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范红豆容易释怀,拉玛·普毕蓬可是气得牙痒痒,收到消息之后,他恨不得跑到新西兰去放几个大炮仗,八十年代奇异果的市场还不错,王母果业靠着倒卖奇异果斩获颇丰。 从意大利、智利进口奇异果,然后拉到欧洲其他国家、北美、日韩去卖,充当大宗贸易商,生意做得有滋有味。 虽然从前几年开始,新西兰就变成了搅屎棍,果农之间打起了价格战,无序竞争不但让新西兰奇异果的价格低得离谱,品质也越来越难保障,在市场中的口碑、议价能力越来越差。但那是新西兰内部的事情,王母果业不做新西兰的奇异果,影响不算太大。 可是,现在这根搅屎棍不在自己家里搅和,跑出来搅了,低价倾销一起,全球的奇异果价格就会变的稀巴烂,为了保障收购价格相对平稳,王母果业都是提前和果农签订收购合同,今年的收购,在去年就已经定下来,当然,收购价也是已经定好的。 若是今年奇异果价格暴涨,王母果业的利澜就会上升一大截,若是暴跌,底裤都得亏掉。 对王母果业而言,最好的情况就是奇异果的价格稳中微涨,市场保持稳定,保证果农的利益,保证自己的利益,也保证下级经销商的利益,只有这样,生意才能持久。 现在眼瞅着价格要暴跌,不但王母果业会有直接的金钱损失,而且,上游的果农,下游的经销商很有可能会有不少撑不住倒下,好不容易搭建出来的销售渠道会就此崩坏,影响到的不仅仅是今年,很可能会延续好几年。 拿出计算器噼里啪啦一顿按,拉玛·普毕蓬额头上沁出细汗,拿起电话打给了神农南粮的总裁尤金·狄塞尔。 …… 模特们游行虽然不是一直沿着街道走路,只会在比较热闹的地段进行表演,其他时候都是搭车,但是依然很是辛苦。 南易早早就吩咐南楼给她们准备了大餐和酒水,在南楼的后门空地,篝火晚会在模特们回来之后就开始了。 同样一件事,当它是工作时,会让人无限厌烦,可当它是休闲娱乐时,又会让人无限的嗨起来。 模特们工作服未换,一手拿着吃食,一手提着酒瓶子,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摆起来。 音乐是她们最近天天都会听到的“工作配乐”,等音乐进入高潮部分,篝火前的模特,过来凑热闹的商户们,随着音乐一起哼唱。 “Gimme gimme gimme a man after midnight……” “风呀风呀,不要去得那样匆匆,请你为我去问一声她的芳名……” 音乐声很是热闹,英文歌词是跟着ABBA原版哼唱,中文歌词的版本比较杂,有高凌风版本的腔调,也有费翔和张蔷的版本,简直就是大杂烩。 不过调都是差不多的调,北调南腔很和谐的融合在一起,所有人都唱得很嗨,奔放一点的全身舞动,含蓄一点的仅是抖腿,在角落里的南易手里拿着一瓶啤酒,跟着哼唱抖腿。 忽然,一阵香风席卷而来,一只手拉着南易来到篝火边,融入到最奔放的队伍。 瓦希莉莎! 她拉着南易的手,身体正对着南易的脸,舞动着,嘴里哼唱:“Gimme gimme gimme a man after midnight,Won't somebody help me chase the shadows away?/在午夜后,给我给我给我一个男人,就没有人帮我驱散阴霾吗?” 南易脸带微笑,跟随瓦希莉莎舞动,嘴里也跟着哼哼,“Gimme gimme gimme a girl after midnight……” 歌词一次又一次重复,人跟随着节奏不断舞动,直到曲调被送走,迎来更加欢快,动感十足的《Lambada》。 瓦希莉莎和南易非常自然的成为舞伴,两人面对面,左手握住左手,右手握住右手,慢慢,慢慢靠近,胸膛紧贴胸膛,南易右脚抬起,勾住瓦希莉莎的小腿,一点点往下试探,碰到了高跟鞋的鞋边,按住,给瓦希莉莎打了个眼色。 瓦希莉莎莞尔一笑,抬了抬脚踢掉双足上的高跟鞋。 南易和瓦希莉莎身高差不多,本来女人就比男人更显高,加上她还穿着高跟鞋,南易被俯视着,心里有点别扭。 Lambada,可以被叫做朗巴得舞,通常会被归类到拉丁舞,其实,拉丁根本不是它的精髓所在;Lambada,只是一种舞蹈,没有什么政治上的隐喻,但当下在它的发源地巴西,却是禁止在公开场合表演。 有一首忧郁的玻利维亚歌曲叫《Llorando Se Fue/哭泣的离开者》,一位法国的制作人听到这首歌曲之后,对它进行了改编,将歌词从西班牙文改成葡萄牙文,把主奏乐器从风笛改成了手风琴,加上了强烈的节奏和巴西融合爵士的元素,使它失去了它原有的印加风貌,速度比原来快上,使曲子变得欢快而富于节奏感。 改编出来的新歌就叫《Lambada》,《Lambada》歌曲加上《Lambada》舞,双剑合璧,让Lambada快速风靡全球。 随着音乐的节奏,南易和瓦希莉莎两人的臀左右摇摆着,四目之间流光波动,一股暧昧的氛围从两人之间上窜,升到半空,与其他暧昧汇合,在半空中随着地上的人影一起左右摇摆。 当暧昧变得旖旎,某些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的事情要顺理成章之时,校花来到了南易的身后,轻声说道:“电话,很重要。” 南易给瓦希莉莎一个抱歉的眼神,松开对方的手,回头说道:“回去。” 回到领事馆,泡一杯茶,南易连进电话会议里。 南易:“什么情况?” “BOSS,是这样的……”拉玛·普毕蓬把奇异果事件完整的说了一遍。 南易:“预计会造成多少损失?” 拉玛·普毕蓬:“预计今年的直接损失在4000万美元左右,整体损失会在1.5亿美元以内。” 南易略作思考,说道:“美国的奇异果进口商主要集中在加州?” 拉玛·普毕蓬:“是的。” 南易:“尤金,你说怎么办。” 尤金·狄塞尔:“联合其他进口商向加州州府施压,对新西兰奇异果出口商发起反倾销诉讼。” 南易否定道:“不是什么好办法,就算诉讼成功,罚款只不过数百万美元,不痛不痒,而且钱也不会落到我们手里。而且,如此一来,容易让新西兰痛定思痛,整顿奇异果出口渠道,打造一个高端品牌,这对我们不利。奇异果几年才能结果?” 尤金·狄塞尔:“4-5年。” 南易:“普毕蓬,王母果业手里还有多少空地?” 拉玛·普毕蓬:“不足1万亩,其中只有3400亩适合用来种植奇异果。” “太少。”南易斟酌了一下,说道:“既然注定要亏,干脆多亏一点,抽出一笔资金从新西兰进口奇异果,把价格给我压到最低,亏本卖,尽量把新西兰奇异果的价格打烂,给我们多争取一点时间。 这是其一,其二,普毕蓬,先飞智利,再飞意大利,与双方进行协商,由王母果业出资,建立一个经营奇异果高端品牌的企业,与果农进行深度合作,从品种选育、果园管理、采后冷藏、商品包装、运输和销售等环节都进行协作。 果园所在地政府、果农都是企业的股东,利益共享、风险共担,王母果业承担主要风险,利澜也要拿大头。” 拉玛·普毕蓬:“BOSS,你更倾向和哪一方合作?” 南易:“我没有任何倾向,一切从利益角度出发,哪里更适合,哪里肯给我们更多的利益,我们就和谁合作。” 拉玛·普毕蓬:“明白。” 南易:“三个要点,一,我们要充分掌握品牌话语权,不一定是所有权;二,悄悄收购一批奇异果果园,掌握自己的奇异果来源渠道,若是出现被钳制或被踢出局的可能,我们也有后路可退;三,尝试和垦殖集团展开合作,在华国境内建立一个猕猴桃品牌。” 拉玛·普毕蓬:“BOSS,华国的土地问题和农村问题都太过复杂,与华国的果农合作,隐患很大,条件过于优厚与苛刻都会出现问题,尺度很难把握,而且……” 南易:“直说。” 拉玛·普毕蓬顿了顿,说道:“BOSS,据我所知,华国农民目光比较短浅,一旦有竞争对手出高价收购他们手里的果子,他们未必会在乎和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也不会在乎合同,我们前期投资收回的风险很大。” 拉玛·普毕蓬说的话不中听,但不能说有错,他说的极有可能会成为既定事实,在数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华国农民听多了各种美丽的谎言,一代又一代,无数的经验和教训告知他们,好事轮不到他们,即使有,也只是一时,不可能持久。 农民不是目光短浅,而是不敢把目光放长远,世事多变,一叶扁舟岂敢奢渡汪洋。他们只能抓住眼前看得见摸的着的,一切还没兑现的承诺,都有一万个不会兑现的可能。 南易沉默了一会,说道:“第三点的合作以垦殖集团为主,风险让对方去评估,其他的神农南粮内部再议一议,细节再推敲一下,尽快拿出一个方案递交给情策委。” 尤金·狄塞尔:“OK。” 拉玛·普毕蓬:“明白。” 电话会议之后,南易暂时放下奇异果,继续忙着展销会的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