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苏奕恒听她那装模作样到几乎滴水不漏的模样,心里唯独剩下了澎湃的恨意。 她就是用这般伪装真诚的模样骗了自己的娘亲吧。让她连死都不知道是如何死的。 谢琼诗断不可能有这般好心,故而他沉默不语,继续往下听。 他倒是要看看,她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 谢琼诗见他默不作声,以为是心情低落,并未怀疑。毕竟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什么性子都摸得一清二楚。 故而假装拭去眼角那莫须有的泪水,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个酒盏退给苏奕恒道:“恒儿,姨娘知你心有郁结,姨娘何尝不是痛不欲生?” 不如今日陪我喝几杯,听我诉诉苦,可好?” 苏奕恒端起了手中的酒盏,看着那浑浊的陈酿,一时间心脏仿佛被冰封。 他明白了。 谢琼诗先告诉他打算御史府的大任交给他,从而让他打消疑虑,心存感激。 而后打着借酒浇愁的旗号,怕是想直接将他除掉,为苏宛姿腾位置吧? 就算是从始至终,他都只是她想上位的垫脚石,但养了十几年的孩子,都能够如此面不改色将毒酒送到他嘴边,该是怎样的薄情与狠毒啊! 酒盏中的倒影模糊得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瞧见那双黝黑的瞳孔印在酒水之中。 苏奕恒抬眸道:“好啊,娘。只是外面风大,能不能将窗子关上?” 谢琼诗的笑容依旧温柔得像裹了蜜糖的砒霜:“没问题。恒儿打小就怕冷,姨娘倒是疏忽了。” 苏奕恒猛地攥紧了拳,盯着她的背影,双眸猩红。 她永远能清楚地记得他的喜好和习惯,是不是说明也曾真正对他用过心? 纵然得知谢琼诗是杀了自己亲生母亲的凶手,他便反复告诫自己,对她只能是仇恨。 但十几年的养育和精心的照顾,又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完全摒弃的呢?即便是满腔恨意弥漫,却总有那丁点的善念折磨着他。 但谢琼诗,就能做到面不改色,心如止水啊! 待将支架收回,窗外不断怒号的寒风便悉数被阻隔,但连带着一同阻隔的,是他心中最后的挣扎。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