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到了1987年下半年,豆芽放开价格,税收的优惠就没了,按照现在的生产成本,如果单纯的做发豆芽的生意,利润并不高,若是带着丰富产品线的目的,那倒可以做。 当然,如果你是想给班级赚点班费,或者当成课外活动、劳技的想法去发豆芽,还是很有意义的,有一两块钱买点黄豆就可以启动这门生意。” 南无为想了想,说道:“爸爸,学校有秋游,如果秋游的费用是我和同学们自己赚出来,会不会很有意义?” 南易心里一乐,“你们秋游不会去多远,老师最多带你们去公园玩玩,一个人三块五块差不多了,43位同学,215块,只要卖500多斤豆芽就能赚出来。 如果你准备去做这件事,就不能只卖这么点,起码要翻一番,除了凑出秋游的费用,还要再升华一下,赚的钱买点笔和本子,寄给贫困地区的同学们。”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喔……”南无为脸现迷茫,听不出南易话里的深层涵义,不过事情他是打算去做了,“爸爸,我不会发豆芽。” “要发出豆芽很简单,就那么几个步骤,一学就会,可要发好豆芽,发出好豆芽就难了,所以,等爸爸飞走,你去找你葛奶奶,她会安排你去豆芽工坊当暑期工,你好好学学怎么运用高科技发豆芽。” “发豆芽还要高科技?”南无为不信。 “当然要了,你以为发豆芽这么简单呐。”南易再次抚了抚南无为的头,“对了,我还没问你期末成绩呢,考的好不好?” 南无为自信的说道:“爸爸,我怎么可能会有问题,三好学生。” “也是,我家无为怎么可能会在一次小小的期末考试折戟,小考试,爸爸就不想着给你准备奖励了。” 南无为歪着头,想了想说道:“爸爸,可我想要奖励。” “那你想要什么?” “你放在柜子里的三棱刺刀。” “不行,那是爸爸从自己的配枪上卸下来的,对爸爸来说很有纪念意义,为了留下刺刀,爸爸还给别人送了两条烟。你要喜欢刺刀,爸爸再帮你搞一把,你想要53式、56式还是63式,要不81式?87式?” 南无为小眼珠滴熘熘一转,“爸爸,我不是喜欢刺刀,我是喜欢刺刀上爸爸的味道。” 南易会心一笑,“小兔崽子,拍马屁的功夫修炼的不错,只是你没搔到爸爸的痒处。好了,你要真喜欢,爸爸就送给你。” “嘻嘻,我不要,我才不夺爸爸的心头好。”南无为狡黠一笑,手里的冰棍塞进嘴里,一嗦,等抽出来就剩根棍子。 南易愣了愣,反应过来,南无为并不是真想要他的刺刀,只是在试他是不是舍得,自己的儿子会对自己耍心眼了,南易既欣慰又有点莫名的感慨,儿子开始长大了。 结束父子的对话后,南易把注意力又放回到易瑾茹身上,可以看得出来,易瑾茹想要复制他昨天的“捡漏”,眼睛一直在注意各个摊档上有没有纸箱子放着。 可惜,她的运气没有南易好,秀水街都快走完了,她也没有发现一个合适的目标。 今天一行人是从秀水街的另一头进入,等快把整条街走完,他们路过了昨天的那个摊档,又见到了昨天的那个摊贩,那个从始至终都没问南易名字,也没有自我介绍的摊贩。 一开始,南易只觉得摊贩是一个做批发的雏,等交易结束,他敢肯定对方就是一个做生意的雏,面对一个能吃下几千件衣服的客户,居然不知道趁机套下近乎。 现在,摊贩和南易目光互相对上,他的眼眸里并没有友好的成分,反而有一点澹澹的敌视,或许是在怨恨昨天南易占了他大便宜,自然,他也不会有上来打招呼的举动,反而把脸转向另一方向。 南易澹澹一笑,心里寻思,“这是一位有主角病的主,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主角的命。拿我当仇人,感情昨天的交易是我用枪杵他脑门上完成的啊,昨天真应该再往下压压价,唉,生意就是生意,妇人之仁要不得。” 整条秀水街走了个囫囵,易瑾茹的脸上满是失望,居然没看到有捡便宜的机会,失落了一会,易瑾茹对南易说道:“刚才第五个摊上,我看见有卖皮夹克的,我过去问问价。” “妈,皮夹克就别去问了,刚才我也瞧见了,看皮、衣领和袖口应该是温市那边的做工,看料子是人造革,这种皮夹克就是在木樨园拿的货,咱们下午就要过去,你现在还是换一样练手。我看刚才左边第九个摊子的毛线帽不错,你可以过去询询价。” 易瑾茹问道:“怎么看做工知道是哪里产的?” “妈,干说不太好说清楚,我给你举个例子,比如说温市,他们那边之所以做皮衣,不是因为这个赚钱就去做这个,而是因为他们有传承,他们那里有很多人会做这个。 在宋代,温市那边已经有专业制鞋匠,到了明代,鞋靴成了贡品;等到了清代,温市已经有非常完整的鞋革产业链,那边和皮革已经打了几百年的交道。” 南易呡呡嘴接着说道:“再说离温市不远的潮乡,现在已经快成为皮革城了,那边和皮革打交道的时间短一点,但也有了将近七十年的历史。 那时候,潮乡出了不少大商贾,有一个叫徐申如的,就是徐志摩他爹,他就开了一家皮革厂,最早的工人是在沪海招的,有温市人、蓉城人,也有东北那边的; 温市我已经说了,和皮革打了几百年交道,蓉城那边有一条浆洗街,整条街都是做皮革有关的生意,东北那边,有一个地方家佟二堡,那里很早就是皮衣和裘皮的集散地,自然也有人制皮。 不管是温市还是潮乡,他们都有自己的绝活,不管是制皮还是缝制都有他们自己的特色,这些要对皮革了解的足够深才能分辨。 刚才的皮衣我没上手就说是温市,是因为皮衣的皮看起来没光泽,显旧显脏,我知道温市那边新开了一家皮革厂,做的就是人造革,质量不好但是价格便宜,差不多的温市产皮衣我在莫斯科见过,衣领、袖口的走线一模一样。” “你个死孩子,说了一大堆,就最后一句管用,你直接说以前见过不就完了。”易瑾茹笑着埋怨道。 “呵呵。” 南易笑了笑,没有再解释。 接着,易瑾茹去看毛线帽,南易并没有带南无为跟着,他们两人来到古玩摊档,摊贩手里正拿着一个土陶水罐忽悠一男一女俩老外。 土陶水罐表面满是土沁,看着像是刚从土里挖出来没多久,造型有点奇特,南易看不出来是哪个地区的流行款式。 南易凑近一点,一股土腥味钻进鼻子里,嚯,不是像土里刚挖出来,就是刚挖出来的,这摊贩还真费心了,昨儿晚上这土陶水罐应该是埋在地里过的夜。 摊贩居然把东西埋地下,南易心里顿时起了一点捡漏的心思,于是他细细打量土陶水罐,可不到两秒,他就在罐身上看到一块比较光滑的区域,上面刻着五个字“艻?歺具厂(荔宣餐具厂)”。 “尼玛,二简字,奶奶个熊,忽悠老外居然都不下点本。”南易心里吐槽一声,目光从土陶水罐上移开,扫向摊档的其他物品。 既然罐身上有二简字,眼前的土陶水罐历史最长不会超过17年,因为1975年才开始推广二简字,在民间的影响力有限,只在国营企业和国营商店、车票等领域流传开,1986年6月废除,只留下来寥寥几个二简字。 南易在初中的时候刚好赶上一个学期的二简字替换教学,老师心有抵触,压根没认真教,他也没认真学,大部分二简字得猜着认,至于写,常用字会,其他不会。 在摊上,南易并没有看到能入眼的东西,南无为倒是挑了两个铜板,和摊贩讨价还价的时候,摊贩非说是康雍重宝,南易没跟他废话,扔了个一块的钢镚在摊上就走,摊贩也没拦着,直接默认了交易完成。 下午去木樨园,第二天早上,南易又陪着易瑾茹和霍天处理了股份抵押的事情。 整个断金楼餐饮发展公司评估出1700万的价值,虽然霍天的股份是16.5%,但是分红是按照23%来,南易直接给他按23%算,霍天的股份价值391万,按照之前的约定,溢价两成,南易又给他凑了个整,小南家饮服公司借给霍天470万,借期两年,无利息。 签过借贷合同,南易又和霍天商量,让他在断金楼再顶一段时间,等找到替代的人,交接完后再离开,霍天欣然同意。 中午,南易给原得闲嚟坐的中环旗舰店经理牛河去了一个电话,邀请他过来担任断金楼的总经理,牛河磕绊都没打一个直接同意。 牛河之所以答应这么痛快,一是因为他在新老板手下干得不是太开心,二是因为之前的香火情。 当初卖得闲嚟坐的时候,南氏做的比较到位,不管是跟着店走还是离职的职员都得到了一笔不错的补偿,特别是高层和门店经理,南易不但都见过,而且得到的补偿更多,他们对南易的为人也有所了解,知道跟着他干有钱途。 到了晚上,南易带着南无为来到东四街。 先到断金楼东四店瞄了一眼,正值饭点,上座率七成,生意一般般;接着,两人来到阿兰酒家,这边的生意好的太多,南易在大厅里只看到两个空位,刚好,南易一行人可以坐下。 坐好,点了几个服务员推荐的招牌菜,等服务员离开,南易开始观察装修和店里的客人。 首先说装修,南易觉得自己在听易瑾茹描述的时候,联想的稍稍过头,这里的装修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好,不过在这个年代,对一个北方都市人身处在竹意盎然的环境里,还是挺新鲜的。 再说客人,年龄偏低,而且看穿着打扮,以小生意人和时尚青年居多,估计就是通过迪厅发展起来的食客,这一类的食客消费能力强,但是三更富五更穷,消费不能持久。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