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冼济棠在方氏庄园并没有呆多久,下载了几个软盘的文件,吃过午饭就启程回文昌围。 下午,南易给人才小组发了一封邮件,让他们寻找赶风科技掌门人的候选人,赶风科技的掌门人最好用内地人,只有这样才更方便后期营销计划的展开。 写完邮件,南易又拿出电话簿,给郑骁龙打了个传呼,请他推荐一个纪录片导演,拍摄一部叫《时代:九十年代》的纪录片。 南易的想法是挑选有代表性的人物,记录时代的变迁,会分成上下两篇,一篇记录成年人,包括一直在家务农的农民、外出打工的农民工、国企工人、南下打工的打工人、个体户、企业家; 另外一篇记录学子,包括贫困山区的学子、普通农村的学子、城市贫困家庭学子、城市普通家庭学子、城市小康家庭学子。 对这些人物跟拍十年,从今年1991年一直拍到跨过世纪之交,官面说法是记录时代变迁,其实南易是想夹带私货。 他心里已经有企业家和城市小康家庭学子的候选人,直接点说,拍这部纪录片,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拍这两个人,其他人只是为了打掩护,让“纪录片”看起来像是真的纪录片。 在和郑骁龙的通话里,南易并没有说给导演的报酬条件,只拜托郑骁龙先帮忙在圈子里散一下风,待遇得等他和候选人见过面,聊过之后再定。 导演的人选其实不太好找,要持续拍摄十年,虽说每个人物只需要拍摄几个有代表的痛点、闪光点和转折点,可毕竟要把故事给连续起来,一旦值得一拍的点出现,就得马不停蹄地奔赴到人物身边拍摄。 这就意味着导演未来十年的主要精力得围绕纪录片打转,搞艺术的激情型占多数,灵感一来,可能放下手头的一切去搞创作,眼前的事直接去他妈个蛋,那是对他们的桎梏,哪有创作来的重要。 艺术存在的意义不就是打破桎梏吗? 所以,导演的候选人必须是不那么艺术,灵感也不是那么爆棚的,若是能找到打算十年磨一剑的,那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一个下午,南易就在处理繁琐的工作,从艺术跳跃到粮食,又跳跃到科技和矿产,临近饭点又接了几个电话。 赵金水打来汇报亿万国际拿下了金丝贸易一个三千万美元的大合同,虽然毛利很薄,被压到了15,且不是一次性采购,合同的履行时间跨度差不多要一年半,亿万国际又要承担不少义务,南易依然很开心。 人民币的官方汇率最近不断在掉,等这个合同结束,因为汇差、退税,亿万国际很有机会拿到逼近3000万人民币的纯利润。 按照这个形势发展下去,到了九三年,亿万国际就有实力去国际市场上冒冒泡,恶心恶心那帮和国内蚕农争利的孙子,再壮大壮大,就可以沿着印度洋一直打到大西洋。 刘贞打电话来说南无为玩滑板摔了一跤,右手手臂在地上摩擦了一下,一大片皮都磨破了,南易直接回了句大惊小怪,又有哪家的男孩子不是从摔摔打打中长大的。 关尔夫打来电话,约晚上再去东方夜总会,南易欣然同意,马上就要离开香塂,他也得再见一次龙卉卿,问问她想好了没有。 龙卉卿的底细已经摸清楚,只是一个普通香塂人,没有什么太狗血和奇特的地方,唯一有别于普通人的地方就是她在读书时期成绩还不错,而且是学校的网球选手。 当年,龙卉卿老爸跟着老板一起炒股,炒的孖展,遇到七三年股灾,老板跳楼,她老爸倒是没寻短见,只是背着一笔债,自然家道中落,从小洋房搬到徙置大厦,龙卉卿打不成网球,还得早早出来打工贴补家用。 至于怎么进的夜总会有一个很俗套的故事——曾经单纯的女孩爱上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是专业吃软饭的,一段时间的甜言蜜语、体贴照顾,接着就把人忽悠到夜总会替自己赚钱。 龙卉卿醒悟的早,半年就把男人踢开,从良在外面找了一份普通工作,只是在夜总会赚过快钱,辛苦钱哪里还赚得来,不到三个月,她自己又回到夜总会,干了不到两年就做了妈咪,那时候她还不到二十岁。 在夜总会沉沉浮浮十几年,没遇到什么大波折,顶多就是维护自己女儿的时候,挨过矮骡子的巴掌。由此可见,龙卉卿的交际能力应该非常不错,绝对是个做业务的好手。 至于男男女女的过往,这就和南易不相干了,他只是确认龙卉卿曾经的男人里没有大贼的存在就成,数量他根本不关心,只是露水姻缘,他也没资格关心。 …… 转眼就到了晚上,在夜总会包厢坐到十二点出头,南易就带着龙卉卿出门宵夜,这回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龙卉卿还带了个电灯泡,她大姨妈。 依然是吃粥,这次换了一家。 夜总会里是风花雪月,粥铺里才说起五谷杂粮。 南易这个异端居然点了一碗生滚白粥,又让老板给煮了两个白水蛋,剥壳,鸡蛋掰成两瓣,在蛋白上一捏,让蛋黄裂开,接着把四个“半蛋”戳在粥面,每个上面撒了几粒味精,又用勺子淋了点酱油,两只手把碗箍住一阵摇晃,让酱油充分的侵入蛋黄。 拿起快子夹了一抹蛋黄,塞到嘴里一嘬,然后用粘着蛋黄残留的快子扒拉两口粥到嘴里,粥吃起来还是很鲜,不过不是原来该有的那个味道。 “好几天时间了,我没接到你电话,你是没想清楚,还是干脆就没想?”从卤味拼盘里夹了片猪脷,在嘴里一边咀嚼,南易一边含湖不清的问道。 “我有想过,虽然有攒一些钱,也买了楼,等我不在夜总会干就有收入,老了只有生果金[高龄津贴,金额很少,只够买点水果,所以被戏称生果金],我也担心有饭食,但是……” 龙卉卿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担心我靠不住,担心我让你去带货,也担心我让你干的你干不了,等回来发现退路又没了?” “都有。” 龙卉卿诚实的点点头,没用客套话搪塞。 “一,我这两天就要回内地;二,我嫲嫲是方梦音;三,我只做正经生意;四,我们都是成年人,出来开心和工作之间不冲突,你我双方都乐意,那天早上的开心以后还可以继续,有一方不乐意,那就中止。 穿上和脱掉裤子,我都是鬼,棺材里伸手——我死要钱,找你,是觉得你能帮我捞钱,捞到10蚊,你可以拿走2蚊。 按照这个比例,你至少每年要分到500万才能满足我的胃口,所以,我想让你帮我做的是一年至少赚2500万的生意。 至于你担心的……” 南易故意从头到胸狠狠的钉了一下龙卉卿,“杀了你对我一点好处都有,把你掏空了卖器官能卖几多钱?说到带货,我姓南,不姓利,祖上没有卖鸦片的传统。 你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你胜任不了,灰熘熘的回来,结果发现妈咪的位子已经被人抢了,你前些年的积累全完了。 我们一起开心过,将来多半还会继续开心,所以,一旦你无法通过我的考验,胜任不了要给你的工作,我给你兜底,帮你重新找一个夜总继续当妈咪。” “方氏集团的方梦音?” “是。” 龙卉卿点头道:“好,我试试。” 南易砸吧一下嘴,忍不住吐槽,“得,还是得靠提人。” “给你三天时间办理琐事,辞职、办回乡证、和家人告别,三天后,跟我一起回内地。” “好,写在可以告诉我,你要让我做什么了吗?” “知道直销或者传销吗?” 在1991年,直销和传销其实是一个意思,中性词,不褒不贬,只有等传销走入歧途,并被明文禁止之后,这个词才在国内成为贬义词。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