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张九德记得,2020年的空档期十分长久,疫情拖延了德云社的演出节奏。 以往,每年年底的封箱和次年年初的开箱——两场大型演出,代表着德云社一年演出的起止点。 而今年的开箱推迟了10个月,从2月改到12月,横跨两个冬季。 那一年,除了开箱,12月对德云社来说还有两件大事,一个是老郭和于谦儿的20周年献演,一个是“龙”字科的招生。每一件都是大事,让12月突然变得紧凑。 前世龙字科招生,张九德的寝室同学还积极备战了…… 那会儿德云社沉浸在“和平年代”里,仇家和逆子成为往事,大力搞发展成为共识。 所有一线演员刚刚完成综艺的洗礼,在社交媒体上拉高了数据。于谦儿的老婆也终于走到荧幕前,在真人秀中彻彻底底地曝光。 除了疫情,再没有什么燃眉之急。 德云社有了更多的“角儿”,老郭的家族和他的爱徒,让每个园子稳定有序。 于谦儿认了老郭所有的徒弟当干儿子,虽然里头绝大多数人,和他没有什么有效契约和血脉联系。 最主要的原因是于谦儿对利益分配的态度,他一再强调自己是德云社的一个相声演员,仅此而已。这个认知让老郭和于谦儿的关系变得简单。 这是于谦儿的公开表态,是两人关系的基础,玩儿是他的一切,他对任何人没有威胁。 但这种关系,不是所有人都认同。 曹云某就是一个极端反例,并因此被冠以“欺师灭祖手段卑劣”的骂名。 2010年,在老郭和于谦儿的10周年之际,曹云金扮演了重要角色——因对利益分配的不满,他“大闹”老郭生日宴。关于当时现场的情形,曹云金和德云社演员的描述,虽然情节相似,但立场上泾渭分明。 唯一确凿的,是当天他彻底激怒了老郭。 那一年的德云社,诸事不顺,面临着由内至外的打击。李菁、何云伟、曹云金出走;与bj电视台的关系破裂;剧场关停;相关出版物下架。德云社陷入“八月危机”。 “我要测人心。”老郭充满睿智的双眼狠狠的说的那一句话。 那一年张九德也在,德云社宣布内部整改,老郭召集徒弟开会——能留的就留下,不能留的就走。 有人立场坚定地向师父表露决心:“我们永远团结在老郭周围”。 张九德也是其中之一。 也就是那个时候起,老郭和徒弟们约定了新的关系。 一纸合约,成为了师徒关系以外的另一重契约,5年或者10年的演艺合约,以法律约束,德云社由家族生意转变为企业化管理;对外,他也采取了激烈抵抗。 他宣称,要为被指控殴打bj台记者的李鹤彪,置办“智斗歹徒民族英雄相声专场”,他和bj电视台的关系,自此彻底决裂。 9月12日,德云社剧场恢复营业,老郭带了所有演员上台表演。这一天,从此被定为“钢丝节”。台上大合唱“发四喜”和“百人图”,台下爆发出团结一致的掌声,凝聚力空前。 现在的德云社,人才辈出,已经没有了10年前的平庸。 只是,当时浩荡的阵容当中,要么是青涩的后生,要么是衰老的叔伯。曹云金与何云伟的离去,让舞台上的能量密度变得平均。 老郭、于谦儿两边分立着高峰和栾云平,分别是德云社的总教习和大管家,高峰老成持重,统管德云传习社的育才大业;栾云平讲段子容易让人犯困,但性格耿直,分得清公私,负责演员演出排期。老郭对二人委以重任,随后的十年,到哪都不忘对他俩赞扬两句。 高峰身旁是师父的儿徒:烧饼、岳云鹏、孔云龙。 还有一个后来在德云女孩梦中出现的张云雷,并没在现场,他正在家中渡过漫长的变声期;孟鹤堂、周九良此时还大器未成,也许在后台,也许在台上某个儿徒的身后。这些被老郭赐予“云、鹤、九、霄”之名的徒弟,顶着标准化的艺名,让他们难以区分。 但在10年后,这些由数百人编制的门徒中,正是这些名字开始凸显,并被人记住,从而逐渐聚拢成德云社未来的累累硕果。 此时他们在老郭背后,仅仅是一个脑袋加一席大褂,郭班主携这群陌生的面孔,在“黑色八月”后荣归,他在舞台上的唱腔铿锵有力,美人尖剃得锋利如锥。 于谦儿保持着几十年如一日的侧身站姿,眼前是老郭头上光滑的头皮。老郭在谋划一场报复性的“江山社稷”;于谦儿在筹划着马场的商业运作,也是一番壮丽山河。 岳云鹏成为老郭在2010年力捧的对象,他将这个捧红的过程进行格式化拆分,让“捧红”变得可控和有迹可循,而其中奥秘,只有老郭自己能掌握。 不容易,张九德不用说都知道不容易,毕竟从那个时候自己老爹在德云社里已经不怎么拿钱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