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林老板应该是德国人吧?”路明非好奇地问:“怎么会一口这么流利的普通话。’ “我父母是二战时期滞留中国的德国人,但很不幸他们都死了,所以养大我的是一对中国夫妇。”林老板取来一个铜盆,从大水缸里舀一盆清水,随后又取来一片干皂角,仔仔细细地洗净手里的污垢,“我可是土生土长的bj人。’ “林老板会说德语么?’ “我曾经学过,但是..”林凤隆用干净的手帕擦干了手上的水,德语太难了,愣是一句没学会。” “哈哈。”路明非笑了一声。 “这是实话,虽然我倒是不讨厌我的德国血统,但是我讨厌那些难懂洋文化。”林凤隆从柜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长方一尺的大果紫檀木盒,轻微的果香飘散出来,大果紫檀又称缅花,算不上最高档的木材,但却是上好的红木。 他用一双细毛刷,仔细地扫下嫁衣上的尘灰,将路明非和绘梨衣刚才摸出来的褶皱理顺后,这才用一根木支架,把嫁衣从墙上取下来。 打开木盒,他小心翼翼地将嫁衣放在木盒底折叠,最终折成一个方正的正方形,只留缀金花的领口在上, “再送你们一包茶叶。”林凤隆合上木盒,走到角落,树根剖成的老茶桌上放着成套的青瓷茶具,几个铜制的盒子装着干茶叶,“铁观音的茶,我自己从老茶树上摘的,外面这一包,得卖五百,当个添头了。 “谢谢。”路明非接过盒子。 绘梨衣还在四处逛,这是她第一次来古玩店,普通的毛笔和石砚也能看上半天。 林凤隆见他们还没有走的意思,便打开窗户通风,烧了一壶热水,麻利地沏茶,斟、泡、涮、洗,青瓷茶具在这个欧洲老头儿手里上下翻飞,有种叫人目眩神迷的美感 若有若无的茶香飘逸开来,最后是一小杯水汽蒸腾的清茶送到送到路明非和绘梨衣的面前。 “谢谢。”绘梨衣礼貌地道谢,捧着茶杯,抿了一小口。 路明非闻着茶香,“林老板认识一个叫芬格尔的人么?” “什么芬小耳,芬大耳的,没听过。”林凤隆举着茶盏吹气。 “芬格尔是我的一个朋友,也是德国人,铁灰色的头发,和你长的蛮像的。”路明非一口便把茶水喝完,放下茶杯后,挠挠绘梨衣的额头,帮她顺了顺刘海。 “外国人都长一个样。”林凤隆不以为意, “他们站一起,你能分 得清谁是谁?” “也是。”路明非心想的确是这个理。 除非真的很有特点,或者经常出现在你的面前,否则中国人看欧美人,基本上都是脸盲,很难区分出细微的差别来。 “话说,古玩店开在这种胡同里能赚钱么?”路明非问。 “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林凤隆悠闲地翘起二郎腿,在摇摇椅上,一口一口地喝茶。 路明非又陪绘梨衣在凤隆堂逛了一会儿,买了一块观音玉佩,一圈镶金的银镯子,观音玉佩是准备拿回去送给婶婶的,婶婶有些迷信,每年过年都会带一家子去寺里烧香拜佛,求运势,路鸣泽12岁那年,还去寺庙点了长明灯。 银镯子是买给楚子航妈妈的礼物,楚子航妈妈很关照绘梨衣,路明非觉得苏阿姨,多多少少弥补了绘梨衣曾经缺失的母爱,就当做谢礼了。 两人最后带着大盒子和小盒子离开了,走出深巷的胡同,他们正好又撞见的拉客的三轮车师傅。 绘梨衣坐过豪车,坐过私人商务飞机,坐过直升飞机,却从来没体验过这种开蓬的三轮,所以他们坐着电动三轮回去了。 路明非看着绘梨衣的侧脸,心想以后一定要买一辆自行车。 夕阳下,他骑着自行车,载着女孩在湖边兜风,风掀起女孩的头发和裙摆,两人的影子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移动,那画面一定很美。 他以前曾无数次幻想过这个场景,那时他载着的是陈雯雯,但如今不再有陈雯雯了,他剩下的生命里只有绘梨衣。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