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头,夜间太阳星不在大地上方,没了这一无穷无尽的阳气供给,无那意外,夜间的阴气比那日间要重上那么不知几分。再加上如今青冥界的情况,此时阳间的阴气程度,已经到了一个阈值。 大方镇位于起微之左,与绥江相接,沟通南北,在起微山地域倒也算是一个较大的镇子,莫约有那丁口三千余人,可谓是人气旺盛。 可就这么一处人丁旺盛,血气充沛的大镇子,这几日却是遭了鬼怪之灾。 所谓万物皆有灵性,皆知趋利避害,人气充沛之所,天然的就对其他生物有着克制的作用。再加上如今人族乃是天地主角,为此,人口一多的地方,那便往往是受到天地的垂爱,相应的便容易受到各方的关注,在人群密集之所作乱,多半没有好下场。 而凡人自然看不透这般的事实,但是却并不妨碍人们由此作出趋利避害的举动。经年下来,凡人很清楚的明白,人数多了,遭受的灾难便少了。一些大城镇,一年到头也不见得遇上几次离奇的事。可若是一些乡下山村,那说不准过些许年月就荒芜了,为此世人都明白,越是大的城镇就越平安,人那是越多越好,再不济也要聚族而居,汇聚一定的丁口,方才愿意开辟田地,生产生活。 可是大方镇这般有三千余人口的镇子,如今月余来已经连续死了五人,俱皆受惊吓而是,并且无一例外,皆形若枯槁,好似被吸干了浑身精气神一般。凡人对于这般之时,自然讳莫如深,镇中已经有了言语,便是遭了鬼物。好在近日来死的五人皆是镇中的光棍,虽人心惶惶,但一时间倒是还没奔走而逃,毕竟死的都是光棍,咱这般拖家带口的,应该是没问题吧? 此时已经入夜,因为最近的不太平,镇中并没有行人,灯油昂贵,除了镇中的几家大户,并不见有什么光亮,打更的更夫已经走了一圈,此时的镇子显得格外的安静。 就在这时一道虚幻的影子从一株老槐树中浮现好似四处张望一般,打量着周边的动静,似乎是没有什么发下,伸出那若有若无的手掌,朝着老槐树拨弄了几下,接着又是两道无形的影子从树中浮现,离了大槐树的遮蔽,天上的月华洒在了三道虚幻的影子身上,渐渐的,三个人影便便的凝实,眨眼就见着三位披红带绿的俏女子出现,面上泛白,但是却是透着些许胭脂的红润,可见身前想来也是那爱美之人。 三个俏女子露出欢喜的笑容,迈着小碎步却不发出些许声响,便朝着城镇之中行去。 刘达乃是镇中苦汉,传闻他的太太爷爷还是朝廷命官,那时的刘达家,在镇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人家。可似乎是在朝中得罪了什么大官,被抄家灭族,大方镇中的刘家自然也受到牵连,听说是被尽数流放。 后来似乎是新皇登基,大赦天下,老刘家的后人便有一支回了大方镇。不过此时老刘家在大方镇留下的那点基业,早就被后起之秀给瓜分了。 山野村民少有不排外的,毕竟资源就这般有限,多来一户外姓人家,自家族人能够占据的东西自然而然的少了下去,为此,一般而言,外人想要落户本地,不是一般的难。 好在老刘家虽然破败,但毕竟以往的根子还是在这镇中,往上一辈同镇中的不少人家还是能扯上一二关系,而老刘家后人回来只是虽然生分了,但确实有那么一二血脉联系。为此镇子中的人倒是没阻止老刘家再次在大方镇中安家落户,当然,原有的田产、房产什么的,那就不用想了。 好在老刘家似乎是吃过流放之苦,对于现在的平稳生活格外的珍惜,在刘达父亲之时,倒是又挣下了一二田产,在镇中也算是中产之家。可是好景不长,在刘达三岁之时刘母病重,虽是下了大力气救治,但已经没活到刘达长到四岁,家里倒是因为这般原因破败了许多,但多少还能过得下去。 或许是刘母早去,刘达父亲可还是个血气方刚的汉子,家中虽然破败了些许,但田亩还在,父辈积蓄又还剩那么一二,于是乎刘父便在第三年,也就是刘达六岁之时娶了续弦。倒不是这二娘对刘达不好,对刘达这个二娘还算可以,可却是有那么一个毛病,爱赌。 不过赌得却不大,毕竟世人皆知赌博不好,一个女子还爱赌,那还了得?为此这二娘虽爱,可掩藏的倒也掩饰,除了几个赌友,并无外人只消。可再怎么小赌,也经不住日久的折腾,一来而去,二娘的些许嫁妆便没了,可人就怕有那一二喜好,拿家里的钱,一次两次倒还好说,可要是多了,刘父也不傻子。 可二娘就好这口,手中有没有那钱货,一来二去便和那些赌友们勾搭上了。婚前是那花黄闺女,多少有那一二估计,可如今....... 一来而去的,刘父和二娘乃是夫妻,夫妻行那之事自是平常,没两年刘父便染病身死了,倒是二娘还活得还不错。二娘自然不认为是自家的原因导致刘父身死,二人也没有孩子,二娘又还年轻,自然也没有那打算为刘父守寡。 老刘家回归大方镇不过三代,传道刘父这一辈并没有其他叔侄兄弟,而二娘乃是镇中本地之人,如此一来,虽是二娘不给刘父守寡,却是带了刘家的大半家产带回了娘家,于是便留下了一个可怜的刘达这个娃娃。 如今一晃十七年,刘达已经二十五六,本身刘达便不是有本事的人,平日里也只是混混日子,又没有父辈遗泽,到如今依旧不曾说上那么一方媳妇。 可刘达也是一血气方刚的汉子,这一日也是转辗反侧难以入眠,迷迷糊糊睁开眼,却是见着自家的床榻之上端坐着三位俏丽女子,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