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自身的状况,黄毅心头一阵欢喜,原本还以为自个会在金丹圆满这个境界磨上个数十上百年,没曾想方才出了十万大山就有这般的机缘,看着自身此时这若有若无的阴神,黄毅说不出的满足。 虽然平时有着跟斗云,黄毅没少在空中飞行, 但是空中飞着受到的缚束还当真不在少数,而此时阴神立在半空之中,给黄毅的感觉就是自个是多么的自由自在,一个念头一起,阴神就出现在了数丈之外,念头又一起, 身形又出现在了上空,可谓是无比的舒心。 正欢喜间, 忽然吹过了一阵微风,本来微风习习那是极为舒爽的事,可黄毅被这微风一吹,半点舒爽的感觉都没感受到,反倒是觉着一阵的头晕眼花。好在这阵微风过得很快,带这风停,黄毅不敢停留,赶忙将阴神遁入肉身之中。 黄毅这才阴神出窍不久,整个阴神还是极为脆弱的,真不客气的说,只要来的风稍微的大上那么一些,都有可能将这阴神给吹个六七八九,此时可以说是黄毅的一个虚弱期, 要养上那么个三五个月,方才能算得上是一位真正的阴神修士,此时的他, 可以说是市里不升反降。 在修士成就金丹之前,肉体和灵魂是相互分割的, 而金丹乃是性命交修之物,金丹之中,可以说是蕴含了一个修士大部分的精华所在,就以法力同灵魂来说,金丹之中,少说占了一个修士总体的九成,为此若是金丹修士的金丹一旦有失,那修士九成要没了性命,若是运道好些,能得那一成的生机,特别是妖族那般本身体魄强悍之属,能活命的几率无疑是大大的提高。 而修士成就阴神,却是需要将金丹之内蕴含的大部分的‘神魂’抽出,结合存留在身体之内灵性,方才能形成阴神。阴神出窍之后,却是居在修士的上丹田,而金丹却是在中丹田之内,从此开始, 又是一个分离的过程,金丹掌控这大部分的法力,而阴神拥有绝大部分的神念,两者分离,又不在同一处,修士会有一个短暂的虚弱期,这虚弱期形成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却是因为修士阴神方成,本身不够强大,不足以控制全身的缘故,若是阴神本身强大,这个虚弱期却是可以无限的缩小,甚至是没有。 黄毅神魂先天上是强悍一些,但如今的阴神却没想象般的那般强大,特别是一时不查,被冷风吹了一阵,此时的阴神甚至比一般的修士还更要虚弱一些,养上三五个月那是正常的事。 而神魂从金丹之中剥离开始,看似有那么多此一举,但实际上好处良多。 首先阴神出窍,待黄毅阴神稳固之后,在夜间便可如此,夜游万里不在话下。其次便是神魂从金丹中分离,就算是金丹被打破了,阴神还在,只要能护住肉身,便依旧能够存活。最后便是,有了阴神,便能担任神职,仙位之中,神仙一道虽然主观上要比天仙、地仙等法门要差,但总归也是个正途,比之身投六道轮回,重头再来,好了不知多少。 熟悉了一下躯壳,还真别说,有这阴神之后,原本熟悉的肉身却是有了几分的陌生感,好在这份疏离感在黄毅活动开之后,就慢慢的消散而去。 睁开双眼,印入眼前的就是那被自个劈开的玉石,沿着上方的窗口斜劈,完美的避开了中品品质的玉石,沿着上品品质的玉石对半切割开来,内里的玉髓已经完全失去了光泽,只剩下些许的萤绿。 见此黄毅那是一阵后悔,为啥自个就一剑劈了下去?为啥要磨磨蹭蹭的开几个窗,将整个矿石的表皮都磨开,这样不好吗? 他看了看,这处裹的上品玉石其实也不大,但也有五六寸见方,除却中间包裹的三寸左右的玉髓,上品的玉石其实也不算少,可这么被黄毅从中间劈了下去,分成两半,中间还是个空心的,那就显得用来制作玉符什么的太小,做些玉佩什么又要裁掉,显得大材小用,价值无疑是大打折扣了一番。 玉髓同玉其实并非同一种属,玉髓并不是玉之精髓的意思,但是玉石矿中若是出现了玉髓,那便是极大机缘(瞎扯的)。并且,玉裹髓之中蕴含着神奇的精气,并且每一个玉裹髓带来的效果都不尽相同,有名的效果有那助人成就先天灵体、助人悟道,比较一般的有提升人的修为境界、洗涤肉身污秽等等... 这块玉裹髓助黄毅突破了金丹圆满这个坑,也算是物尽其才,不过可惜了这般好得一块上品美玉。 而这一片土地的另一端,也是在沙海的边缘,有那么一处数百丈的土丘,既然是土丘,那自然是要比沙丘来得更富有生机一些,零零散散的倒是能见上那么几株植物,有那么几分的绿意,当然,大都还是枯黄。 土丘的一段便是那无尽的沙海,而另一端却是一片的胡杨林,这些胡杨木高大,叶子也是青翠,看得出来,在这片土地之上生活的还算不错,不过似乎是这几年日子变得不好过了,远处又一方地界开了一个口子,外间的风沙透过这个口子吹来,胡杨林的地上铺了一层的细沙,而口子的外侧,也已经出现了一片枯死的胡杨木。 土丘之上显得格外的不同,无论周边的风沙怎办的吹袭,在土丘之上一直都是风平浪静的,打量一般,好似有那么一截的朽木,正是这朽木定住了风沙一般,仔细一瞧,却是一个正在苦修的修士。 “哈?杀我徒儿,我不去寻你,你倒是寻上门来?既然如此,今个就让你瞧瞧我三绝老祖的厉害!”立在山石之上好似一根朽木一般的修士忽然睁开了双眼,接着唇口微动,一声小而又慷锵有力的声音传出。 接着山中好似吹过一阵微风,山头的修士人影下一秒就出现在了下方的平地之中,一袭黄色长衫,上头还有一层似那蜡层一般的沙粒附着,背后一刀一剑,缓缓的迈着步子,而又像是缩地成寸一般,在地面上留下一道的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