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雨打棠花-《血浸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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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丹急切的拉住林锦荣衣角劝道“我等能与那贼斗到今日,全凭将士精悍将军勇武,而今我们已经失去优势,不如现在就逃出京师,某一方土地,立大旗号令诸侯剿灭国贼,以将军之名望,此事不难!”
“先生与父亲休要长那贼子志气!我倒不信,他还能接我六钧之弓不成!”站在一旁的林霄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摘下狼盔,将一块黑巾覆在面上“这兵刃超过三十斤便再难使用,天下何来千斤重的长枪,依我看,这不过是那厮编出来唬人的鬼话!父亲与先生稍坐,待霄儿去试试他的斤两!”
“住口!”林锦荣拍案而起“我真是……恨铁不成钢!你给我带上二十骑将陈廷尉的遗孤接回来,此等大事岂容你这黄口小儿插嘴!”
林霄张了张嘴,看着父亲的怒容,却又将话给咽了下去“标下领命!”
林霄黯然离去,刘丹摇了摇头”将军是否……对少将军太过严厉了?丹曾见过少将军射艺,虽不说古井无双,也得上算独步天下……“
少时,关内侯府缓缓地开出了一队骑兵,这队人马约莫二十余人,不挂旗帜,玄甲红袍黑马,刀痕累累的锁环甲乌黑无光,军士们以黑巾遮面,只露眉目示人。他们的目光中似乎还带着塞外朔风的丝丝寒气。
为首的将官眉宇之间冰冷异常,他腰间挎着一柄四尺长刀,同样是黑巾遮面,只不过他的猩红袍子上还绣着一只怪鸟,其状如蜂,大如鸳鸯。
澜沧军已经入驻京城一年多了,宁安的百姓见惯了彪骁军的明光铠和澜沧军的钉皮甲。但这队黑盔黑甲,身披红袍的兵士,却是第一次见到。
经过了开始的慌乱后,一些胆大的百姓,便悄悄地打开了自己刚刚关上的门,倚门而望。也有几个轻轻地交头接耳:
“这些兵是吴越来的?”
“我看不像,吴越兵不穿重甲,而且吴越多是水域,哪能有这么健壮的战马?”
“难道是北面来的?据说林将军和北方的大官儿交好,应该是林将军请来对付吴越人的援军。”
“你瞎说什么呢?那可是大吴王师,澜沧军可是护国之军,是我们大齐的脊梁骨,你这么说可是要掉脑袋的!”
“呸!还护国之军,明明是窃国之贼……”
马上端坐的将军听到了这窃窃私语,暗自长叹“我军……已经整年没有见过饷银了……”
二百七十年前,燕赵两军军击溃了戎人和裘人,就此扎根塞外,二百七十年后,他们还在那里,二百七十年,嫩芽长成了大树,土墙变成了雄关坚城。
二百七十年,如今粮饷不通,燕辽军和出云军还在那里,世人却都已经忘记了那两支扎根在荒沙大漠中的铁军,唯见宁安三千华灯照楼台,不见漠北风霜漫天忠骨埋。
“大人,有人先我们一步到了!”正在遐思之际,林霄已然到了廷尉府的大门前,朱门外列着十几名兵士。这些兵士都穿着澜沧军的钢钉皮甲。
只是鲜亮的衣甲早已没有久染黄沙的煞气。为首的一个将官,面沉似水,剑眉虎目,身高八尺,相貌甚伟。
他身边树上拴着一匹红鸣马,地上戳着一杆银枪,枪刃边躺着一名气绝已久的老者,那一腔血,将廷尉府九台青石阶染得比门上朱漆还要夺眼刺目。
那将官见燕辽军众骑行至面前,长枪遥指林霄“澜沧军中郎将赵知麟奉命查抄廷尉府,刀兵无眼,无关人等还是快快回避的好。”
“看样子倒是个猛将。这厮名气挺大,我且来试试这当世第一名将的斤两。”
林霄瞟了赵知麟一眼,翻身下马,抱拳道“下官燕辽军武卫营骁骑校尉林霄,奉京畿将军之命,带走陈大人的家眷,将军若要继续伤人,就休怪下官扫了将军气势。”
“呵,我道是谁,原来是林家少将军,燕辽军?好大的威风啊,你不过一个小小的校尉,竟敢如此与本将说话,本将倒要看看,我再杀一人,尔等能奈我何!”
赵知麟大笑一声,枪芒划过,金铁交鸣,澜沧军众人不见血花不闻惨叫,诧异的侧过头,只见那朱红大门上开出了一个半人高的破口。
”竟有人能挡住赵将军手中霸王枪?!“他们惊愕之余竟然忘了拔刀。
赵知麟看着被劈开的长枪,他被人折了威风,却不怒反喜,面露笑意“好一个燕辽军,一个小小的校尉,居然有此等武艺。”
虽说此番是因为他大意才被林霄一刀劈开了枪刃,但是在他的理念中,身为武将,败一次,就是彻底的败了。他为人磊落,所幸便干脆的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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