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看也是,世上绝无此理。”翁延龄洋洋不睬道。 况且也不恼,笑道:“前辈既然不信,何不等待半个时辰再来验证,现在倒是不妨先评鉴伯虎兄的画作,如果我所说有误,那只是打我自己的脸,说明我是个骗子,与诸位前辈没有任何损失吧?” 况且这番话不卑不亢,却藏着一股锐气,他是把自己的信誉都压上了,如果半个时辰后,画面没有异像,他就承认自己是个骗子。 “况且,没把握就算了,不过输赢罢了,别把话说满了。”陈慕沙急忙调和道。 “就是,这种稀奇事出一次都稀罕,也不能指望总是出现,更不会随时都会出现。”韦皋也是全力维护况且,现在他自认是况且的师兄了,当然不会看着况且掉链子。 “况且,你怎么说,现在收回你方才的话还来得及。”翁延龄说道。 “不用,还是那句话,如果半个时辰后,我的画还是现在这样子,我自己出去,对所有人说我是骗子。”况且冷笑一声,神情自若。 “好,我就喜欢办事说话这么干脆的人。”翁延龄补上一刀,唯恐他真的收回成命。 “你一个老东西跟一个后生晚辈赌气,这么个玩法,值得吗?”周鼎成眯着眼睛怒气冲冲道。 “哎,你什么意思,我可是好意让他收回的,话都是他自己说的,我赌什么气了?你们大家给评评这个理。”翁延龄老脸紫胀,跟一个圆茄子似的,摊着双手让四周的人评理。 周围的人都转过脸去,大家都是老江湖了,听话听音,早就明白他的心思,只是还有些人不明白他何以如此针对况且,没见到况且得罪他啊? 陈慕沙慨叹一声,他当然明白怎么回事,翁延龄、孙广劭都是因为况且让他们瞬间暴露了内心的贪婪和无耻,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所以才会如此恼羞成怒,没完没了设置障碍,找况且的麻烦。 要说贪婪这东西每个人都有,佛家就说人的最大弱点就是贪嗔痴,若是能根除这三点,基本就成佛了,理学家一辈子也是在跟这三样东西作斗争,可见它的顽固性非同一般。 贪婪其实并不可耻,每个人都有追求权钱色的本能,即便儒家教育孩子也有诱惑性的招牌语言: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那意思是,权钱色本身不是坏东西,只要你取自有道。 翁、孙两位都是商人,按说商人逐利,不至于羞言利益,可是这两人都出自绵延百年的世家大族,他们自小受的教育就是不逐一时之利,而是逐百年之利。长久的利益必然来自于信用,因此讲究诚信成为他们的原则。一般说来,他们在利益方面显得十分有操守,较一般文人官员更符合贵族精神。 也正因此,在世人面前,他们总是戴着这张假面,时间长了,就以为自己真是对金钱利益的诱惑具有高抵御能力的人,可是在况且这幅画前,这张假面脱落了,就连他们也重新认识到了自己的真面目,由此而感到无比的痛恨和羞耻。 “我说还是办正事要紧吧,斗气的话儿大家就不要说了。”练达宁也叹息一声,上前劝道。 “你先劝住小周吧,他要是不说,我当然不会再说半句。”翁延龄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