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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熙如想了想，说道：“教授，我也希望它是正品啊，如果是正品，大明成化斗彩……那是什么概念？我捡大漏了。”

    “但是，你看看，这瓷器出土的时候，被保存得非常好，璀璨如新，可是，这颜色和市面上至正品的颜色相比，浅薄了啊！”周熙如笑道。

    “阿如，明代成化斗彩胎质莹润，但图纹一般都很是秀雅，并不重工浓墨渲染，和清代乾隆年间的粉彩截然不同，本身并不追求那种富丽堂皇。”李彦教授笑道，“你不能够以鸡缸杯做标准。”

    李彦一边说着，一边指着一只花神杯说道：“这是凤仙花，这个杯子唯一的瑕疵就是二次填色晕染到了青花上面，二次低温烧的时候，没有处理好。”

    “阿如啊，我和你讲，在古玩鉴定上面你眼力非凡，但是，在瓷器烧制方面，你还是欠缺了一点点，你看看，这绝对是二次填色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挂上了。”李彦指着其中一处说道。

    周熙如凑过去看了看，果然，鲜红的凤仙花挂到了青花上面。

    斗彩——事实上就是在青花的基础上再次填色，然后再次低温烧制，这个填色还真是技术活，稍有不慎，填色满了，就有可能盖到青花或者瓷器别的地方，形成溢出来。

    填色不够，又会形成色彩残缺。

    徐之舠也凑过来看着，说道：“教授，就这么一点点，难道就不能成为至正品，被送进皇宫了？”

    李彦笑道：“徐公子，可知道在成华年间，有一个很厉害的娘娘？”

    徐之舠有些糊涂，问道：“成化帝夫纲不振，怕老婆？”

    李彦和王教授都忍不住想要笑。

    “成化帝的一生起起落落，继位为帝之后，独宠一个比他大十七岁的万姓宫女，封为贵妃，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万贵妃。”李彦笑道，“成化帝倒还宽厚，但万贵妃性子暴虐，这样的东西，送到她手中，你说，督窑官还活不活？”

    徐之舠想了想，点头道：“估摸着想要活命，难度很大。”

    “这不就得了！”李彦笑道，“所以，成化斗彩传世珍品真的很少，我估摸着，督窑官在这样一位娘娘手里办事，也是把脑袋提裤腰带上的。”

    “但是，这瓷器烧制得着实精美，所以，窑户也没有磕破，就这么埋掉了。”李彦补充说道。

    周熙如叹气，说道：“老师，你说再多都没有用，没进皇宫，就是瑕疵品，不是至正品啊！”

    李彦指着她，骂道：“阿如，你……你嫌弃，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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