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话说当年西单北大街附近十字路口还往北,就牌楼往西,那里有一家老逢包子铺……” 第二天,南易又来到百花深处的四合院,一进院,就听到一个人在那里白活,打眼一看,又是一没见过的熟人,南易曾经还引用过他“补钙”的名言。 “小店门脸不大,横了下能放两张条桌,前店后厂,掌柜的姓逢,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他每天活不算多,大笼屉一屉三十来个包子每天上下午的干,能做三百来个。 老逢打馅的手艺还不错,做出来的包子肉汁多又肥实,但发面的功夫差一点,包子卖相不那么好看面也有点酸,但味道没的说。 老街坊和附近上班的人,都会绕个道过来买几个包子,见天能有个小百十块钱到帐……” 南易刚一听到“老逢包子铺”,就知道傅滮在说什么,前两年西单的人肉包子案,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听来的,南易可是听说这案子被捂的很严,只在小范围里有人知道。 实在是这“香肉”包子卖的太好,一天大好几百个往外卖,过了好些日子才被人识破,西单这一片吃过的人可是不少,要是传出去,多膈应。 南易还是听李靖说的,李靖是从西单体委的人那里听来的,这不是托塔建筑和西单体委一起合作改造西单体育场么,人面熟。 不过很快一个画面就在南易的脑海里出现,“一个人在另一个人耳边说道:‘我只告诉你一人啊,你千万别往外说’。另一个拍着胸脯发誓,‘我绝对不往外说’。” 八卦就是从“我不往外说”到“我只告诉了谁谁谁”开始散开的。 傅滮知道好像也不用值得奇怪,只要西单这一片知情人里有他的朋友,或者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哪怕九曲十八弯,这消息多半也能听到。 南易没闹出动静,悄么的走到王蒴边上,“我和刘贞过段日子就结婚,日子还没定,你把几个熟人的地址帮我列一列,送请帖用得到。” “准备怎么整?”王蒴一听,也压低声音说道。 “和过去查架一样,整一个自行车中队出来跟我去刘家抢亲,先帮我散散消息,到时候看看能凑多少人。悠着点啊,我这是结婚,不是真查架,脾气太臭的别招来。” “放心,哥们心里有谱。”王蒴拍着胸脯说道。 “那就这样说,我先走了,还得去廊房二条、珠宝市街那边转转,买点金器。” “成。” 冲新人傅滮点了点头,又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南易和其他几个熟人言语了一声,也就离开了四合院。 路上用捡来的一分钱,赚到岗亭的警察叔叔冲他点头,南易高高兴兴的就来到廊房二条。 前两年,物价涨了一波,也让黄金市场变得活跃了点。 82年有过一小波金器的抢购热潮,后世不少人家压箱底的老式金戒指、金耳环,大概率是八二和八八这两年买的。 82年,物价渡小劫;88年,九天雷劫,闯过此劫,物价就天地任遨游,没有人再能制得住它。 从此,所有物价就过上吃饭睡觉打粮价的逍遥日子。 物价的社会呈现倒金字塔结构,粮价大力士面色苍白、青筋**、两腿颤巍,轻轻松松就把房价、药费、教育费给稳稳的举起,并霸气的喊道:“还有谁?” 话说民国时期,物价不稳,各地区的货币又不能通用,这出外公干的人,会把差旅费买成两枚金戒指,要是在京城出差,一到京城就会跑廊房二条这里来,先卖点一个,充作餐费住宿费。 然后等事情办完,要回去了,再把剩下的那个卖了买返程的车票。 这么做,既可以防止货币贬值,也不用担心货币不流通的问题,正应了那句俗话——盛世古董,乱世黄金。 在战乱年代,黄金的作用很大,那时候的金店也是到处都是。 廊房头条以金店为主,比较有名的有天宝金店、物华金店、三阳金店等几十家;廊房二条的珠宝店比较多,出名的有荣兴斋、三盛兴、恒盛兴、复盛斋等等,基本都是前店后厂,自己能生产。 金店在销售黄金及饰品的同时,也收购旧的黄金饰品以及从金矿产地收购来的沙金、块金等原料,然后在后边的烘炉里熔化提纯、铸成金条或金元宝; 铸上某某金店的名称、成色,就成了正品,价格又比原料金块升值许多,尤其是大金店铸出的金条,在市场上信誉更高。 那时候廊房二条这里还有金市,不少金店都从事炒金的业务,每天下午三四点开盘,百多人凑在一块谈生意、谈时事,金价有涨有跌。 涨价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战争”,所以也有聪明人会在报纸上弄点假新闻,报童拿着报纸过来一吆喝“看晚报咧,某地开战了”,假消息一出,金价立涨,幕后的人正好出货,赚上一波。 不过那是民国的事情,公私合营后,这里大部分店铺都改成了民居,这两年,这里又陆陆续续开了不少服装店和餐饮店,算是恢复了一点以往的热闹。 南易左转右转,转到一个二层小楼的位置,穿过一楼的小吃店,径直走到了二楼。 楼上,一个老师傅正凑在一个坩埚面前融金。 这个老师傅姓金,是过去荣兴斋的打金师傅,手艺精湛,前年开始在这里摆开摊子自己干,名气很快就传开,不少人会来这里打首饰。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