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从未想过,她胆敢以这种方式,抛弃他。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他竟也能看清她眼底乍然而现的冷酷决绝,再也没了往日里虚伪逢迎的笑,再也没了谦卑恭顺之态。 她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件自己早已萌生丢弃想法的物件,没有温度,不见情绪。 容卿薄的侧脸在天光将现之时,映出暗色的阴影,他站在桥的这一端,缓缓向前踏出一步。 下一瞬,就见她骤然挥剑,那手腕粗细的铁链就在她剑下迸发出一片星火,骤然断裂下来。 桥身失去平衡,歪歪斜斜的扭曲了身子。 容卿薄薄削的唇一点点抿紧,这样的距离,便是他出声说话,她都不一定能听得到。 又或许,眼下她也不想听到他的任何只言片语。 不愧是生在三伏的女人,不愧是在上百次的暗杀中活下来的女人。 那些温柔缱绻的柔情之态,那些细心呵护,毫无原则的退让,她演的如此逼真,以至于这么多个日夜的同床共枕,那么多次的额贴额的目光相交,他竟半分都没察觉到,她早已在盘算着如何离开他。 山顶的风,凛冽的撕扯着肩头的披风。 他缓缓抬手,从身后抽出一支箭羽,拉满了弓,那锋利无比的箭尖,直指她胸口。 他东池宫,他容卿薄,便是亲手毁了她,也决不允许她就此抛弃自己,去过她的逍遥日子,去与别的男子恩爱结亲,自此将他从她生命中彻底割舍掉。 月骨原本只神色黯然的凝视着对岸,察觉到他的意图,到底还是低声道:“殿下,三思……” 容卿薄握着满弓的手背,青筋一根根分明起来。 他面色渐渐苍白,薄唇越绷越紧,渐渐抿成一条线。 恍惚中,像是做了个梦。 不敢相信他究竟是哪里叫她不喜欢,叫她痛恨,叫她这般千算万算的,毫不犹豫的逃离他。 不,她该是喜欢他的,她会温软香糯的叫他三哥哥,她会在听到他咳嗽后柔声哄着他喝下汤药,她会在暴雨的夜里特意来给他送伞…… 混乱的意识尚未理清,下一瞬,便眼睁睁看着对面的人儿一挥手,生生斩断了仅剩的一边链条。 长蛇般的桥身骤然向下坠落,重重撞击在他脚下的断崖上,溅起一阵呛人的尘土。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