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我-《教授的镜像女装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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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三千重新稳定情绪,隔着门说:“没事,刚才不小心砸碎了镜子,很抱歉发出这么大的动静。”

    “线路故障停电了,夜里走动很不方便,估计得等到天亮才有人来修,”值夜老师说,“您需要一些蜡烛吗?”

    “不用了,谢谢。”林三千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沙哑。

    “医务室现在是有人通宵值班的,如果您被碎玻璃扎到,可以过去开点药。”

    “好的,谢谢。”

    “祝您好梦。”

    看着门后的烛光渐渐消失,林三千才重新松了口气。

    他并不希望有人看到屋内狼藉的景象。

    借着手机电筒的光,林三千越过玻璃去关窗户,雷声越来越响,风也越来越狂,花圃里的绣球被吹成一簇簇狂乱的蓝色,林三千视线停留了片刻,才拉好窗帘将一切隔绝在外。

    初夏夜晚的暴雨,盛开的绣球花,让他想起六岁时母亲自杀的不详夜晚。

    那晚,他看到母亲举起椅子重重砸向梳妆台的镜子,母亲的卧室和这里一样满地狼藉。

    同样是那晚,他也看到了两个母亲,其中一个把另一个杀了,然后再自杀。

    他的妈妈平时并不疯,是个温柔又感性的善良女性。

    那晚她究竟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

    她是不是和自己做了同样的“梦”,在镜子里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就和今晚自己看到的「蓝」那样…

    “疯病是会遗传的,总有一天你会和你的疯子妈一样,成为神经病。”

    小时候听惯了的诅咒在脑海里闪过,林三千有些不耐的闭上眼睛。

    雷声轰隆隆的响起,林三千蜷缩在床上,为了消解汹涌而来的不安,他开始回忆刚才那个“梦”,用想象勾勒蓝的嘴唇,感知蓝的鼻息。

    很软,很凉,很舒服。

    很快,林三千内心重新平静下来,脸颊也有些发热。

    他再次舔了舔自己的唇,动作很小心,就像在触碰什么不可告人的禁忌。

    心口突然像是被小猫爪子挠了一下,痒痒的。

    可他并没有尝到“梦”里蓝色唇膏的味道,干涸的血腥味重新弥漫,他才发现自己的嘴唇不知什么时候破了。

    他碰了碰,像是玻璃划伤的细小伤口,不疼。

    就这样待了一会儿,林三千再无睡意,他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继续写关于远古魔鬼崇拜的课题。

    在那个古老的年代,夏夜暴雨降临前滚过的沉闷雷响、还有雨水落下后打在树叶花草上的沙沙声,被视作魔鬼召唤献祭者的低语。

    传言被选中的人会在这样的夜晚看到魔鬼,若他们自愿将魔鬼想要的东西献上,将达成最高等级的「交易」。

    献祭者的灵魂将永远无法逃脱魔鬼的控制,这种永远并非生命的凋零这么简单,它可能存在献祭者的灵魂里,或是选择更为直观的血脉形式延续,诅咒像基因一样写进这个厄运的家族。

    在古老的魔鬼崇拜时代传说中,实现「最高献祭」的巫师,悲剧会蔓延整个家族及子孙后代,魔鬼总会有办法蛊惑他们的后代签下「自愿协议」。

    此刻窗外雨水倾盆而下,噼啪直响。

    林三千打字的手微顿,短暂的失神后,他开始搜索「镜像人」相关文献资料,可除了某个论坛上漏洞百出又流传甚广的复制人故事外,他查不到任何有参考价值的资料。

    这些未解之谜果然只存在于学科和影视文学作品里,林三千下意识松了口气。

    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在课题上。

    直到他笔记本电脑的电量耗光,时间已经是早上六点,窗外的雨早停了。

    东边的地平线微微发亮,窗户上的雨水很快被日光蒸发掉。

    林三千推开窗户,让日光照进来,满地碎玻璃闪闪发光。

    他开始打扫屋子,仔仔细细从衣橱一路打扫到床底。

    当他看到床底的行李箱时,动作顿了顿,一种类似预感的微妙情绪堵在胸口,且越发膨胀。

    林三千躬身拖出行李箱,输入密码打开的瞬间,全身血液骤然冷却。

    行李箱空了一大片,只松松散散放着几件他日常衣服及用品。

    蓝色口红、信封、吊带裙、choker、丝袜…全都消失不见。

    他将所有行李倾倒地上,检查了一遍、两边、三遍、四五遍…

    「b」寄来的所有物品都没了踪影。

    他又检查了自己的衣兜,昨晚酒吧里拿到的字条不见了。

    他打开手机通讯录,备注了「b」的号码也没了,就连他拨过去的通话记录都被删除得干干净净。

    林三千耳畔嗡嗡直响,强烈的不安感铺天盖地而来,将他密不透风包裹其中。

    在这个大雨过后晴朗的福利院早晨,关于「b」和「蓝」的一切线索彻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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