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御史的事,哀家早已经听说了。” 只这一句话,就将矛头指向王戊,更是让皇后背后发凉。 “哀家伴随先帝三十余年,孕育陛下,及至陛下建极登基,在位一年,哀家从未参与过国中朝事,此为恪守妇道。” “但是今日,哀家却不得不离开高泉宫,来到这大政殿,为的正是这件事。” 张苍首先起身,来到太后面前。 “臣张苍拜见太后。” 太后双眼微微眯起,这就是他儿子的得力助手。 “你就是张苍。据说你也是荀卿的土地,是韩非、李斯的徒弟。” 这接连提到两个因为政治纷争而死在秦国朝堂上的人,自然让满座哗然。这两个名字,可是很久没有在秦帝国的朝堂上出现了。 太后一开口,便以惊人的气势压住了诸臣。 张苍老老实实答道: “正是。” “哀家听说过你,自你担任太学令,昔日齐国稷下学宫之士,纷纷被招引前来。而太学之中,如今被分列为两派,一派治的是儒学,为皇帝陛下收集天下之书,编纂《史记》,又为天下人编纂各种书籍,以为统一文字;而另一派,治的是法学,学成后,将通法之士交予大理寺,以为秦吏。” “太后所言一字不差。没想到太后并不似传闻中那样深居宫中,而是非常关心前朝大事。” 太后很是平静的笑笑。 “张苍,汝为太学令可是几年了?” 这问题问的奇怪,张苍自然心虚。 “回禀太后,微臣为太学令,不过半年之久。” “那你从前可有在这朝堂上议事?” 张苍摇摇头。 “未曾。” “也就是说,先帝在世时,你不得重用。” “是。” 太后随即又看向朝中的一众大夫。 他看向朝中的一众公卿,直接问道: “诸位上卿之中,可有人不曾侍奉先帝?” 没有人应答。 张苍自然开始心慌。 他是唯一一个在皇帝即位之后被提拔到上卿之位的人。 ”张苍——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大罪吗?“ 这个时候,张苍明确了今日太后所来是为了什么。这是太后要废了王氏啊。 “微臣不知。” 太后厉色: “方才哀家尚未发话,你为何主动上前?难道你不知,这君臣之间相处应有的法则吗?今日在朝堂上的,多半是先帝留下来的重臣,论辅政的资历,他们都比你高,连这些两朝重臣在哀家面前都不敢放肆,你何故如此猖狂?岂不是眼中无我这个太后?” 太后的声音不轻不重,但是每一下都打在张苍神经的痛楚。 原本冷寂的朝堂上,忽的喧闹了起来。朝堂上,有时候出现菜市上出现的局面,一群人围聚在一起,议论某人的是非。这帮所谓的九卿、大夫、士,在这种时候,表现的也并不是多么清高。 这张苍,正是他们妒忌眼红的对象,一如当年公子韩非入秦之后,满朝文武都眼红妒忌此人。 臣子侍奉君王,犹如妻妾侍奉丈夫,谁能争的皇帝陛下的欢心,谁就得到重用,地位会一跃千丈。 这些公卿大夫在面对皇帝的宠信问题上,其气量和心胸狭窄的程度,绝对不会亚于其府宅中的妻妾。 妾若是得不到宠,顶多是最后使出些小心眼,但是这些手中都有权有势的臣子可就不一样了,若是谁抢了他们的荣宠,等待这人的就是死。 张苍就是这样的人。 区区一个尚书台的小吏,竟然被皇帝陛下抬为一国之相,他有何能?竟然地位居于我等之上。 于是乎,群臣纷纷在背后嬉笑,等着看这场好戏。 太后可和旁人不同,她最大的特点,正是自己的年龄。无论你再怎么不认同她的女性身份和从政经历,但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太后年纪大,经历的是非多。光是坐在这,和年轻华美的皇后相比,那额头上多了几条纹路,就已经将皇后压得死死地。更不要说什么地位尊卑。 皇后一脸恭谨的站在一旁,听到太后这般问责张苍,也是心里一惊。 但是十八岁便为荀卿之徒的张苍,其聪颖程度,自然是要远远高于韩非、李斯等人的。 张苍面对太后这般逼问,自然知道太后的心思,于是他毫不掩饰他对于太后出现在朝堂上的反对之意,直言道: “以太后乱陛下之法。”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