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飞临高空的穷奇,张开那恶心畸形的大嘴,将一团团毒雾,喷吐到河对岸的山川、丛林、沼泽。 砰砰砰! 这些毒雾落地后,立刻气化。 充满腐烂的恶臭气味立刻弥散开来,并通过空气,向四面八方传播。 瞬间,在另一边的妖蝗群,立刻就蠢蠢欲动起来。 这些无智的虫子,简单的嗅觉器官,对同类尸体大量死亡后散逸的味道特别敏感! 这是天生的。 就像被刻在血肉中的指令一样。 于是,一只又一只妖蝗,开始震动双翅,慢慢飞起来。 但,当它们开始靠近大河的时候。 却又开始徘徊起来。 就好似是在疑惑,河对岸并没有因果孽障的味道。 所以,那些同类是怎么过去的? 然而,妖蝗群实际并没有任何思考的能力。 它们简单的身体构造,纯粹只是为了啃噬一切植物和有灵气的物体而生。 它们也不需要太过复杂的器官。 吃,追寻着因果孽障的痕迹,吃光一切,一直到死! 这就是它们唯一的使命! 所以,没有犹豫太久,妖蝗群就开始三三两两的飞过河面,向着河对岸而去。 对面的同类尸体味道,错不了! “桀桀桀!”穷奇看着,欢喜不已。 这个妖蝗群,只会是开始。 只要它们过河,然后,开始破坏,开始啃噬,就必然会和那方山川的人族道统发生冲突。 当这个妖蝗群死在那方山川。 就会吸引其他妖蝗群,然后无限循环,最终将整个人间的妖蝗统统吸引过来。 那是数以万万计的妖蝗! 哪怕是圣人,也要退避三舍! 除了全盛时期的王师外,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消灭并平息这样恐怖的妖蝗群! 纵然是王师,要想消灭如此恐怖的妖蝗群,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无比沉重的。 在穷奇的记忆中,除了上古的圣皇、圣帝们教化而出的王师外,便只有盘庚圣王的王师,能在如此可怕的袭击中,越打越强! 但,盘庚圣王能越打越强,并非是这位圣王有多么厉害。 纯粹是因为彼时人族气运,已经被折腾到底! 便是作为人族文明中心的都城,也不得不三迁其地,以逃避凶孽与邪祟的攻击来苟延残喘! 彼时,整个三界的人族秩序,都已经摇摇欲坠。 于是,当盘庚圣王经历了重重磨砺和挫折后,锤炼出王师之时,登高一呼,就是万民景从。 彼时的殷商王师,自动成为了一抹照入黑暗深渊的阳光。 不需要太高素质,就可以自动赢得整个人族的拥戴! 在万姓力量加持下,当然无往而不利,西方白帝之德大彰,殷商之师,得庚金之助,势如破竹! 即使是穷奇,也难逃万箭穿心,四分五裂之刑! 但,现在的人族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有王师,即使有,也不可能得到万姓认可,万民托付! 他们注定,将要被因果孽障折磨、拷打。 经历无数苦难,经历无数绝望。 方能有圣王应运而生,重整人心,再建道德,恢复秩序,再建道统。 这是纵然圣人也无法改变的天数。 是天地之理,也是物之自然! …… 然而,穷奇不会知道,在他奸笑的时候,一个几乎不存在的淡淡身影,就站在祂身旁。 骑在乌青色的大水牛背上,手已经按在了皂黑色神剑的剑柄之上。 几乎就要拔剑而出,将劈砍成灰烬! 但,徐吉终究没有拔剑。 抬起头,看了看苍穹之上的云层。 “这个神话世界的天地,似乎不乐意我将这个丑陋的东西劈碎……”徐吉思虑着。 他周身所感知到的一切,都在阻止并提醒着他。 这个怪物杀不得! 至少现在还杀不得! 因为祂有使命! 在祂的使命没有完成前,祂不能死!也不会死! 这些都是直觉的感知。 徐吉的神色,顿时有些灰暗。 “奇怪了!”他嘟囔着:“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不能杀的怪物……” 他端详着眼前的丑陋怪物。 这怪物的外貌,就是畸形和丑陋这两个词汇的最直观描述。 任何正常的生物看了,都会恶心、作呕,并生出恨不得将之剁碎的心情。 浑身上下,就几乎没有不畸形不丑陋的部分。 特别是那对瘦骨嶙峋的翼膜上寄生着的无数细小的丑陋虫子,无时无刻不在发出刺耳的噪音。 额角生出的独角,扭曲而变形。 恶心的眼眶里,生着一对好似死去,被浸泡在福尔马林之中的鱼眼一样的眼球。 明明是流线型的身躯,却长满倒刺一样的毛发,每一块皮肤,每一块肌肉,都是以无比别扭,甚至是扭曲的方式拼凑起来的。 就好像……就好像……这个怪物的身躯,曾被人无数次撕碎,然后又被祂自己一点一点拼凑起来一样。 总之,这样的怪物,是绝不正常的,也绝非善类。 徐吉想着:“再看看吧!” 于是,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那怪物飞上高空,然后对着华国的山川,喷吐出一团团毒雾。 也静静的看着,妖蝗群在向着华国方向飞去。 他始终没有插手干预。 不是铁石心肠,而是,徐吉忽然‘看到’了一个可能。 在无数因果彼此碰撞之中,那徐吉寻觅许久的契机终于出现了! 因果纠缠在一起,就像黏合剂一样。 将华国、学生、柳树,黏合在一起! 换而言之! 徐吉发现,那怪物的所作所为,实际上是在帮华国这炉丹药,加入最后一味药引。 正是他寻觅良久,却不得其门而入的契机。 用这个神话世界的话来说,这就是机缘! 属于华国的机缘! 属于柳树的机缘! 也属于那一万四千五百多名学生凝聚金丹的机缘! “居然是这样!”徐吉感慨着:“有意思!” 他也明白了,此事,他不能插手。 因为,这是一场考验,一次试炼! 婴儿,终究要学会自己走路。 孩子,总归要学会如何生存。 而这是第一课! 第一堂测验! 肯定不能作弊,也不能帮忙! 这是徐吉的感觉,也是他的决定!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