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姜绾绾在一旁笑着道:“是啊,殿下要修篁去宫里做什么?不是阉了做太监总管吧?” 这话是先前修篁的原话。 他似是找不到一个去宫里的理由,又不愿问,那她便替他把这话问了。 修篁气哼哼的低头,奋力将脚边的一颗小石子踢了老远。 容卿法这般清心寡欲,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眼底竟也酝了微微的笑意,淡淡道:“不娶皇后,不娶皇妃,国事繁忙,哪里有心思去后宫,修篁给我做贴身护卫好不好?” 好不好? 这般有商有量的口吻,便是见惯了他如何骄纵修篁的绿拂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小祖宗算是祖上积德了。 修篁就不说话了。 但也只是站在原地不动,一副不上马车不甘心,上了马车更不甘心的模样。 绿拂只得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公子,上马车吧。” 修篁没吭声,还站在原地不动,半晌,依旧只是冷硬道:“我不去,你又不缺劳什子的护卫,且我也不是个能护住别人的。” 绿拂似是被他弄蒙了,站在那里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僵持片刻后,马车内的五殿下忽然起身,俯身走出了马车。 绿拂立刻弓腰上前,抬起一只手扶他下马:“殿下小心湿了鞋袜……” “无妨。” 容卿法推开他,顺带连他手中的油纸伞也一并推开了。 便在这靡靡细雨中,两三步走至修篁身前。 他腰身修长,修篁站的笔直也不过只能到他下巴,他仰头,刚要说话,男人温热的长指已经落了下来。 细细的替他擦去了脸颊上沾染的微微湿润,随即落下去,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轻握住了他略略发抖的手指:“那便不做护卫。” 他极有耐心,于冷淡中沉淀着汹涌的暖意,只低头看他一眼,便叫修篁有些挫败的别开了目光。 就那么别别扭扭的被他牵着上了马车。 拾遗一边拂着湿漉漉的衣袖一边过来,看着远去的马车,啧啧两声:“他本对你有些心思,就这么送给了旁人,不可惜?” 姜绾绾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你呢?你觉得可惜么?” 一句话,竟问的拾遗微微怔住。 听闻公主府当初嫁女,闹的轰轰烈烈,庞夏爬上墙头险些跳楼抗婚,末了还是被捉了回去,按头嫁给了南冥的一位武将世家。 当夜便闹了自杀,又被救回来,醒来后又闹了几次自杀,后来不知怎的,许是有了夫妻之实后,心境发生了变化,就彻底的消停了下去。 但是再后来,还是从墙头跳了下去。 在夜深人静之时,挣脱了护卫试图拉她上去的手跳了下去。 也再没救回来。 听说,跳楼的前一日太医刚刚把出喜脉。 不知是不是巧合,庞夏死后没过七日,她那武将出身的丈夫不知为何横死在了酒楼内,有人说是暴毙而亡,也有说被人投毒所致,但其中多多少少,都指向了公主府。 也不知过了多久,拾遗略显僵硬的脸才恢复了些生气,笑嘻嘻道:“不可惜,有什么可惜的呢?我又不喜欢她。” 喜不喜欢的,庞夏这一跳,同他当初若有似无的撩拨脱不了干系。 姜绾绾没再说下去,过去牵了怀星的小手:“瞧你吃的满嘴都是,手凉不凉?娘亲给你做蒸糕好不好?”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在眼前渐行渐远。 拾遗站在原地,也不知在想什么,连雨水打湿了肩头都未察觉。 直到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阴冷的男声:“拾遗?” 像是一条毒蛇吐着猩红的信子毫无预兆的盘旋而上,缠住了他所有的呼吸,拾遗在短短这两个字间,惊出一身淋漓冷汗。 身后,那男子似是低低笑了声。 恍若地狱深处慢慢渗透出来的凄厉嘶鸣,又偏偏压着血腥的凉意,贴着他耳畔一字一顿道:“认识一下,庞客归,夏儿的哥哥……” …… 蒸糕刚刚做出来,又软又香,怀星一口气吃了两三块,这才心满意足的去院子里玩去了。 云上衣几次三番向院子外看了看:“拾遗呢?一中午都没见到他的人。” 姜绾绾喝了口水,起身:“我今早可能说了不该说的话,惹他不高兴了,哥哥你在院子里陪一陪怀星,我去外头寻一寻他。”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