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其他中介怎么收费?” “从1万到1万6都有,具体的服务项目有所区别,不过区别不太大,实际的服务要比他们宣传的差很多。” “现在沪海黑市的日币什么行情?” “最高的时候到了550兑1万円,南先生,按照这个汇率算,我们的收费都折合9万9了,可他们依然更倾向于选择我们,可想而知我们的服务多令他们满意。”田迈拍马道。 “行了,你也不用光捡好的听,现在银行死期的利息都过10%,他们这些人有几个家里能掏出1万多块来,还不是得去借,找别人借一年至少也得给10%的利息吧?” “呵呵,差不多,差不多。”田迈尴尬的笑道。 “其他中介不包找工作吧?” “基本不包,只负责把人弄出去,就算包,也是赚的不多还非常累的活。” “那就得了,我们贵是贵,但是出去之后只需要好好干活,其他什么事都不用操心,一个月15万円,在沪海能换到6000人民币吗?” “就算兑给倒汇的现在也能兑到7000以上。”田迈回道。 “都不傻,都会算。”南易看着田迈的脸,严肃的说道:“这一波行情下来,你能拿到多少奖金,你自己能算的明白。不要见着哪个姑娘漂亮就生花花肠子,主动往你床上爬的我不管,可要是……” “不会不会,南先生,就算你借我两个胆我也不敢啊。”田迈不等南易把话说完,赶紧解释道。 “这就好,男人可以好色,但不能没品。高学历的客户简历整理好了吗?” “之前的已经整理好了,可现在每天都有不少新增,纸质版的您随时可以带走,但是电子版还要继续整理。” “没事,今天下班后把电子版的拷贝一份送到我家里去,我先看看。” “好的。” “去忙你的,我在这里随便看看,一会就走。” 把田迈打发回公寓里去,南易就走到队伍的前面,离得远远的观察着队伍。 池田的业务和其他中介不同,池田是纯粹的劳务输出,到了目的地就有工作岗位在那里等着,适应一两天就可以开始干活赚钱,没什么虚头巴脑的事情。 其他中介就不一样,劳务输出搞不定,只能是以留学的名义把人给弄出去,最高级的服务只能做到“三包”——包送、包接、包住。 中介负责把人送到国外,下了飞机后有人回来接,然后中介还租了破房子让留学生住,当然这一切都要额外付钱,而且房租还存在差价,高房租住烂房子。 到了国外,还没等新鲜劲过去,留学生就得想着打工赚钱了,背着一屁股债出去的,不想着赚钱怎么行。 可留学生打工有时长限制,一个月最高能打几个小时的工是有规定的,而且留学生还需要读语言学校,不但要交一笔不菲的学费,还要考勤,一旦考勤不达标,签证就别想续签。 要读书,全日制的工作自然做不了,只能打打零工,但是零工之所以叫零工,就意味着零碎、没长期保障,也许能做几天,也许一天,也有可能只是一两个小时。 如果是在东京,想要靠打零工赚到30万円/月,排除工作并不一定好找的事实不谈,一天至少要打上四五份零工才能完成这个目标。 四五份零工就意味着四五个不同的打工点,就意味着一天至少三四个小时得花在地铁上。 轻松点的洗碗工工作,对留学生的行价是500円/小时,除非实在找不到工作,不然没人会选择去洗碗,而是会去找时薪更高也更累的活。 看着长龙,南易默默的想着,“东京的地铁上应该又要多一批戴口罩,怀里揣闹钟的人。” 四五份零工,陀螺一样连轴转,上了地铁就陷入安逸,困意立马上涌,坐过站是常有的事,这才逼得身上不得不揣个闹钟。 “2号,白洁;2号,2号,在不在?” 两个工作人员坐到一张桌子前,很快就扯起嗓子叫号。 “在在在,我在这里。” 长龙里,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喊了一声,往桌子边上走去。 “号拿来看看。” “给你。” 白洁把一张纸递给工作人员。 “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实话实说,不要编瞎话,到了那边会按照你擅长的安排岗位,要是安排的岗位你胜任不了,第二次调剂的岗位可就没那么好了,想清楚了再回答。”工作人员看过号牌之后,严肃的说道。 “我…我……”白洁磕磕绊绊的说道。 工作人员不满的说道:“干脆一点,直接一点,后面还这么多人在等着。” “我才上班半个月,是招待所的服务员。”纠结了一会,白洁才利索的说道。 “前台还是打扫?” “前台。” 工作人员在纸上记录一下,然后又抬头从上到下打量了白洁一番,“想去日本还是美国?” “日本。” “去日本不是享福,是要过去吃苦的,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我有心理准备。” “跟你实话实说,我不看好你,但你的资料我会往上递交,上面会不会把你刷掉就看你自己的运气,好了,你可以离开了,后天上午结果就会出来,下午过来看名单。” 工作人员看白洁长得挺漂亮,也就耐着性子给她解释,换个男的过来,根本不会解释这么多。 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无形中就会得到很多照顾。 “谢谢,谢谢。” 白洁来之前就知道池田这边招人的标准,她知道自己机会不大,可还是想来试试。 她家的弄堂里已经有一个人去了东京“留学”,那个人和她的关系不错,寄给她的信里并没有报喜不报忧,而是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了她,看完信之后,她根本不敢以“留学”的方式出去。 今年年初,日本就出现了用工荒,一下子冒出来不少新岗位;同样是在今年,不少先一步出去的沪海人给家乡人民发回来国外“遍地是黄金”的消息; 加上今年的价格闯关一闹,一边是干一天顶国内10个月,一边是高物价一月五六十的工资,信息接收面比较广,又不失拼搏精神的沪海人纷纷想办法出国打工,由此爆发了“打工潮”,中介也迎来了赚钱的黄金时期。 当然,赚的最欢的是池田研修生派遣。 今时不同往日,之前池田输出去的大部分都是空有一把力气,但是没什么技能的人员,这些人在国内根本没什么进厂当工人的机会,到了国外,为了给他们安排工作,池田的成本居高不下,自然也谈不上有多大的利润。 沪海的这一波可不同,基本都是某一行业的熟练工种,过去直接就可以上手干活,需要操心的事情少一点,成本自然也就低一点,而且池田可以和企业争取较高的薪资,收回成本的速度会更快。 “白洁。” 南易会心一笑,把这个名字和脸给记住,要是这个白洁通过池田的渠道出去,他就要出手对沪海办事处大整顿,这个白洁明显不符合池田招人的标准,柔柔弱弱、无一技傍身,没有企业会愿意要她当职员。 若是有人要,绝对不会是因为她的能力,而是她父母赋予的这张脸蛋。 站在那里看了半个多小时,南易就离开去了思南路的咖啡馆。 找了个位子坐下,点了一杯咖啡,拿着路上买来的信纸,南易提笔给自己的笔友陈绿写信。收到陈绿的上一封信已经是半个月之前的事,一直没有回信,得抓紧时间给人家回一封。 洋洋洒洒的写了两张信纸,在信封上写上收信地址和老洋房的寄信地址,贴上邮票,南易把信封放在一边,端着咖啡偷瞄隔壁桌看英文报纸的老克勒。 确切的说是看老克勒手里的那张英文报纸,看澹化晕散的油墨,昏黄的纸张,还有上面的萨拉热窝事件头条,这是一张有年份的报纸。 收回目光,南易扫视一下咖啡馆,靠近吧台的位置,琳琅满目的摆着各种欧式家具和小物件,这才恍然大悟,这原来是一间复合式经营的咖啡馆,兼售古董。 站起身走到吧台前细细的打量每一个物件,没发现有自己喜欢的,南易又顺着吧台边的木制楼梯上二楼。 二楼,在咖啡桌的间隙里,还摆着一个展示台,上面展示着很多小物件,以纸制品为主。 南易走到一沓报纸旁,随意的翻找一番就看到了一张《申报》,上面赫然登着方梦音的照片,从照片的背景分析,当初就是在这家咖啡馆拍的。 又看了一下文章内容,原来这家咖啡馆过去是方梦音的产业,是她父亲在她十岁那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南易正愁明年方梦音过大寿送她什么礼物合适,这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啊,拿着报纸,南易来到一楼的吧台,对站在里面的咖啡师说道:“你们老板在吗?” “那就是老板。” 咖啡师指了指刚才那位看英文报纸的老克勒。 “老先生,打搅了。”南易来到老克勒身边,彬彬有礼的说道。 老克勒收掉报纸,看着南易说道:“有什么事?” “请问您怎么称呼?” “郑奔驰,你可以叫我郑先生,请坐下说话。” “郑奔驰……” 南易听到这个名字,立马想到了郑平川,当初郑平川的资料上显示他还有个弟弟叫郑奔驰,早年间去了泰国。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