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她短暂地怔忪了一下,“哇”地一声,哭得更凶了。 却不是作为宿主为了任务而哭。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股子汹涌澎湃的情绪是从何而来。 这一刻,她忽然就很庆幸自己现下是个五岁大的黄毛丫头,怎么哭怎么闹都不会惹人疑窦,崩掉人设。 庆幸之余,她的心底又涌起一阵浓烈的羡慕。 她在五岁大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哭也不闹。 因为在福利院里,会哭的孩子是不会有糖吃的。不仅不会有糖吃,还会连饭都没得吃。 毕竟一个爱哭爱闹的孤儿,不会招那些叔叔阿姨的喜欢。是没人愿意领走的滞留货,会留下来继续吃福利院的大米。 而即便是后来被善良可亲的养父母带走,她也依然没有放下对自己情绪的掌控。甚至是养父母对她越好,她就越是自控,生怕会毁掉这来之不易的温暖。 骨子里,幸福之于她,就如浮光掠影,美好却易碎。 如今,不知是不是因为从出生起就寄宿在了这具躯壳里,跟着这具躯壳一起慢慢长大,恍若重活一世,重获新生。 这一世,她被怀里这个面上阴冷的男人娇养着抚育,百般疼宠,有了安全感,也便有了任性的资本,终于可以想哭就哭,想闹就闹。 但聂子谦并不会让她哭闹太久——因为对身体不好。 聂子谦握住楚怜的肩,动作轻柔但坚决地将人从自己身上扒下来。 看到哭成个悲伤蛙的楚怜,聂子谦脸上的表情又是心疼又是无语,用御赐蟒袍的袖口拭去楚怜的眼泪和鼻涕,沉默地看着楚怜,直等到楚怜不再往外掉金豆豆,才叹息着低语道:“公主殿下,终有一日,奴才无法再侍候您左右。到那时,您的这些眼泪和鼻涕,奴才都没法为您擦净了。” 楚怜打着哭嗝看向聂子谦。 聂子谦垂下了眼眸,鸦羽般的长睫在他白净的脸上投下一片隐忍的阴翳。 楚怜隔着朦胧的泪眼,看不真切,只觉聂子谦周身散溢出一股极压抑的气息。 但她无暇多想。 此时此刻,她满脑子琢磨的都是如何在今夜溜进督公府,赖上聂子谦的床。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