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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静静站了好一会，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看谁。

    想到喜欢借酒消愁的卫梓卿与冯瑶，也许他们之间的事情，最好是坐下来，两人平平静静地好好谈谈，许灵薇笑道：“锦城可有时间，一起喝一杯？”

    “好！”

    “你请客？说起来，锦城从未请过我吃饭喝酒。”

    “是我不对，今日请你。”

    “好！”

    姜锦城先发了张传音符约了个位置，之后带着许灵薇到达姜家酒楼最高层的贵宾包房。

    看到包房，许灵薇一摸腰间，三只都没带。

    脑海中给小冬灵传音：“小冬灵，你们三自行活动，顺便打听打听魔灵楼楼主的事情。”

    许灵薇不知姜锦城都点了什么，先上来的是不出售的极品神仙醉。

    姜锦城亲手给许灵薇倒了一杯道：“灵薇，请用，放心没有下毒。”

    许灵薇笑道：“你知道的，我不怕毒。”

    说完她端起酒杯与姜锦城碰杯后，一饮而尽。

    许灵薇挑眉道：“酒不错。”

    比冯瑶酿制的居然还好上一分，真不知道瑶瑶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许灵薇看姜锦城也端起酒杯，潇洒地一饮而尽，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流畅、帅气、迷人。

    她心中苦笑，分手一年多，现在看前男友，还是他挺有魅力的。

    一时间，她想了很多，要不用强吧，就用武力，将他占为己有；或者默默地离开，死也不再多看他一眼。

    可惜，姜家的传承者死了，她至今还没有搞清楚，他们的传承是干什么用的。

    守护者是她一生都无法抛开的身份，若是，姜家有人要领悟传承，姜锦城可能还真的是最佳人选，她避免不了这辈子再见他。

    所以，不管是用强，还是永远不见，都行不通。

    见许灵薇看着他，姜锦城逢场作戏般微笑道：“灵薇若是喜欢，我让酒楼给你准备点。”

    “不用！我不爱酒，只有弱者才会选择用酒去逃避事情。”许灵薇自嘲地笑道：“自从挑战任务结束后，一直没有机会与锦城说话，今日也是机会难得，只是想与锦城心平气和的说说话。”

    “也好，不知灵薇还有什么想与我说的？”

    许灵薇再次喝下一杯酒，她想任性，她想吵架，她想打脸。

    可是，说好的，她舍不得让自己的内心充满仇恨和遗憾，不管事情怎么样，不管别人怎么想她，怎么对她，她都要坚持本心，做好自己。

    她低头，望着前方空空的酒杯，苦笑道：“锦城，对不起啊！我们的事情，弄成这样，非我所愿。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不太懂怎么去相处，不懂怎么去谈恋爱。虽然我觉得我尽力了，可是我知道，我可能做得不好，尽管我不知道，我都错在哪里。可不好的结果已经产生，我觉得我有推卸不了的责任和问题，我很抱歉给你带来伤害、困扰和恐惧，对不起。”

    姜锦城也没有想到，许灵薇会如此说。

    他也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他们之间走到这一步，他有着更大的责任。

    可是，她杀了他们家的人！他们，不可能了。

    他能平静地坐在这里与她谈，就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就见许灵薇继续倒上一杯酒，向他举杯，他条件反射地举杯回应。

    许灵薇再次一饮而尽，继续道：“真的好遗憾，一直以来，我都希望我这辈子，只爱一人，只有一人，或者，人生中，本就充满着遗憾，这辈子我得到了很多，就注定有的事情，不能如我所愿。”

    听着她用着平静的语气，讲述着最真心的话，姜锦城恍如隔世。

    灵薇心底也认定他们结束了，都走到了这一步，再想继续怎么可能。

    既然可以平静地谈谈，那他确实也有不少疑问。

    想想自己内心深处的自卑与恐惧，他对开始灵薇所说，两人一怪什么的不太认同与理解，姜锦城再次确认道：“灵薇，你为什么杀婉清？是因为她抢走了你的少楼主权力与你当年为魔灵楼做的成果吗？”

    许灵薇义正言辞地道：“锦城，我第一次见姜守峰的时候，我觉得他有问题，那时候我修为太低，他修为太高，我看不太出来。他靠冥界怪物延寿，他夺舍姜婉清，一男一女一怪共享一个身体，还是姜家的传承者，他守护冥界裂缝的责任呢？那给予他延寿的怪物随时能反噬，守我魔灵大陆冥界裂缝之人，怎么可能被怪物染指，他不配再活着。”

    这，真的是这样？灵薇的思路与一般修士不一样，一般的修士，哪里会多管闲事，管别人怎么活。

    等等！她说过，她是被某个势力送回来的。

    “灵薇，这是你加入那个势力的任务对吗？”

    “是！”

    “那灵薇为什么杀慕青真君。”这话开始她回答过，可是，他觉得她回答得很荒唐，什么叫‘她杀了传承者’，明明是她动手杀婉清的。

    许灵薇道：“因为，我与她之间已经结成了死仇，只要她活着一日，就会杀我，我不想被她杀死，那就只能委屈她了。”

    这……

    这个理由，说得通。

    可灵薇，你在姜家如此杀我家人，会有很多很多人找你报仇的，若是这样，你是打算杀光我家的人吗？这话，姜锦城没有问出来。

    读心术，感觉到姜锦城对她有些许恨意，许灵薇也只能苦笑。

    说正事吧！她不想与他结仇。

    许灵薇再次满酒，朝姜锦城举杯道：“锦城，我敬你，希望你能尽快做一件事情。”

    传承，又是传承！

    姜锦城眉头微皱，饮完杯中酒，有些怨气道：“既然你希望我得到传承？为什么一开始，你不愿意我接受守峰真君的传承？现在传承在哪？我怎么样才能领悟传承？怎么全都是由你来说我要怎么样？”

    “抱歉，当年是我肤浅了，也是我自私了，太自以为是了，我以为我很强，我可以一个人面对危险和困难，但越是了解，就越觉得自己渺小，锦城，请不要害怕，我会用我的生命守护你。”

    姜锦城愤怒上头，难以理解和接受许灵薇的话语，他站起身来，走到许灵薇的边上，直视着她的眼睛道：“许灵薇，你是不是疯了，你是不是正常人，你简直不可理喻，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吗？”

    “我很清醒，我明白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姜锦城也管不得许灵薇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他，他怒道：“我问你，若是我跑到北辰宗去，杀了凌天翊、之后杀了星牧真君，之后又与你说什么感情之事，还说用生命守护你，你会怎样？”

    若是有人跑北辰宗杀了凌天翊和星牧真君，许灵薇心中一冷，那人就死定了，只是，姜锦城的这个比方她不认同。

    “锦城，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与婉清、慕青真君之间的情感，不会与你和凌天翊、星牧真君之间的少几分。你怪婉清嫁祸于你，你怪婉清夺了你在魔灵楼的成果，这些都可以协商，姜家都可以赔给你，你没有必要取她们的性命。”

    看来，姜锦城内心深处，还是不相信姜婉清是怪物。

    许灵薇道：“你不相信我，我也没有办法。她是怪物，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去过幽冥之地，你看到过被幽冥之地吞噬的人类村庄、城市，这些都是怪物所为，你若不清除异类，说不定某一天，整个姜家城就会成为了下一个幽冥之地。”

    “你让我怎么相信，我这两年，经常与婉清一起商讨事情，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她是怪物。”

    “成，咱们不争论这事，你相不相信都行，我接着回答你开始的问题。”面对着近在眼前，满是愤怒不解看着她的姜锦城，许灵薇深呼吸道：“当年我的修为只有金丹二层，在见到守峰真君之时，就觉得他有一丝异常，如今想来，当年的他就曾经尝试过使用来自冥界的物品，试图让自己增加寿元，这可能会导致他的传承被污染。”

    姜锦城无语地用力点头说着反话：“行！你厉害！你实力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许灵薇不想做无用的争吵，她能在这里心平气和地承受着他的愤怒，应也只是任务吧！

    或者，还有一丝愧疚。

    她平静地道：“锦城，我希望你能早日领悟白虎神尊的传承，它有一丝神识在魔灵大陆，我相信你可以的。传承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死亡，而自动消散，它肯定在某处，或者已经回归某处，你一定可以找到并感悟它。魔灵大陆正处于黑暗之中，化神之路就在我们的脚下，只是一时隐藏了起来。锦城，我们一起努力，不让魔灵大陆被世界抛弃好不好。”

    “灵薇，你！”姜锦城眉头深皱，痛心地道：“我的内心告诉我，我应该相信你，可是你骗过我，就在今日你还骗我，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许灵薇也怒了，姜锦城经常不相信她，虽然他们之间的感情回不去了。

    可还是让她愤怒，她提高声音道：“今日见到你，在与你说话前，我就已经做出行动了，你没有看到吗，你瞎吗？我与你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让你放开我，我要去杀姜婉清。是你每一次将我的话当耳旁风，从来只相信你愿意相信的，不相信我说的。以前，我说过，在魔灵大陆不会有孩子，你若是想跟我在一起，我不会允许你与其他人有染，你每次都听不懂人话！”

    姜锦城后退了两步，是的，她是第一句话就说要杀婉清。她是说过在魔灵大陆不会有孩子，他忽略了魔灵大陆四个字。

    冷落她的那一年，是担心她会喜怒无常对他家人出手，现在，她说她只会杀怪物，与杀一定会对她下杀手的人。这是真的吗？

    之后，分手的一年多，他也是在考虑孩子的事情，其实一直很想他，很想这辈子不要后代，与灵薇在一起，可是没有勇气走出那一步。

    不对，这些事情都有待确认，婉清才不会是怪物，灵薇是个大骗子，什么都骗他。

    “你骗我，你不过是看我小院中有别的女修，才会拿走黑寒，毁我流沙阵，杀婉清泄愤。”

    居然吼她！劳资没脾气的嘛！许灵薇怒道：“我就毁了怎么着？我就拿了怎么样？我告诉你，那什么破玩意现在是我的，我就带走了，永远也不会给你。”

    原来那是黑寒，那还不错，她都没有来得及看。

    姜锦城怒道：“你简直不可理喻！”

    许灵薇本意是想心平气和地与姜锦城谈，可最后还是没能忍住暴跳如雷，她怒道：“你凶个屁啊！我忍了你很久了，当谁愿意和你说话，如果可以，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多看你一眼。我实话告诉你，我来姜家城，就是为了杀姜婉清，现在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走！”

    姜锦城心中一惊，灵薇这辈子都不想再多看他一眼，而且她要走。

    他愤怒她心平气和与他说话，他终于惹怒了她，结果就是要马上走，他还在生气还在愤怒，她凭什么就走。

    许灵薇淡淡地吐出两字：“再见！”

    说完头也不回地打开禁制，离开了姜家酒楼，真的没有再看他一眼。

    留下觉得许灵薇不可理喻，且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的姜锦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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