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煦日高升于中溱国都之上,朝钟恢宏作响,在京城上空回荡不歇。 在某些官员听来,这像极了一道催命符。 满朝文武身着官服,手拿笏板,匆匆忙忙进宫,列队进泰央殿时,人人心中都有疑惑。 宁远邱特意快走几步,凑到刑部侍郎身边说:“君上不在京中,按理说不必上朝,谁敢敲响朝钟?这不是冒犯天威吗?你说是不是啊张侍郎?张侍郎?你怎的额头冒汗脸色铁青啊?” 刑部侍郎抬手用官服的袖子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吞咽了好几下,喉头剧烈滚动,他看了一眼文臣首列,没有文腾的影子,他越加不安,“太...太傅今日不上朝?” “太傅忙着给文妃治丧呢。诶!这文妃好歹是大家闺秀,一向大度得体,居然在宫里行厌胜之术诅咒君后,要我说,实在是蠢,难怪君后盛怒,当场把人处死了,据说还是活生生勒死的。” 刑部侍郎腿一抖,险些跌一跤,宁远邱扶他一把,笑道:“侍郎大人怎么两股战战?难不成也想逃了这朝会?” “就算...就算文妃有错,也不该直接勒死啊!她毕竟,毕竟是君上的妃妾,太妃也不管管?”刑部侍郎似是在为自己开解一般。 “太妃正在吃斋念佛呢,哪敢出来插手这种事?她要是管了,恐怕后宫就要抬出两具尸体了。哎哟侍郎大人怎地吓成这样?你在刑部不是见惯了罪犯尸体吗?文妃死相再惨烈,又哪能惨得过当日的宋状元呢?” 宁远邱是贴在他耳边说的这些话,声调轻轻,似是鬼语,刑部侍郎当场抖若筛糠! 这时泰央殿外的太监高声道:“请诸位大人进殿!” 文官武官分列两道,秩序井然地进了泰央殿。 泰央殿金堆玉彻,巍峨庄严,是中溱帝王上早朝的宫殿。 只有皇帝才有资格召百官在泰央殿会见。 可如今淮祯不在京中! 站在武官首列的温霆猜到了什么,一时又不敢信,这时,有人高喊:“君后驾到!” 众臣几乎同时抬眼,仰视玉台之上,款款而至的楚轻煦。 他穿了一身密织金丝凤凰纹宫装,头上戴了一把龙凤戏珠的紫玉金簪,那是淮祯大婚那日相赠的稀罕珍宝,如同凤冠,是权势的象征。 楚轻煦一甩广袖,稳稳地,坐在了龙椅之上,端的是琼林玉树,貌绝冠玉。 底下众臣纷纷睁大双眼,既惊叹此子貌美近妖,又惶恐地看他稳坐龙椅。 贡院的魏甲站出来道:“龙椅只有天子能坐,君后殿下僭越了!” “哦?”楚韶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他稍一抬手,随侍再旁的司云便掀开手中玉盘上的金黄色锦布,海水行龙国玺映入众人视线。 在众人震惊的视线中,楚轻煦冷声道:“陛下离京前,亲手将国玺交到了本殿手中,本殿代掌朝政,自然坐得了这方龙椅。” 魏甲不可置信:“你...” “君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肃朗的声音打断魏甲的质疑,只见居于武官首位的温霆,率先朝楚韶行了朝会的大礼。 楚韶意外又感激地看了温纪影一眼,在对方抬眸时,又立刻收回视线。 温霆是温家长子,代表着镇国公的立场,有他做表率,心存疑虑的武官立刻附和。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