了地上,但令人吃惊的是,狐裘虽然脱了,但狐狸尾巴还在。

    “这,这是……”林守溪盯着那截狐狸尾巴,怔怔无语。

    “这什么这?当初你把我衣裳的尾巴拽断了,说赔我一根,这就是你赔给我的,不记得了吗?”小禾神色更加幽怨,一副要打人的表情。

    “所以你一整天都……”

    “要不然?”

    小禾听了这话,真像是只被激怒的小狐狸,她扑了过来,嗷呜一口咬住了林守溪。

    楚映婵抱着书卷回到小院时,看着院子里狼藉一地的白雪,螓首轻摇,“春日扫花,冬日扫雪,可真是忙得很呢。”

    馨宁、恬静、清闲,美好……

    之后的几天,林守溪都沉浸在这样的生活里,先前空了百年的记忆重新填补完整,但他不确定,这些记忆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但这样的日子,似乎也很好。

    渐渐地,林守溪也不想分辨真假,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修习合欢经,只是看到小禾那截雪白的狐狸尾巴时,林守溪的心中还是会泛起悸动,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极重要的事。

    “你是不喜欢这尾巴么,怎么每次看到都这么怕?”小禾与他额头相抵,近距离盯着他的眼睛,审问道:“还是说,你被哪个狐狸精给伤到了,见不得狐狸尾巴了?”

    “我只是在想,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林守溪说。

    “你怎么又在说这种话?”小禾不悦。

    林守溪沉默良久,冷不丁问了一句:“小语呢?小语去哪了?”

    ……

    “小语,今日的课就上到这里,留下的课业好好完成。”

    宫语跪坐在地,听着师父的话,神思缥缈。

    她是稚童的模样,穿着水绿色的襦裙,梳着可爱的发髻,额前的发剪得平平的,看上去有几分傻气。

    “小语,怎么又在发呆?”

    “啊……没有,我在想昨天晚上做的梦。”

    “做的梦?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自己长成大人了,长得,嗯……很大。”

    “小语还小,不用急着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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