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是啊,都好几年没见周姨了,周姨你退休不闲着,怎么还来这里?” “嗐,你妈让我来的,说让我来这里干我的老本行,活不重,还能挣俩钱贴补下家里,我听你妈一说,这不就来了么,就是接接电话,忙不过来的时候捎带着搭把手,清闲,你哥一个月给我一百五,不少给。你坐着,我给你氽点水。” 周怡说着,起身走向一个电水壶,“平时这里也没个外人过来,你哥还有那帮干活的都爱喝凉白开,我啊,也没太勤快准备开水。” “周姨,你就别忙了,我刚喝了一肚水过来的,这都快饭点了,我哥怎么还出活?” 周怡一听南易的话,也就不去接水,走回位子坐下,“没辙,上午出了一趟活,他们人还没回来,我这儿又接到电话,一个大活,三辆车都去了,路倒是不远,十二点差不多就该回来了,你找你哥有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来找他吃个饭,周姨,你们这里饭在哪吃啊,我妈给送过来?” “你妈现在是好几家饭店的经理,天天忙得跟什么似的,哪有时间给我们送饭,都搁外面吃,就出门左手边,有家卖盒饭的,味道还凑合,就是没营养,南易,你得劝劝你哥,大小也是个老板,天天自己出车,也不怕累坏咯。” “我一会跟他说说。” 南铁犁还真不是做生意的料子,这都多久了,才有三张车,发展的速度慢了点,慢点也可以说是脚踏实地,倒不算是什么大问题,关键是这会还亲自去搬家,而不是把精力放在开拓业务上,要是边上冒出一家老板脑子活的同行,南铁犁面对竞争肯定招架不住。 “周姨,这边上有……” 南易的话还没说完,桌上的电话就响了,周怡接起来听了一会,脸色唰的一变。 周怡挂掉电话,马上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走到角落里一个保鲜柜的旁边,把保鲜柜的门打开,把里头的钱都拿出来,有三沓带点零碎。 “南易,快去汇园,你哥他们出事了,带上钱。” “周姨,出什么事了?” “把人家贵重东西打碎了,你哥现在人被扣着,要拿钱去赎人。” “我马上去。” 南易把桌上的三沓钱拿起来,没去拿零碎,但大致的数了数,把钱装好,立即出门赶往汇园,路上还给六子打了个电话,让他把李祥荣一起喊来。 这个时候,普通家庭里价值三万块及以上的易碎品,除了古玩,南易还真想不起来有其他东西。 人到汇园,不用看门牌号,南易一眼就见到三辆停在一起的卡车,边上还有几个人在那里站着,南铁犁被围在中间,眼角有淤青,左脸颊红肿。 “虎崽,把每张脸都记住。”南易寒着脸说道。 南铁犁和南易再不亲,也是他名义上的大哥,是南家人,这会南易已经不考虑南铁犁是不是钻别人套了,挨打了,是不是套已经不重要了,按照南铁犁的性格,只有被动挨打的份,绝对不会主动挑事,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走着瞧! “妈,是我,提前告诉你一声,我做事有我做事的方法,别上火,别跳脚,多点耐心等着看……你先别问什么事,呆会大哥会告诉你,先这样。” 南易挂掉电话,推开车门,无视边上的几个人,走到南铁犁的边上,仔细打量了他脸上的伤痕,然后又在全身看了看,“说吧,打的还是摔的?” “打的。” “好,说事情过程,别说废话。”南易干净利落的说道。 “你丫的谁啊?” 边上一人看着南易目中无人,跳脚道。 南易转头,目无表情地看了说话的人一眼,“给你们送钱来的人,我先问问事儿,有问题吗?” “你不用问他,你问我得了,我告诉你,就是他,把我一对成化年制的哥窑底刀马人物大瓶给cei了,我让他赔八万块,跟你说,就这价,我一分钱都没讹他。我是真他妈倒霉,搬新家就给我来个碎碎平安。” 南易转回头,看着南铁犁,“我问你答,花瓶是你摔的?” “是。” “从车上往下搬的时候?” “是。” “磕到哪了?” “没磕到,两个花瓶装在一个架子里,我抬起来底就掉了,两个花瓶就摔了。” “碎片呢?” “车上。”南铁犁指了指背后的卡车。 无须南易吩咐,虎崽就攀上了卡车的车斗,去检查南铁犁嘴里的“架子”。 南易不再问南铁犁,而是转身对刚才说话的人说道:“怎么称呼?” “牛犇。” “牛老板,现在看来,花瓶是他打碎的没错,既然是他打碎的,那赔钱也是合情合理,但是,这钱不能是你说多少就是多少,我得叫人来看看这物件到底值多少钱。 你放心,我找的是有一号的掌眼师傅,一会人来了,他要是说花瓶值一百万,我砸锅卖铁也会赔你。” 牛犇再次把南易打量了一遍,“行,你好说话我也干脆,只要你叫过来的掌眼师傅真有一号,我认。” “好,还请稍等,估计快到了。” 说完,南易就不再说话,只是靠在卡车上静静的呆着。 没一会,虎崽就从车斗里下来,凑到南易耳边说道:“架子做过手脚,搬动一次可以,震动过再搬,底一定掉。” “嗯。” 是个局,那花瓶肯定有问题,要么仿,要么拼底,用真家伙就不是讹人,那叫脑子有坑。 静等二十分钟,南易就听到停车声,一会又听到几个脚步声。 “南爷。” 六子一出现,叫牛犇的家伙就暗叫一声不好,再往后一看,嘶,“新荣斋的李祥荣,操,这家伙到底是他妈谁啊。” “南爷。” 李祥荣走到南易身边,抱了抱拳。 “嗯,好久不见,叙旧等会,你先上车看看两个瓶子值多少钱,不管真假,不用压价,该是多少就是多少,摔了人家的东西就该赔。” “好,那我走着。” 李祥荣再次抱了抱拳就往车斗过去。 十分钟后,李祥荣又回到南易面前,“南爷,两个瓶子其中一个底是真的,瓶身是假的,另外一个一眼假,手工不错,遇到喜欢的人也会出个千儿八百的给买下,我说的,牛四你有意见吗?” “呵呵呵,李爷开口了,我哪敢有意见,今天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这位兄弟,真对不住。”牛犇腆着脸对南铁犁说道。 “你先去车上坐着。”南易指了指自己的车,对南铁犁说道。 南铁犁依言行事。 “好了,牛老板,既然价格你认可,那我就按三倍赔给你,一千的三倍就是三千,给你,过过数,给我打个收条。” 南易点出三千块递给牛犇。 “这位爷,恕我眼拙,今天这事是我不对,钱我就不要了,还请给个机会让我做东赔个不是。” 牛犇靠铲地皮和碰瓷积攒的家底,眼睛不要太亮,刚才他已经觉得南易不一般,这会有了六子和李祥荣的两声“南爷”,他很清楚踢到铁板了,这会不服软,以后未必有服软的机会。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