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撒野-《重回侯府嫁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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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南嘉也不恼,往往只是淡淡地问一句,是我火烧得不好吗?

    吴娘子哑口无言。

    她火烧得真好,该大的时候大,该小的时候小,从不需要特意指点,只要看一眼下锅的食材,就知道该加柴还是该抽出来两根。

    可是,她就不能活泼些吗?哪怕扯几句闲篇儿也行啊,太安静了真的好吓人。

    话传到蔡大娘那里,蔡大娘把一帮人都数落一遍:“人家十几岁一个小丫头,背井离乡来到这里,连人情世故还没学明白,就被你们说成是不安分的狐媚子,人家安分了,你们还是不乐意,又说人家太闷不活泼,什么话都叫你们说完了,你们还叫不叫人活了?”

    那些人都红了脸,讪讪地笑,从此再也不说谢南嘉的闲话。

    谢南嘉先前没留意蔡大娘,突然被她如此袒护,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对自己的不同,心说这大娘看着冷面无情的,没想到内心竟是个菩萨心肠。

    到了晚上,她特意替蒜儿去管事房给蔡大娘送饭,当面感谢蔡大娘。

    蔡大娘正在低头算帐,闻言抬起头看了看她,也没个笑模样,只说:“过来给我捏捏肩。”

    谢南嘉应了,用心地给她捏了一回。

    蔡大娘很受用,以为谢南嘉已经和她心照不宣,日后更是待谢南嘉不同。

    谢南嘉其实并没有领悟她的意思,每天还是做着自己的打算。

    七七过去的第六天,谢南风终于找上门来了。

    如谢南嘉所料,门口的守卫拦不住他,被他大摇大摆地从正门闯进了府里。

    当时定远侯不在家,大管事便去报与赵靖平,请他定夺。

    赵靖平一听说谢公子登门,吓得直哆嗦,哪敢定夺他,吩咐众人不要拦他,他要干什么都随他去。

    “可是……”大管事一脸为难地说,“谢公子是贵客,侯爷不在家,夫人卧病,理应由世子招待客人才是。”

    赵靖平连连摆手:“我不招待,我不招待,他若问起,就说我重伤未愈,若实在要人招待,你去西跨院把二公子请来陪他。”

    “……”大管事心说这是你的小舅子,又不是二公子的小舅子,叫二公子来像话吗?

    再者说了,二公子能是奴才请得动的吗,他不把我打出来就阿弥陀佛了。

    大管事自己怕挨打,叫了个小厮去请二公子。

    小厮战战兢兢去了,没多久回来复命:“二公子说,天太热他懒得出门,如果非要他陪,就让谢公子去他那边。”

    “……”大管事哭笑不得,这么着倒是你陪客人呀还是客人去给你请安呀?

    得,两兄弟没一个靠谱的,大管事只好硬着头皮自己上。

    为显隆重,他特意把谢南风请到侯爷平日待客的厅堂,好茶点心奉上,让丫头站两边打着扇子,小心翼翼地询问谢公子突然到访有何贵干?

    谢南风大马金刀往那一坐,开门见山道:“我要见画楼。”

    “画楼?”大管事在心里寻思了一遍,才想起是世子夫人生前的贴.身丫头。

    只是那丫头如今在何处,他也不太清楚,便请谢南风稍等片刻,他去叫人问问。

    派了好几个小厮往后院去问各处主管娘子,最后才得知,画楼如今竟做着洗恭桶的差事。

    大管事吓一跳,怎么世子夫人的丫头会被派去洗恭桶呢?这是哪个缺心眼子安排的?

    虽说是人走茶凉,树倒猢狲散,也不至于落井下石到这个地步吧?

    这下好了,人家的老东家找来了,就这少爷的暴脾气,要得知他姐姐的贴心丫头在洗恭桶,还不得借题发挥再闹一回大的。

    夫人被他闹的至今卧病在床,再闹下去,怕是越发雪上加霜。

    天老爷,最关键的是,这烫手的山芋怎么就落在我头上来了?

    大管事万般无奈,亲自去半道上迎接画楼,想和她商量一下,不要告诉谢公子她在哪里做事。

    等画楼一走近,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即便画楼不说,身上的气味也无法掩盖。

    没办法,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他壮着胆子把画楼带进了会客厅。

    谢南风眼瞅着一个瘦伶伶的身影进来,迎着光没看清脸,等人走到厅中跪下磕头,他才认出是画楼。

    画楼穿着一身灰扑扑的杂役装,头发随意盘着,除了一根木簪子什么也没有,因为太瘦的缘故,眼窝和脸颊全都凹陷着,反衬得一双眼睛出奇的大。

    谢南风怔了半晌,不敢相信真的是画楼,在他的记忆里,画楼是一个粉面桃腮的娇憨丫头,略有些傻气,但笑起来特别欢畅,让人觉得生活充满阳光。

    姐姐常说,看着画楼笑,什么烦恼都没了,画楼这样的女孩要是不幸福,那就是老天爷瞎了眼。

    可是,看着眼前这个面目全非的丫头,再想想姐姐的死,可不就是老天爷瞎了眼吗?

    “画楼,你怎么变成这样,是不是侯府的人故意虐.待你?”他失控地站起来,走到画楼跟前。

    “少爷,你不要过来。”画楼连忙跪着往后退,怕自己身上的气味熏着他。

    谢南风弯腰把她拽了起来:“站好,在我面前不需要跪,有什么委屈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画楼低着头,还是一个劲儿往后退。

    谢南风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忍不住皱起眉头:“你身上是什么味道,你如今干的什么差事?”

    画楼抿嘴不语。

    谢南风已隐约猜出几分,抓起手边的金丝楠木圈椅砸向大管事:“老东西,你来说!”

    大管事闪身躲过,椅子砸在墙上,墙被撞个大窟窿,椅子零散一地。

    大管事腿都软了,他觉得自己能逃过一劫肯定是谢公子手下留情,不然就凭他这身手,根本不可能躲得过。

    天老爷,这少爷怎么说着话说着话就爆发了,而且上手就是椅子,连茶壶茶杯都懒得用。

    这可是侯爷最爱的楠木椅,回头怎么跟侯爷交待呀?

    同样是武将世家,怎么人家的公子就这么生猛呢?

    大管事一肚子的碎碎念,跪在地上回道:“谢公子息怒,画楼姑娘她,她眼下是负责洗恭桶的,但是,但是这活不是老奴安排的,老奴一点都不知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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