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官宣-《影帝是个撒娇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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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顾辞年回到车上,利索甩上车门,启动了车子。
倪不逾转眸朝他看过来:“你刚刚回去做什么了?”
顾辞年身上低冷的气压未消,淡声提醒他:“安全带。”
倪不逾不耐烦地“啧”了声,不情不愿地抓过安全带扣上。
车子驶上主路,城市进入黑夜,霓虹渐次闪烁,五彩斑斓的灯光从车窗两旁快速略过,眼前的世界如色彩绚丽的万花筒。
倪不逾右手撑着脑袋,眉眼冷淡地看着窗外。直到又一个红灯亮起,他揉了揉鼻尖,别扭地追问:“你刚刚回去做什么了?”
顾辞年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敲,降下半边车窗,让风透进来,“回去和他们讲讲道理。”
他声音懒洋洋的,藏着丝冷笑。
倪不逾没回头,脑袋扭着,执着地看着窗外,闻言扯了扯唇,少年意气写在眼角眉梢:“刚刚好像有人说我冲动来着?”
他耸了耸肩间,鼻尖皱了皱,有些扳回一城的得意:“还不是五十步笑百步?”
顾辞年丝毫不将少年的幼稚回怼放在心上,淡然自若道:“成年人有事说事,讲讲道理而已,怎么就冲动了?”
倪不逾:“哦。那你是用什么讲道理的?”
绿灯亮起,顾辞年松开刹车,启动车子。
春末晚风轻柔地吹进来,卷着他的声音往倪不逾耳朵里刮——
“和/谐社会,讲道理当然是用嘴巴。难不成是用拳头?”
他面不改色地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冲动?”
“……”
倪不逾没吭声,脑袋扭着,视线落在车窗上,看着顾辞年反照在玻璃上的侧脸,半晌,扯扯唇笑了。
讲道理?
骗鬼呢?
明明食指关节都破皮了。
看少年若有所思地安静了下来,顾辞年随手打开了电台。
晚间频道里正放着首节奏感极强的电子乐,倪不逾在那段狂放的吉他solo中突然开口:“我今天是不是有点凶?”
顾辞年扫他一眼,饶有兴致地抬了抬眉:“你想说什么?”
倪不逾清了清嗓子,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暴力基因是会遗传的,你说的对,我这个人就是又冲动又暴力,哪怕祝杏儿是个女的,我都不会放过她。”
顾辞年:“所以呢?”
“所以,”倪不逾冷哼了声,悠悠道:“如果你哪天伤了我姐的心,我会比今天更残暴地对待你。”
“……”
沉默。
一秒,两秒,三秒……
足足过了十几秒,顾辞年都没有开口。
直到倪不逾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尴尬地抿了抿唇,顾辞年才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比今天更残暴啊。”他拖腔带调的,唇角噙着丝揶揄:“你是指……捆/绑play吗?”
倪不逾:“……”
倪不逾清了清嗓子,气急败坏地想要解释,顾辞年又开口:“放心,你没那个机会的。”
“还有,你和倪天易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他的暴力基因完全没遗传到你身上,你不用拿这个来吓唬我。”
“……”
倪不逾眼睑低垂着,抬手摸了摸后脖颈。
“倒是你,最好乖一点。”
顾辞年伸手揉了把他的头发,完全无视少年龇牙咧嘴的死亡凝视,“如果你再逃课,让我老婆担心,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倪不逾完全不把他的威胁当回事:“你就那么肯定自己打得过我?”
“我为什么要打你?”顾辞年挑了下眉,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幼稚的小朋友:“我最多找人给你讲讲道理——”
“——毕竟除了物理名师,我还认识许多英语名师、化学名师、生物名师、地理名师……”
倪不逾:“……”
倪不逾:“你平时和我姐说话也这么不……”他压低了声音,含糊着咕哝:“……不要脸吗?”
“没有。”
顾辞年面不改色:“我和甜甜说话时比现在更不要脸。”
他转眸,好心情地欣赏着少年逐渐复杂,一言难尽的表情,唇畔勾着丝笑意:“甜甜说,她就喜欢我不要脸。”
“……”
倪不逾面无表情地戴上蓝牙耳机,堵上了耳朵。
******
当晚十二点钟,一个话题毫无预兆地被顶上热搜——#易安先生枪手#。
各个营销号带头发微博,无数水军出动转发,没出一个小时,这条热搜就爆了微博。
代表作首拍850万,二次拍卖被炒作到3500万的知名画家易安先生凭借一幅《鹊孤鸣》在国内画坛屹立了十数年,而他那部获得鲁迅文学奖的纪实文学处女作更是一举将他推上神坛。
如今,屹立在艺术圈神坛之上、身价逐日暴涨的他赫然被爆出这样证据确凿的丑闻,所带来的冲击力无异于在平静的水面上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一时间熟悉他的不熟悉他的吃瓜群众纷纷跳出来激烈讨论了起来。
热度居高不下。
微博程序员、各个网站的小编不得不哭着赶回来加班,没出一个小时,各网站相关报道、软文漫天飞舞。
同一时间,思北公馆。
顾辞年在一片影影绰绰的光线中摸出了手机,将亮度调到最低,他面无表情地打开了微博。
热搜榜第一话题后面持续飘着那个红到发黑的“爆”字,更多相关的话题被讨论了出来,有人开始质疑易安近几年的画作有模仿国内另一位小众画家的嫌疑,又有人跳出来说他那本书本来就不配获奖,而易安先生的个人微博账号始终都没有动静。
顾辞年眉眼冷淡耷着,编辑了条短信发送出去,【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怀里,倪布恬眯着眼睛,在他胸口蹭了蹭,“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言落发来的微信。”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睡吧,宝宝。”
倪布恬困得睁不开眼皮,软糯含糊地嘟囔了句:“你和不逾晚上到底去做什么了?”
“带他去看电影了。”
“没骗我?”
顾辞年没回答,手机丢到一边,不由分说地堵住了她的唇,温柔厮/磨。
许久后,倪布恬轻轻喘了口气,脑袋往他怀里靠得更紧了些,像考拉似的攀在他身上,又状似撒娇地抱怨了句:“你都没带我去看过电影。”
“自己弟弟的醋都吃啊。”顾辞年低声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甜甜,你喜欢我喜欢惨了。”
“才不喜欢你。”倪布恬有气无力地笑了声,声音压得更低,几不可闻,“爱你。”
顾辞年动作一滞,满腔的温柔如潮汐倒灌,顷刻之间将他淹没。
“既然你这么爱我,”他笑着,食髓知味地舔了舔嘴唇:“那我就以身相许,为你效犬马之力吧。”
被子猝不及防地被拉上去,盖住了倪布恬的一声嗔笑。
黑暗里,放在柜子上的手机屏幕蓦地亮起。
倪天易:【我明白。】
半个小时后,易安先生更新了一条微博,坦白承认自己的文学作品确实是找枪手代写,为了表达对公众的歉意,弥补自己的过失,他宣布将就此封笔,从此之后不再出书,不再贩卖任何画作,不再开任何类型的画展,无限期退出画坛。
深夜潜水的吃瓜群众们早已经做好了看易安先生与爆料者、枪手之间三方撕扯、大战三百回合的准备,却没想到大戏刚刚才拉开帷幕,就这样干脆利落地宣告了剧终,一时间举着手机抱着键盘竟有些无从下手。
一头雾水的网友讨论了半天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某大v跳出来下了个结论——
易安先生这事儿做得太矛盾了,承认地这么迅速,二话不说就直接退出了公众视野,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是幡然醒悟了,要么就是被人拿到了更大的把柄。
吃瓜网友纷纷下注——
【我赌第一种可能,大概易安先生是年轻时被利益迷住了眼睛,年纪大了看开了这些身外之物,幡然醒悟了吧。】
【我赌第二种可能,一个尝尽了名利看惯了浮华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抽身,肯定是被人拿到把柄威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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