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寒诗耸肩,无所谓道:“什么大不了的,都不敢说,老子说!不就先前你在这里糟了一通罪,救了两夜,几次都听不到心跳了,他容卿薄就乱发疯,屠了大半个地牢,包括当夜值班的牢头跟侍卫,以及三伏之巅的所有人……” 有那么一瞬间,姜绾绾几乎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她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可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寒诗瞧着她骤然惨白下去的小脸,冷嗤:“你怕个什么劲儿?他容卿薄是什么人,你头一次知道?再说了,那些个人死也就死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能跑去三伏之巅的,差不多都是些命案在身的亡命之徒,没什么可惜的,至于那些侍卫……” 他冷眼瞧着跪了一地的侍卫,倒像是说给他们听的:“死的就更不冤了,那么大一个地牢,平日里便是夜里都该有人守着的,你们在里头厮杀,他们全跟聋了似的死站在外面,我要进去都还拦着不让进,死了活该。” 他说的好像都对,但又好像哪里都不对。 那么多的人,他不该连审都不审一下,便直接下令绞杀殆尽了。 她的命不值钱,为了活下去已经背负了多少条人命在身了,寒诗三言两语的一番话,就直接压来一座尸山在她肩头。 沉默间,又听寒诗咧嘴一笑:“不过啊,啊,我不说了,直接带你过去瞧瞧就好了。” 她回过神来,下意识的跟着他向前走,可身体却还处于阵阵麻木中,四肢百骸都像是灌了铅,沉重而压抑。 脚下很干净,四处都点着灯,将偌大的地牢照的亮如白昼。 她看到先前挤的满满当当的地牢,如今陡然空了许多,那些她一进来便冲她大呼小叫,阴阳怪气的三伏之巅的弟子,果然一个都不见了。 恍恍惚惚间,仿佛就看到了他们横七竖八的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的样子。 纵是该千刀万剐的人,也该一个一个的找到他们的罪责,凭罪论处,而不该因他们跟了云中堂,又因云中堂伤了她,而命丧于此。 若是哥哥知晓了…… 那般慈悲天下的哥哥,若是知道那么多人因她而死,会不会忽然觉得先前一直求她活下来,其实是个错误的决定…… 这个念头叫她心生惶恐,在这寒气森森的地牢里,竟渐渐生出久违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