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不抽,你会抽了?” “不会,东家给的,玉梅让我放身上,给别人发。” “喔,放好,省着给别人发,不用发给我。”南易说着,帮着把烟塞回冼为麒的兜里。 “南易。” 南易刚把烟放好,身后就传来冼为民的声音。 “为麒,阿嫂,你们慢慢钓,我走先。”南易站起身,掸了掸屁股上的灰尘,向冼为民示意了一下芦苇荡的方向。 沿着堤岸,南易和冼为民并排走着,几分钟,两人都没有说话。 “你怎么想?” “有点累。” “要不,干脆别管了吧?” “路灯的灯泡坏了,慢慢修上几年。”南易幽幽的说着,忽然往前一指,“看看,谁回来了。” 循着南易所指,冼为民看了过去,旋即失笑,“羙国佬回来了啊。” 南易嘿嘿一笑,“客气点,这位可是法拉盛教父。” “南易,为民,想死我了。” 风尘仆仆的冼为乐扔下背包,跑过来,就给南易两人一个拥抱。 “扑街,脖子,脖子。”冼为民叫嚷着,“怎么没把你的保加利亚老婆仔带回来?” “带回来干嘛?她不会听白话,别人不会听英文。”冼为乐松开手,看了眼河水笑道:“家乡的水还是如此清澈,真想喝上一口。” “清澈两个字值好几百万,为了这条河,南易每年都要砸几十万下去。”冼为民啐道。 南易淡淡的笑道:“夸张了,到现在一共才花了几十万,还是村里出了大头。” “没多大区别。”冼为民嘀咕一句,给了冼为乐胸口一拳,“衰仔,这可是你出去后第一次回来。” “忙啊,一直当开荒牛。”冼为乐一副苦瓜脸,“南易不把我当人使唤,一年从年头忙到年尾。” “冚家铲,你车库里八辆跑车,码头两艘游艇,隔三差五跑脱衣舞酒吧,钱他妈是天上掉下来的?” “为乐,行啊,跟我说说脱衣舞酒吧。”冼为民一阵淫笑道。 “嘿嘿嘿,你跟我说说泡泡浴。” “我跟你说,东京有一条歌舞伎町一番街……” “这些脏事,你们晚上喝酒的时候慢慢聊。”南易打断两人之间的话题,问冼为乐,“海兰回来了吗?” 南易这么一问,冼为乐的脸顷刻苦瓜加黄瓜,“她去非洲了。” “哦,知道了,人各有志,由着她吧。” “那她的助学金?”冼为乐问道。 谷忊 “我的停了吧,村里的,将来还给不给的起就不好说了。” 冼海兰在羙国学医,村里有一份助学金,南氏通过冼为乐又给她一份,她不但不用为学费发愁,还能保持较高质量的生活。 当初,冼海兰和南易说要当无国界医生,虽然南易心里很不爽,可还是继续供着她,毕竟从更高的层面来说,无国界医生挺伟大。 可现在村里有大事要发生,让她回来一趟都不肯回来,南易就应该考虑止损了,就当是投资失败。 “明白。”冼为乐点点头。 “为民,回去拿俩麻袋过来,好久没在这里抓蟛蜞了,都要泛滥了吧。”南易指着芦苇荡里出没的蟛蜞说道。 “泛滥不了,去年夏天我回来刚抓过一次,抓了六麻袋。” “你又不种地,抓了干嘛?” “肥田啊,你不知道去年的收成特别好吗?”冼为民臭屁道。 “扯,那是因为浇了我的粪,我可是攒了一个月,包了架飞机送回来的。” 冼为民啐道:“你的屎真精贵,还坐飞机。” “去去去,赶紧拿麻袋去。” 冼为民回去拿了麻袋,三个人就了芦苇荡。 一如从前,三个人合作,从不同的方向把蟛蜞往中间赶,很快就聚拢了一大堆。 南易说道:“抓大放小啊。” “不用你教,我还要留下一点给我儿子抓呢。”冼为民啐道。 “儿子个屁,你个衰仔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今年就结,你们都有儿子,我也得有,我要生个足球队出来,八嘎,这破蟛蜞每次都要咬我,和我有仇啊。” “废话,不咬你这个小鬼子咬谁,拿泥巴糊糊吧。”南易抓起一把泥往冼为民身上一扔。 “扑街,用泥会感染。” “成人成事啦,嫌泥巴脏了,过去你可不是这样的,为民,忘本了啊。” “屁,好的要继续发扬,愚昧的就要摒弃。” 冼为民从兜里掏出一包餐巾纸,抽出一张擦了擦自己流血的手指,然后把纸裹在手指上。 “啧啧,東大旁听生就是不一样。”南易揶揄道。 “懒得理你。”冼为民啐了一句就往河堤走去,“你们两个抬啊,我现在是病号。” “矫情,为乐,来,我们两个抬。” “为民现在是大水喉啦,这种体力活当然不会干啦。”冼为乐走到南易对面,抬起麻袋另一个角,两人合力把麻袋往堤岸上抬。 等三个麻袋抬到堤岸上,冼为民已经推着一辆破自行车过来了。 三人一起把麻袋架上自行车,冼为民推,南易和冼为乐两人护着麻袋,三人一车往稻田那边过去。 一路上,冼为乐到处东张西望。 “不用看了,和你走的时候没多大的变化,工厂都盖在原来磁带翻录车间那一块。”南易看着冼为乐的样子就说道。 “是没多大变化,就是田比以前平坦,这土颜色也不对啊,怎么变黑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