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拍戏中,时常有要求演员扮演与自己年龄不符的角色的戏。这种情况,演员要兼顾形体和神态,台词往往是后期自己再去配音。 而此时,程予乐即兴表演一个老人时,各方面都能这么游刃有余,也难怪几个面试官一下就来了兴趣。 旁边站着的金毛也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反应过来程予乐是在给自己递词。 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半边脸,悲痛道:“叔叔……” 程予乐像是对他后面的话毫不在意似的,直接转过头,眼里红血丝繁密,语调比方才还要沧桑:“警官,麻烦你们再去找找吧……这一定是搞错了。” “这就是佳佳!”金毛终于绷不住了,哭号道,“叔叔,佳佳不在了……” 程予乐眼睛里的最后一丝神采也消失了,在尸体前失力般缓缓蹲跪下来,抬起手,像在珍重地抚摸着什么,苍老的眼睛也一动不动地停在上面,直到两行泪蜿蜒而下。 他喃喃着:“她的头发……什么时候都长这么长了啊……” 金毛也被这种情绪感染,扑到“尸首”旁嚎啕大哭起来。 这时棒球帽破门而入,狠狠地推了一把金毛。 “你不是说要好好照顾她的吗?这就是你照顾的结果?!” 金毛流着泪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出口。 棒球帽红着眼睛冲他吼:“你为什么要让她这么晚一个人出门!” “我……我在加班,佳佳说……想给我送点饭。”金毛已经扒着桌沿,哭到说不出整句。 棒球帽抬胳膊就要揍他。 “够了!” 一句悲戚的怒喝,棒球帽和金毛的动作都停住了,看向程予乐。他的情绪终于到了一个爆发点,看着他血红的双眼中的绝望,他们一瞬间觉得对方真的是一个刚刚丧女的父亲。 棒球帽一下有点不敢继续说话,但表演得接着来,他冲程予乐喊道。 “你不配吼我!这些年你给过我姐哪怕多一点关心吗?她毕业的时候你去了么,生病的时候你知道么,你知不知道她就要订婚了?!” 这句话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程予乐顿时褪去了硬撑的声势,肩膀垮下来,强忍的泪水夺眶而出,蹲跪在女儿尸体前给了自己两拳。 “卡。” 周文远一声令下,结束了这场表演。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整齐的掌声,两个女面试官甚至在抹眼泪。 程予乐从地上站起来,挺直了后背,伸手利落地抹了一把眼睛,回到他自己的角色。表情平静温和,只有眼圈还通红着。 金毛还没从情绪里出来,抱着棒球帽呜呜呜地哭,棒球帽嫌弃地想把胳膊抽出来。 程予乐看得好笑,伸手拍了两下他的肩膀。 “今天你们三个发挥的都不错,回去等消息吧。”周文远言简意赅地结束了今天的面试。 程予乐打量了一下他,周文远冷峻的脸上仍然看不出喜怒,眼神也并未停留在他们任何人身上。 等到他们都出去了,女面试官收拾着他们面前的纸笔,温柔地笑问周文远:“很满意?” “还好。”周文远颔首。 “你明明都准备推程予乐去了,干嘛还让我们的两个小孩过来陪跑啊?” 周文远站起身,把坐的椅子规整地靠在桌前:“除了演技,我想看看他的品行,还有为人处事的方式。” 圈子里常说:小红靠捧,大红靠命。但他觉得这个“命”字,也和一个人的脾气秉性有关系。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