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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狼的死，姜灵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没有想到血狼会为了能提高实力而修习血池洞的邪恶功法，他更没有想到一向正气凛然的血狼怎么会跟臭名昭著的血池洞扯上关系。

    一切发展的太出乎人的意料，在姜灵掉入玄水河，漂流到南灵域的这几个月里，蛮荒的人情世故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唯一貌似不变的还是那幽幽的青山，幽幽的水。

    山也幽幽，水也幽幽，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恶龙山脉的山水也只是貌似不变，其实，新叶取代旧叶，嫩枝取代枯杈，都是万物发展的必然，谁也无法改变这内在的运行法则。

    月亮很冷，洒在林间枯叶残枝之上的月光同样很冷。

    茂盛的林子，躺着两个人，站着一个人。

    姜灵心情很压抑，很痛心，却无可奈何，只能忍着眼泪，斩断碗口粗的树枝，削成平铲，锋利的平铲。

    一下又一下，就如同当年在乱石村后山双手血泡模糊的挖掘一百来号族人坟墓堆时一样的痛心。

    乱石村时挖得是一百个坑，埋下了一百来号惨死的族人，并在每个墓碑之上刻下很深的杀字。

    现在，只挖了一个坑。

    姜灵心情复杂的将血狼的尸体轻轻放进挖好的大坑当中，并抚手擦了擦血狼因为引魔功毒素而毁容的脸，在填土之前，姜灵特意将血狼左臂的空袖子塞了一堆土，让其鼓起。

    他也不知道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总觉得这是自己欠血狼的。

    一下又一下，跟挖坑时一样，动作缓慢，于心不忍，只不过，这已经不是挖坑而是填土。

    林风吹起，刺骨的冷，平躺在一旁的凌瑶身体打了个哆嗦，缩在一团后缓缓睁开眼睛。

    “放开我，放开我，林疆救我。”

    凌瑶的意识还停留在被独臂血狼打昏前的一刻，下意识的呼救。

    可当凌瑶慢慢恢复意识，醒过来了，她娇美的面庞也露不出一丝笑容，她从来没有看到姜灵如此的心痛，从来没有看到心性如此坚强的人会流下两行清泪。

    凌瑶这时候，甚至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个懵懂少年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子汉，她盯着还未完全掩埋的土坑，看着打昏自己的独臂壮汉的眼珠没有生的气息。

    凌瑶透着月光，看着地上的黑血，她可以联想到在她昏迷的这一段时间内，林子里的战斗是多么的激烈。

    “林疆，你还好吗？”

    凌瑶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她觉得不管说什么都是多余，她看得出来姜灵很自责并不是有心要杀土坑内的断臂壮汉。

    姜灵填上最后一铲土，拍打了一下，将土堆拍打严实，望着土堆喃喃自语：“血狼大哥，蛮荒是你的家，回家休息，累了就睡上一觉。”

    姜灵提起嗜血幽冥剑，偏过头，泪迹未干的朝凌瑶笑了笑：“走吧！没事了，回去找两位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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