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但凡他们能多懂那么一星半点的进退,祝承煦这个去年便定了亲的,今儿就不会来此诗会,更不会在此时截住了他。 老人垂了眼,心思在刹那之间百转千回,他平静地盯着手中那盏清冽春茶,声线仍旧含着温和的浅浅笑意:“祝小友此话可是要折煞了老朽,小友谬赞了。” “非也非也,”祝承煦笑道,“萧老,承煦所言,可是字字句句皆出自肺腑。” 萧老太傅听罢不曾开口,只静静将手中茶盏放回了石桌,瓷杯落桌一声脆响,他垂着脑袋沉默了良久,半晌方满面复杂地抬了头:“祝小友,你有话不妨直说。” “老朽上了岁数,早便听不得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了。” 那些或是含沙射影,或是意有所指,或是指鹿为马的东西他这一生听得太多,年轻时他憋着忍着将之置之脑后,如今自知寿数将近,反倒愈发随性,不愿忍耐了。 何况,他老了,真的是太老太老,老得毋需再忍让于谁了。 “萧老果真是爽快人。”祝承煦低笑,再抬头时已然换了一副春风得意,志在必得,“如此,晚辈便也不跟您兜这个圈子了。” “承煦今儿来访贵府,不过是想了解了解,萧老您是如何看待下月初的那场殿试的——”祝承煦勾唇,面上的笑影愈深。 萧珏闻此陡然蹙眉,双目猛地攫上了他细长的眸。 老人锁着他,唇边的笑意微敛,慢慢绷紧了唇角。 “快快快,下面什么情况了?他俩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我听不清了!”树冠之上,慕惜辞一手维持着符诀,另一手死命扒拉了少年的衣袖。 她曾在道观上修习多年,五感六识虽较常人好上一些,却终究比不得这帮习武的。 尤其此刻她还得分神控制着手上诀子,由是那边两人的声调一减,她便分不出个数了。 “别急别急,你站稳些,仔细等下跌下去。”墨君漓稍显无奈,抬手扶住了小姑娘的肩膀,“那祝承煦跟着老太傅一通废话,老太傅忍无可忍问他到底要干嘛。” “祝承煦就坦白了,问老太傅准备在殿试上出什么题——” “然后呢?”慕大国师闻言皱了脸,说话卡在这种关键的地方真让人浑身难受,“萧老太傅跟他说了?” “没。”少年摇头,“老太傅什么都没说,这会正盯着祝承煦呢,脸色难看的不行。”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