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一众护卫不敢轻易动弹,生怕一不小心会殃及池鱼,毕竟殿下先前动了那样罕见的大怒,又未曾亲口赦免了她。 齐刷刷看向月骨。 月骨微微抬了抬下巴:“送下去吧。” 天塌了有王妃顶着,他们就不需要操心那些事了。 几人这才放下心,匆匆将婢女抬了下去。 姜绾绾始终不解,问月骨:“这婢女到底是捅了多大的篓子,惹出这般的杀身之祸来?” 月骨默了默:“算不得闯祸,怪她运数不好,晚膳偏偏给殿下备了血食,殿下自那夜昏迷中醒来后,性情大变,饮食上也碰不到半点荤腥,更遑论是血食了,她先前在东池宫内并非近身婢女,想来这才不大清楚。” 碰不得半点荤腥? 姜绾绾本想问一句为什么,可话到了舌尖,又不知怎的忽然顿住。 想来,应该同知晓喝过她一碗心头血有些关系。 他不是刚刚知晓自己曾喝过她一碗心头血,只是那时他刚刚自两年的昏沉中醒来,长公主一碗汤药喂下去,叫他忘记了从前种种。 得知此事,也只是不痛不痒的几句一笔带过。 颇有种本王喝你几口血做药引,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的意思。 想来也是讽刺。 锅里蒸着米,很香,在院子里就能闻到。 她慢吞吞的走过去,看到腰线修长,侧脸轮廓分明的摄政王殿下正专心致志的切着一只萝卜。 他甚至睫毛都没往这边落一下,就知道她过来了。 “屋里呛,你要不要先去院子里坐一坐?我让月骨给你沏茶,锦州新进贡了不少好茶,你尝尝看,若喜欢,回头让怀星给你带几斤回去。” 姜绾绾本想说不用了,她那里也有不少好茶。 容卿法离开的仓促,除了人,大部分的物件都没带走,好东西自是应有尽有。 可又莫名觉得,若拒绝了,……不好。 于是道:“好。” 只一个字,再无多余的言语,却分明瞧见他低垂的眉眼舒散开了许多,像是突然从一个极度紧绷的状态放松了下来。 在院子里喝了会儿茶的功夫,天际便完全黑了下来,暮色四合,烛火摇曳,秋风送来微微的桂花香,怀星在院子里追着一只蝈蝈玩。 她隐约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好似……一整天没见到拾遗了。 她起身,刚要去外头寻月骨,叫他着人注意一下拾遗的踪迹,没走几步,只听到身后又重又急的几步逼来,尚未回过神,手腕就被紧紧握住了。 她转身,抬头,诧异的看着夜色中面色苍白紧绷的容卿薄。 “怎么了?” “你去哪儿?” “我……没要去哪儿啊。” “你要走?” 疑问的句式,却是异常肯定的口吻。 姜绾绾这才反应过来他在紧张什么,于是笑笑:“我没要走,我就是出去寻一寻月骨,叫他去找一找拾遗,既说好了晚膳在这儿用,自是不能让殿下一番手艺白费的。” 说着一顿,又道:“这会儿饿了,满院都是菜香,便是殿下赶,我都不肯走的。” 一句话,这才终于破了容卿薄俊脸上的薄冰,几乎要扣进她腕骨内的手指松了松:“快去快回,晚膳做好了。” “好。” …… 六菜一汤。 果真都是素菜,不见半点荤腥。 怀星在吃食上一向不挑,有什么吃什么,莫说是这样上好的菜色,当初拾遗舅舅有事无事的就外出,他连寒诗舅舅做的猪食都能吃的风生水起。 姜绾绾其实也不是非要顿顿见肉不可,只是故意提了一句:“怀星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一日至少有一膳是在这里用的,殿下可不要委屈了他。” 容卿薄面色微僵:“你想吃什么?我……再去给你做?” “我来吧,手艺虽说差了些,但应该也不至于太难吃,做条鱼可以么?” 容卿薄握着碗筷的手指僵在那里,半晌,才应了一声。 “你们父子先吃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着,去外头的荷花池里捞了条鲤鱼上来,瞧了眼,竟跟寒诗带回去的那几条差不多。 想来是从这里捞回去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