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简单洗漱,披上外出的行头,两人就推门而出,穿过长廊,登上电梯,抵达醒神寺,源稚生已经在长桌尽头就坐,身旁坐着伊丽莎白。 显然是学院那边的紧急事故,不然的话这两人可不会同框。 “早上好,两位,很抱歉昨天发生了那么多事,今天一大早又要把你们从被窝里揪出来。”伊丽莎白招招手。 “发生什么了?”西子月问。 “先看看窗外吧,那里更直观一些。”源稚生挪动位置,让西子月看清窗外的景象。 透过醒神寺的窗口,浩荡的白雾在窗外起伏,城市的天际线在浓雾中若隐若现,仿佛这座源氏重工建造在深山之中,放眼四下都是云海。 现在的时间是清晨,有雾并不奇怪,但今日的晨雾与其说是浓密,不如说是妖异,这绝不是自然现象。 “怎么会这样?”西子月问。 “就在几个小时前,还不是这样的。”源稚生看着窗外说,脸上带着一夜未眠的倦意。 “几个小时前,北极地区出现爆发巨量成因不明的白雾,规模大到足以被卫星大范围检测到,接着就是一夜北风呼啸,白雾跨过西伯利亚大平原和日本海,直抵东京,大概今天全世界的新闻头条都在播报这则奇异的气象。”源稚生说。 “而同样就在几分钟之前,学院本部也传来指令,要求所有第二波远征军即刻出发前往北极。”伊丽莎白说。 “那里发生了什么吗?”西子月问。 “不清楚,但事态应该很紧急,具体情况你们会在直升机上知晓......做好出发的准备了吗?你们两个。”源稚生扫视二人的面孔,目光透出盎然的战意。 “这么快,就要出去了吗?”绘梨衣低着头写字。 “我也觉得很快,快到没有时间好好教你点什么。”源稚生的目光越过长桌,与她对视。 “要去么?你现在还能说不。”源稚生轻声说。 沉默半晌,绘梨衣还是点头,源稚生从未在对方眼里见过这种坚决,她那双本来如琉璃般的眼睛此时正如玉石般闪亮,里面透着的何止是生气。 源稚生正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摇摇头,谁也不知道他刚才经历了怎样一番心理活动。 “楼顶的直升机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记得按时注射血清......此外还为你准备了一把刀,希望这几天的晨练没有白费......再见,祝你们两个平安归来......就这样。” 西子月一愣,从这句“就这样”听出了这个男人的正义与笨拙,也许他之前已经在心中编织了许多豪情壮志的送别词句,但递到嘴边就成了干巴巴的“就这样”,原本的“武运昌隆”变成“平安归来”。 绘梨衣还没从不知所措中反应过来时,西子月就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向门外跑,出于职业素养,她习惯行动干净利落。 可西子月没拉动她,绘梨衣就这么矗立在原地,依旧用不舍的眼神望着兄长。 “绘梨衣......”源稚生轻轻开口,隔着长桌相望。 她弯腰鞠躬......她头一次向对方鞠躬,前所未有的庄重。 她用唇语轻轻说“再见”。 二人的身影随即消失在门口,走廊上奔跑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源稚生如释重负地叹气,表情百感交集,有欣慰,也有难过。 “就这么同意她走了,不觉得很可惜吗?如果多挽留几句,她没准就会留下来。”伊丽莎白笑着观察源稚生的表情。 “如果我真这么做了,到时候洛朗家主您肯定也会对我‘为什要挽留’这种话吧?”源稚生自认为看穿了这个女人的性格,唯恐天下不乱,看谁陷入迷惘都喜欢上去说教一番。 “没准真是这样。”伊丽莎白认真思考后,觉得自己的确会这么干。 “其实大家长您也很想亲自去北极吧。”伊丽莎白说,“我能看到你的眼睛里有火在燃烧。” “您说的对,对于任何有力量的人来说,那里才是最理想的地方,能改变命运的战场。”源稚生提刀起身,环视白雾中的东京,眼角拉出锋利的弧度“可我不能离开这里,我还有事没办完。” “因为赫尔佐格?” 源稚生点头:“没错,绘梨衣已经走了,我也解除了后顾之忧......赫尔佐格还在东京,他伤得很重,不可能那么快离开。” “东京,这座城市,注定要成为我和他了断恩怨的地方。”他的眼神犹如向整座城市宣战。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