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1974年的一天,一具浮尸飘上了列宁格勒的海滩,尸体在芬兰湾里已经飘了好几天,浮肿发臭,面部也肿胀变形,更没有衣服和身份文件,几乎无法辨认身份,唯有肚子上的一道刀伤,昭示着此人是被利器所伤。 仔细观察后,警察发现他身上有几处纹身:胸部有一头跳跃的雄鹿、关节上有三个十字架、上臂纹有一支被铁丝网缠绕的船锚。 有经验的老警察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根据这些花纹确认了死者的身份,一名服役期间犯罪,被关进北方某监狱服刑三次的海军军官,出狱后是一名盗贼头子。 跳跃的雄鹿象征着苏修北方;关节上的十字架数量象征着服刑的次数;船锚象征着海军出身;铁丝网象征着服役期间犯罪。一套纹身,组成了这名前海军军官的个人简历,再根据简历去反推他的身份,就很容易了。 盗贼们的纹身各有不同,不同的派系有不同的纹身方式,但是通过一定的规律可以通过纹身分析出纹身主人的身份和地位。 盗贼的纹身不是随意可以纹的,只有多次入狱,并在监狱中向犯人领导证明过自己,才能获得纹身。 纹身的过程也比较复杂,犯人必须走完一套既定的仪式,这个过程被称为“加冕”,被加冕后成为领导人的盗贼成员被称为“合法盗贼”,顾名思义,就是受到大家的认可和承认。 说是合法,其实还是不合法,所有的“盗贼”都要发誓不会与官方进行任何合作,以表达他们对苏修的抵抗态度。 可是招安的诱惑不是谁都能抵制住,二战爆发后,随着苏修在欧洲部分与德国进行焦土抗战,可用的青壮年兵员越来越少,征发罪犯就成了最后的选项。 各地古拉格都出现了自愿上战场以换取减刑的盗贼,而随着苏军赢下卫国战争,这些囚徒带着战功回到监狱,象征性地服刑完就可以出狱。 这种人显然违背了盗贼们不与政府合作的誓言,因此他们遭到了保守派盗贼的忌恨,称呼他们为母狗,并经常引战。 母狗们很快就会出狱,自然不愿意和保守派的顽固分子有什么联系,于是他们就帮助狱警镇压,双方彻底的决裂。 等到了50年代,在母狗和官方的联手镇压之下,最早的一批盗贼已然销声匿迹,出狱后的母狗成为新的盗贼,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盗贼的定义已经进行了一次更改。 60年代,苏修的农业集体化已经基本完成,工业更是完全掌握在中央计划委员会手中,计划经济体系开始步入正轨。然而迟钝的计划体系并不能完全照顾到所有人、所有企业的需求,居民买不到轻工品和食物,企业拿不到原料是常有的事。 于是,黑市便应运而生,而能跳出普通工农序列经营黑市,只能是盗贼,他们贩卖的物资并不是凭空而来,追根朔源,盗贼只不过是充当一些大人物的黑手套。 当时的苏修,仍然沿袭着从斯大林时代继承而来的干部职务名称表制度,由苏共中央拟定所有政府部门的领导干部名单,把包括地方在内的人事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换言之就是完全由上而下的制定干部名单。 在这样的制度下,官员只需要对上负责,甚至只需要对上面的某一位领导负责就可以获得升迁,向上级领导输送暗箱利益成了往上爬的关键,政绩反倒是变成次要的。 “利益”从哪里来? 毫无疑问,当然是薅公家的羊毛。 有胆子比较大的,会给盗贼批条子直接去厂里拉货,甚至会给厂里的“优秀工人”批假条,安排他们去黑市地下工厂干活,以换取对个人来说更丰厚的利润。 工人们也非常乐意接到这种活,不但工厂里的工资一分不会少,额外还能再领取一份工资,且不时的还能领到各种抢手的票证。 盗贼在这当中扮演着下游组织和分销的工作,地位其实很低,通常要看大人物的脸色行事,而且,为了顾及大人物的安全,大部分盗贼和国内投机倒把的倒爷差不多,藏头露尾,一有风吹草动就会熘。 总的来说,盗”家族在60-70年代还算比较安静,在国家行政力量管理不到的地方做着自己的黑市生意。而当历史车轮转到了80年代,不少盗贼开始登堂入室,摇身一变成为合作社民族企业家,把黑市赚来的黑钱都洗干净。 在这个时候,盗贼和母狗又经历了一次重新定义,洗白的这些被称为母狗,保守的依然在经营黑市生意的成了新盗贼。 之前,海棠贸易的食品商品就是经过母狗的手流到他们背后的大人物手里,然后堂而皇之的进入国家供应体系,海棠贸易1块5一罐的罐头到消费者手里就变成1.5卢布,中间有着3倍多的利润。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