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都被姚慧茹稀奇的不行,堪称珍宝也不为过。 而这里,这么大的一个挂衣架随意地安置在客厅。 顾宁的目光凝了凝,安老爷子察觉到她的视线。 目光在那红木挂衣架上看了片刻,语气有些苦涩。 “这是你奶奶廖谷秋,当年的陪嫁之一。” “当年有两棵上百年的黄花梨木,做了一个挂衣架,还做了两对大箱子,一个梳妆台。” 顾宁有些意外,她抬手,指腹划过黄花梨木的外侧,温润细腻,触感极好。 她突然抬头,语气锋锐了几分: “所以,在我奶奶离开后,这些东西,都是被林翠英这个继室在使用?” 而且一使用,就是很多年?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过尖锐了。 让安老爷子的手,下意识地抓紧了,楼梯道子那刷着红漆的栏杆。 冰凉的红木栏杆,哪怕是手上的体温,也无法温暖。 安老爷子突然就有些慌,不太敢去看顾宁的脸,避开了她的目光,沉声说: “我让人现在把这个收起来。” 这是迟到的补救。 顾宁不可知否。 如果,她奶奶廖谷秋还在活着。 想必,肯定是不愿意自己的陪嫁,被一个继室所使用。 她没直接回答,就等于默认了之前安老爷子的答案。 安老爷子立马朝着旁边的警务员老张点头。 老张秒懂,迅速的哒哒哒从楼梯上下来,搬起挂衣架就准备单独拿走的。 恰好,丁淑丽母子三人进来了,一进屋那扑面的热气。 让他们下意识地把衣服脱掉,要挂在挂衣架上。 但是,挂到一半,挂衣架却被警卫员老张给搬走了。 丁淑丽挂了一个空,上好的毛呢大衣的面料,就那样吧嗒掉在地面上。 更别说,大衣上面毛绒领子,朝着地面摔去。 哪怕地面是天天打扫的。 这也不知道沾了多少灰尘。 丁淑丽也不由得心疼道,怒道,“老张,你这是做什么?动什么挂衣架?” 这毛料可是上好的正宗的羊毛,从上海那边华侨店买的,老贵的价格。 丁淑丽蹲下身子,爱惜地把毛呢大衣给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看不到的灰尘。 老张被骂得一愣,下意识地解释,“太太,是安老让收起来的!” 这话一说,偌大的客厅瞬间安静下来。 丁淑丽脸上的怒气也跟着泄掉了一半,僵硬地抬头。 看向楼梯间的安老爷子,语气软化了几分。 “爸,这个挂衣架都已经用了几十年了,怎么突然要收起来了?” 黄花梨木的挂衣架。 哪怕是用了多年,衣服挂上去,也不会有任何味道。 而且也不会有虫子,这个挂衣架,他们都是用习惯到了。 这突然收起来,让大家怪不适应的。 安老爷子动了动唇,却无从开口。 顾宁像是知道他的难处,她轻笑一声,“这是廖谷秋同志的陪嫁。” 顿了顿,她话锋一转,“想必,以丁淑丽同志的格调,应该不屑用前婆婆的东西吧? 毕竟,林翠英才是你正经的婆婆,而林翠英同志和廖谷秋同志,两人则是死敌呢?” 丁淑丽脸色当场就青了下去,虽然两个婆婆之间是死敌。 但是丝毫不影响,她用东西啊! 毕竟,之前林翠英那个婆婆。 可是用了不少廖谷秋的东西的。 当然,这话她肯定不能说,只是用着一种阴沉的目光盯着顾宁。 “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没进安家的门,就开始操安家的心了?” 言外之意,你这是多管闲事。 “进没进门,倒是其次。” 顾宁丝毫不恼怒,她一步步上前,走到丁淑丽面前,看着的是她的眼睛。 “用别人的东西,就要有归还回去的觉悟?” 顿了顿,她看向安娇和安明志,“你们说是吗?还是,林翠英抢东西抢习惯了,好的基因没遗传给你们,偏偏给你们遗传了,专门抢人东西的基因?” 这哪里是在说话? 这明明就是在打脸。 尤其是,安娇和安明志这两个年轻人,当场就忍不住了。 “不就是一个破挂衣架,你稀罕你就拿去,当我们稀罕这个东西?” 得! 这话一说,丁淑丽都恨不得上去给闺女安娇一巴掌。 到底知不知道,这个破挂衣架是用什么木头做的? 那可是上百年的黄花梨木啊! 但是,丁淑丽已经晚了,因为安娇已经放出这话了。 顾宁恰到好处地冷笑了一声,“你不稀罕,还用了几十年?当然,你不稀罕才是对的,我奶奶廖谷秋的东西,你一个后娘生的,哪里有脸来稀罕!” 当然,她的锋锐只是一瞬间。 在转头看向安老爷子的时候,脸色就彻底温和了下来。 “安老,这挂衣架,既然有人不稀罕,我这个正主的后人,带回家去,应该是可以的吧。” 这话,瞧着是商量的语气,但是实际并没有。 或者说,只是告知一声。 安老能怎么说? 他当然只能答应得下来,而且还十分好脾气地来了一句。 “是该物归原主,你既然喜欢,一会让老张把这个挂衣架给你送回去。” 谷秋留下来的东西并不多了。 经历了十年动乱,那些扎眼的东西,基本都没了。 现在就只剩下这些不扎眼的日用品了。 顾宁颔首,朝着张叔淡淡道,“那就麻烦张叔了。” 警卫员张叔憨厚地笑了笑,“不麻烦不麻烦。” 话落,他就抱着挂衣架,离开了客厅,而顾宁则是跟随着安老爷去了二楼的书房。 那是,只有安老爷子允许,才能够进去的地方。 安娇和安明志长这么大,进去书房的机会,却不足一个巴掌,而顾宁,原来就能进去。 顾宁一走,在走到楼梯台阶的时候,她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睨了一眼他们,随即嗤了一声。 扬长而去。 蔑视,轻慢,她展现得淋漓尽致。 站在原地的安娇的脸色当场就扭曲了,“妈,你看她!” 她怎么敢! 怎么敢来安家耀武扬威? 实在是太过分了。 丁淑丽摁住了发怒闺女,她低头,看着自己手里提着那件大衣。 因为在外面落了雪花,一进来屋内室内温度太高,雪都化了。 又掉在地上,到底是沾上了不该沾的黑色东西。 她心疼的在滴血,这一件大衣,可是花了她三个月的工资! 就这样糟蹋了! 关键还水洗不了。 但是,更重要的是,现在即将在暴怒边缘的闺女,她急需要安抚她。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