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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柏尧抱着儿子进屋，大声地叫了声：“妈。”

    言母正在摆弄案几上的花，转头瞧见了儿子，白了他一眼道：“良心发现了啊？还知道有我这个妈啊？”

    忽然发现了伏在他肩头的小孩子，长得白白净净，唇红齿白，一副招人喜爱的模样，笑了起来：“把谁家的小孩给抱来了啊？来，我来抱抱！”

    言柏尧一边将小宝递给了她，一边道：“小宝，叫奶奶。”

    小宝很是听话地叫了一声：“奶奶。”

    甜软柔糯的声音简直叫到了心坎里去了，言母笑着连连点头：“真是个乖孩子。”转头朝秀嫂道，“去拿些吃的过来。”

    言母抱着孩子坐了下来，逗他说话：“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宝乖巧地回话：“奶奶，我的大名叫汪嘉轩，小名叫小宝，今年五岁了。”边说还边伸出五根小小的手指在比画。

    真是太太太可爱了，言母实在忍不住，凑上去吻了吻他额头，转头，只见儿子正含笑瞧着这一画面。她心里头恼了起来：“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也不瞧瞧人家，多争气，有这么大一个儿子了。你看你。唉，我也不想多说。给我走远点，见了就想生气。”

    言柏尧心里暗笑不已，表面没有动半点的声色：“好，好，我走，我这就走。我先回房去洗个澡。”转头朝儿子道，“小宝乖，跟奶奶一起好好玩。要听奶奶的话。”小宝乖巧地应声。

    言父从车子上一下来，就听到园子里传来小孩子的嬉笑声。估摸着是有亲戚朋友带小孩子过来了，循着声音往笑声的来源处找去，终于是找到了。只见自己的老婆正坐在草坪的户外椅子上，笑意盈盈地在喝下午茶，而草地上有一个小人儿追着一个小皮球，来回地跑动，还不时地发出阵阵咯咯咯的欢畅笑声。

    言父仔细盯着那孩子看了几眼，明明是第一次见到，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越看越觉得眼熟起来。他缓缓地踱步，来到了言母身边，倒了一杯茶，边喝边问道：“谁家的孩子？”

    言母叹了口气，无限“哀怨”地回答他道：“有什么好问的？问再多也是人家的。”老婆的心事，他怎么会不知道呢？这几年，岁数上去了，也到了含饴弄孙的时候了，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亲朋好友，一个个地升级当爷爷奶奶。先不说远的，就说卢桂枝的白胖金孙吧，言母是见一次，就羡慕嫉妒一次，也就回来跟他唠叨一次，他听得耳朵都快生茧子了。

    那孩子也不怕生人，抱住了小皮球，扭着小屁股，走了过来，眯着眼睛朝他一笑，脆生生地唤道：“爷爷。”

    言父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怎么的就无限柔软了起来。他搁下茶杯，露出了慈爱的笑容，连语调也不自觉地放轻了下来：“哎，乖孩子，来，来这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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