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毫不迟疑地翻了过去。 …… 院落宽敞,门扇紧掩,阿嫣正自小憩。 屋中陈设简单,却也很清静。 榻上摆了两个靠枕,虽是不见半点绣纹的棉布做制,里头装着的芯子却很好,染了淡淡檀香后,靠上去舒服又清静。 她阖着眼养神,疲惫渐消。 玉露和卢嬷嬷站在桌边,正清点为明日法会准备的手抄经书,听见有人敲门,不由诧异地对视了一眼。 这么快就有人造访? 卢嬷嬷搁下经书,轻轻推醒了阿嫣。等她迅速理了鬓发衣裳,连珠鞋都套好了,玉露才过去应门。 门扇推开,外面站着个彪悍的男子。 莫说来访的女眷,就连引路的侍卫都没有,且瞧着凶神恶煞的,一眼就知来者不善。 玉露微惊,下意识就想关了门扇喊人。 王知敬出手如电,迅速将她打昏。 他每年都去探望秦念月,对闺阁内宅的规矩也知道一些,瞧见玉露那样子,便知道里头是能见人的。遂将玉露扶住,令她靠坐在地上,反手掩了屋门。 里头阿嫣没听见声音,微觉诧异。 才从里间走出来,一眼瞧见这情形,顿时色变。就见那男子手如鹰爪,猛地扣住玉露脖颈,“别出声!” 阿嫣霎时噤声。 卢嬷嬷到底怕她伤了玉露,没敢莽撞喊人,只压着声音斥道:“哪里来的贼子,敢偷闯王妃寝居处!” “王知敬。” 这名字入耳,阿嫣不由讶然。 嫁进谢家已有半年,又出席过演武盛会,除了惯常往来的人家,对军中排得上号的那些将士,阿嫣多半也曾耳闻。 王知敬的名字她也听过一回。 曾是县主的副将,也在老王爷跟前历练过。那回听武氏提起,此人虽性情粗莽了点,不太懂兵法谋算,却是个颇有骨气的猛将,沙场上十分凶悍,极擅强攻断后等事,军中有意器重。 他怎会来这里? 阿嫣瞧着他凶狠的神情,竭力让语气平静,“原来是王将军。无缘无故的,为何私闯住处,伤我婢女?” “有几句话提醒你。” 态度十分生硬,藏有暗怒。 阿嫣敛袖端然坐入椅中,将眉梢微挑,“久闻河东麾下军纪严明,尚武崇德,先前演武时,亦极令人钦佩。不过看王将军这样子,尚武之言不虚,崇德倒未见得。” 少女纤袅昳丽,脸上却稍笼寒色。 那双眸子望过来时,姿态不卑不亢,有意无意的拂过昭示王妃身份的玉佩,却也并无傲然威压之意。 王知敬知道他该行礼。 但怒气盈胸时,腰杆却没能弯下去,只敷衍着拱了拱手道:“王某向来粗陋,既是翻.墙来的,就不是以军将身份。” “听说你在王府作威作福,仗着是朝廷赐婚来的,不止妖言惑主,还想欺压府里养着的遗孤。我今日来就是告诉你,河东男儿血性刚烈,不是那等软弱求和之辈。既舍命护着边塞,更不会让柔弱妇孺遭人欺压,劝你往后收敛些,别再做那些阴损不利人的事!” 他声色俱厉,捏得骨节咔嚓作响。 那张脸原就晒得黝黑,加之他不修边幅,神情粗蛮,眦目怒视时愈发骇人。 阿嫣心头微跳,“若我不听劝呢?” “那就休怪王某不客气!” 王知敬有意要令她心生忌惮,“砰”的一拳砸在旁边高几,打得木屑纷飞。 卢嬷嬷大惊,慌忙护向阿嫣。 反掩的门扇轻动,一道高挑的身影如鬼魅窜入,无声无息却迅如闪电。直到冰凉的匕首贴近耳边,王知敬才惊觉有人来袭,忙伸手去挡。 但他哪里是司裕的对手? 反击的拳尚未触到司裕衣襟,耳畔猛的发凉,一只耳朵霎时被割去,血迹洒落肩头。 司裕将其甩出门外,身形擦拳锋而过。 王知敬更怒,便欲拔剑。 司裕却已凌空骤转,神出鬼没的匕首直扑面门,避过王知敬格挡的左拳,稳稳逼在他喉颈,划出一串血珠后顿住。 王知敬的拳僵在半空。 司裕身姿飘落,堪堪挡在阿嫣的前面,阻断她视线,免得瞧见对方耳畔淋漓的鲜血。 飞溅的木屑在地上弹起,复又坠落。 瞬息之间,王知敬命悬一线。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